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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前,型号为“炽天使”的共生体莫名其妙地自爆了,杀死了比敌人更多的自己人,包括扑满的爸爸,扑满认为这是非常明显的叛变,但是不知为何,这件事的性质没有被那么确定,高层认为炽天使只是服从了命令才引发的自爆程序,追责起来,有资格下达命令的是扑满的爸爸,有人认为扑满的爸爸当时见过了太多战争的残酷面,心理逐渐崩溃,但是他害怕自己因为这件事被停职,所以一直隐瞒,在那次和自由军的对抗中,扑满的爸爸下达了让炽天使自爆的命令,有人认为他当时产生了幻觉,有人觉得他那时候已经疯了。
引擎的声音很响,他说的话被队友们的闲聊盖住了,没有人知道他对共生体到底有多少莫名其妙的仇恨。
天黑了,自然环境太恶劣,不适合继续飞,林克找了个地方降落,众人开始搭帐篷,帐篷的质量很好,室外的温度大概是零下20度,帐篷里能维持在23度左右,无需别的热源。帐篷里的空间很宽裕,每顶大概能睡四个人。
搭好了,林克把补给发下去,肉罐头和压缩饼干,扑满拿着罐头看了看,似乎不太满意。
众人都各自进了帐篷,凯撒和小苍兰还在外面站着,他们是能适应这种温度的,但是就像能感受到疼痛一样,他们也能感觉到冷。
“你。”城河对小苍兰打了个响指,“和我睡一起。”
小苍兰看看凯撒,很舍不得,但他只能服从。
城河的帐篷里睡的是扑满。
“他们凭什么睡帐篷?”扑满坐起来,眼神很阴沉,“他们不是应该站在外面守夜吗?”
“因为我想让他睡这儿。”城河冷着脸,“你有意见?”
扑满从来没和城河发生过什么冲突,他知道城河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但他自己也不是。
“我不能有意见?你是副队长还是天王老子?”
林克进来了,他看看城河又看看扑满,问:“怎么了?”
“他想让共生体睡帐篷,我们是出来露营的吗?不用有人守夜吗?再说了,共生体又不是人,凭什么这么信任他们,让他们和我们睡一起啊,副队,你是人,他们不是,你别忘了。”
城河被他几句话拱出了火,但是他又不好在这里和扑满发生冲突,他是副队,扑满不是,正因为这样他更不能轻易和任何一个队员发成冲突,他也不想让林克难做。
“你不想让他们睡帐篷,因为你不信任他们,那你就信任他们在外面给你守夜吗?”林克说。
扑满说不出话,他被自己绕进去了。
“既然这样,那就轮流守夜,我们的休息时间是七小时,现在有14人,每个人守夜半小时,按照编号轮流,两个共生体最后。”林克淡淡地说:“我早上说的话你好像没听进去,扑满,我们是出来执行任务的,不是出来吵架的。”
三年前,扑满是林克救的,要不然他被砍爆的就不只是一只眼球了。
扑满盯着林克看,很不服气,面色阴沉,林克任凭他看,过了会儿,扑满认输了,他嘭地一声打开了罐头,坐在地上开始吃饭。
林克带凯撒走了,城河也开始吃饭,小苍兰坐在他身边,眼巴巴地看着,城河逗他,“尝一口?”
他拿筷子夹起一块头送到小苍兰嘴边,小苍兰说:“我不能吃啊。”
“那就舔一口。”城河说:“你有味觉吗?”
小苍兰慢慢地点点头,试着拿红彤彤的舌尖在肉上蹭了一下,蹭完了,他缩回去,慢慢地回味这个味道,有点咸,有点甜,很香,他觉得很新奇,又因为自己不能吃而遗憾。
城河问他:“好吃吗?”
小苍兰嗯了一声,拿舌头舔了舔嘴唇,城河似乎很满意,把那块他碰过的肉吃掉了。
第14章
小苍兰嗯了一声,拿舌头舔了舔嘴唇,城河似乎很满意,把那块他碰过的肉吃掉了。
“副队。”扑满说:“你干嘛呢?”
城河发现了,今天扑满是非要和自己过不去。
“我在吃饭,你看不见?”
“你和他那么亲近干什么?你喜欢他?”
城河笑了一下,很漫不经心,“我不能喜欢?”
“别做人类的叛徒,副队。”
“你他妈神经病!”城河不耐烦了,很快吃完了饭,他简单洗漱了一下,推着小苍兰躺在最里面,他在中间。
城河很想和小苍兰说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特别想逗小苍兰和自己多说几句话,或者没事儿就在他脸上捏两把什么的。但今天扑满也在,还离得这么近,他说什么都会被听到,只能沉默着在朦胧的夜灯里看着小苍兰的脸,小苍兰睁着眼睛,时不时眨一下,看起来很温顺。
外面的风突然刮的很大,像是有谁在哀嚎,小苍兰吓了一跳,城河趁机抱紧了他,把他的头压在自己怀里,但他们还是不能说话,就这样过了会儿,城河半梦半醒的,突然打了个冷战——他这是干嘛呢?
“别做人类的叛徒”。扑满这句话好像还飘在半空里没散去,城河罕见地慌了手脚,他对小苍兰这么好干什么?对他这么上心干什么?
小苍兰缩在他的怀里,温热的呼吸氤氲在他的胸口,像是一团散不去的雾,像犹豫了很久似的,他抬起手,摸了摸城河的胳膊,再往下,把手搭在城河的腰上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