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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做不到陛下这样,明明爱着,却可以推开对方去亲近另外一个人,明明毫无感觉,却可以对着对方扮作深情模样,瞒天过海。
    影七的闪躲让离行瑾微微皱眉,不过很快又恢复了耐心的模样,那日从宫人口中他并未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因此也不知影七醒来就与他闹别扭是为哪般。
    想来不过是听了一耳朵外面那些人嘴中关于他和南黎的一些谣言,便自己偷偷生气起来了,连带着他也不肯好生理会了。
    离行瑾忍俊不禁,却不敢表现出来,想要开口解释,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事到如今,只有等七日过后,已经服下南黎炼制的药丸的影七自己想起从前来,问题才能迎刃而解。
    在此之前,便好生哄着吧。
    只要一想到怀中的那封信,离行瑾再多的耐心都能在影七身上使出来。
    第53章
    经与提前来到行宫的大臣商议, 国宴最终被定在了五月初,上旬的头三日。
    早在南楚一行人到达行宫的时候,行宫之中就早有准备, 因此即使现在距离国宴开始不过五六日光景, 也不算匆忙。
    只有一件稍有不妥,便是要劳烦太后老人家舟车劳顿一番来行宫。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南楚乃战败之国, 百周再是礼贤下士, 也不可能让这么一行人进到皇宫里去,尤其是百周如今武将失势,南楚又有个曾被称“不败战神”的三皇子,两相对比之下,还是在行宫比较安全些。
    好在西岭王昨日已经进京,此刻正与太后叙旧,想来应是能护送太后来行宫。
    对于西岭王不拜君直接进入浮静城一事, 离行瑾听到后, 只是冷笑一声, 并未有多余的表情, 却叫前来传信的影卫统领脊背发凉。
    时至今日,提刑司依旧未能查出帝师于宋琦一事上所施展的种种手段,那些陈年线索切合完美到毫无破绽, 然而越是这样, 便越说明有问题,越说明那一手遮掩了真相的人能量巨大。
    帝师致士多年,与之来往的皆是文臣志士,绝不可能一手策划成此案,唯一的可能便是背后还有帮手, 而能让提刑司出手都鉴不出端倪的,百周上下,除了太后一党,也没有哪个势力了。
    西岭王回京的时间实在是太过巧了些。
    因为南楚一行人的到来,百周朝堂暗潮汹涌,坊间倒是一片热闹。
    不知从何时开始,关于两国联姻的言论又开始甚嚣尘上,甚至有传言说威武将军因忌惮西岭王权势,欲与帝王讲和,所以在联姻一事上有所松口,南楚三皇子能入住行宫便是证明。
    也有人认为帝王自登基以来,虽看似被各方势力夹逼,实则手腕高明,所谋之事从无不成之说,当年废后宫一事是这样,御驾亲征潢口亦是,则如今联姻之事更是如此。
    显然有第二种猜想的人要更接近真相一些。
    但无论百周上下如何众说纷纭,皆不如等宴会结束后再一探真相来得有意义,联姻与否,皆在国宴。
    由此可见,这一场两国之宴该有多么受人瞩目。
    此时的离行瑾却无暇顾及各方的动作,宴会再重要,也不如如今等待影七恢复记忆来得重要。
    他一方面忐忑尴尬,恐影七想起一切后,回想他的各种骚操作与他生隙,一方面又难免对着对方亲笔写的书信心绪荡漾。
    因为得知宋琦从前便对自己属意一事,离行瑾再回想过往种种,才知一切早有征兆,是他妄自菲薄,以致于一错数载,险些失去所爱之人。
    只是为何明明心中有他,所行所做却皆是拒他千里之外的态度?
    离行瑾细细回想,终是承认对于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并没有想象中那般了解。
    宋琦后来与帝师的渐行渐远,显然不是一句任性可解释的,只可惜他身在局中,一直把宋琦看作是当年那个白纸一张的团子,倒是将对方的成长彻底忽略掉了。
    只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为难,让宋琦宁愿选择远离他也不肯告知他真相?
    离行瑾指尖轻轻点着桌面,面露沉思,其中曲折,也只有等影七想起一切后才能弄清楚了。
    “陛下。”
    “嗯?”看出影七的欲言又止,离行瑾心中一动,连忙道:“可是想起什么来了?”
    影七摇头。
    既是治疗离魂症是对方取血的借口,他自然不能想起什么。
    只是他不明白对方是否是因为也有那么一点点心虚,所以才表现得如此在乎他的记忆,一次次拿这句话问他,好似这般便能骗过所有人,影七是陛下宠卫,许南楚三皇子在他身上的一切所为皆是珍爱过甚。
    影七半闭了眼,胸口处的伤口又隐隐发疼起来。
    离行瑾见状有些失望,不过很快恢复如常,问道:“可是要方便?”
    影七顿时涨红了脸:“不是!”
    自打上次发热之后,陛下看他越发紧了起来,因为前面烧得有些昏沉,全身发软,在被抱着小解了一次之后,这人就再没让他着过地。
    想起这两日的荒唐行径,影七全身都要烧了起来,可惜无论他如何抗议,陛下却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势,根本不听他的苦求。
    影七被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最初的无措之后,心中的涩然便越来越重。
    他清楚陛下这是为何,毕竟骗他一场,如今又要为了心爱之人从他身上取血,也许到底心中不忍,便来如此优待他,麻醉他神魂的同时亦让他一无所知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