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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现在想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我可以救他。”江燃突然道:“但我有一个要求。”
    见事情有了转机,周成业蓦然神色一凛,正色道:“要求你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到。”
    “您一定能办到。”尽管这些天早已做足了心理建设,但临到了,江燃还是有些发声困难,他深呼一口气,缓慢道:“等法院判决下来后,我希望您能把周辅深送进精神病院。”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就和周大福见面感谢在20200324 23:12:33~20200331 02:11: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甲基橙 20瓶;彼靡、勒三寸光景 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7章 谈话
    话落掷地有声,恰巧一缕漆黑的发丝在这时垂下来,将江燃瞳孔中的光芒分割成明暗两部分。
    周成业震惊地望着他。
    “我也不是让他在里面待一辈子。”有些话一旦开了头,再往下说也就顺畅了,江燃移开目光望着床头玻璃瓶中的花束平静道:“有个两年半载的让他清醒一下就可以了。”
    “………”沉下眼,周成业没有立即回答,他并不是觉得这个要求过分,倒不如说倘若让他站在江燃的角度,去面对周辅深这样一个时刻威胁自己人身安全的存在,那真是不论抱有多大的敌意也不为过,甚至巴不得对方牢底坐穿都是轻的。
    可问题就在于提出这个要求的人是江燃,就算周成业心中一直对儿子找了个男人结婚颇有微词,但也不得不承认江燃确实是个很难让人挑出错的孩子,尤其是在对待周辅深的感情上,哪怕接触不多,但每次见面,周成业都会为他对周辅深种种难缠行为的包容和应对如流感到咂舌。
    而也正因为如此,当江燃摆出这样冷酷决绝的一面时,带给周成业的反差也更加剧烈。
    “你们到底在一起了四年,这四年辅深回老宅的次数屈指可数,就是生怕你在我们这受一点委屈。”他沉声道:“不管辅深有再多不好,可他对你绝对没话说,现在要把他扔到那种地方去,你就忍心吗?”
    这话一脱出口,江燃便哑然失笑,合着周成业心里是这么想的,他以为周辅深不愿意回老宅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吗?看来他真是从没真正好好了解过他这个儿子。
    ——有些人生下来身体里流的血就是凉的,周辅深更是其中翘楚。
    不过江燃没有点破,见周成业看过来,他便收敛了眉宇,正色道:“我当然忍心。”
    “但您肯定不忍心。”他紧接着道:“叔,咱们大可以敞开天窗说亮话,我愿意做出让步就已经是看在过往的情分上了,所以您也不要把我当成什么可以对周辅深无限度容忍的冤大头。话说白了,精神病院再不好,有您这个亲爸在周辅深他也吃不了什么苦,除了不自由点、说出去难听点……日子怎么着过得也比监狱里强,而对于我来说,其实也只是知道有个地方能关住他,图个夜里睡得安心罢了。”
    周成业沉默下来,他其实心里早就有了计较,那么说只是想探一探江燃的底线,因此现在得到这样的回答,他心底虽失落,但也不是很意外。
    只是觉得唏嘘。
    去年春节的时候,眼前这个孩子还跟着周辅深在饭桌上叫他爸,谁看了都觉得温顺,可转眼时移世易,人还是那个人,态度却完全不同了,带有几分虚弱的雪白面孔下,是寸步不让的冷硬。
    半晌过去,周成业终于做出了决断:“好……我可以答应你,只要辅深被无罪释放,事后我就会送他去治疗,什么时候他清醒了,什么时候再把他放出来。”
    说着他站起身,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意有所指道:“只是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
    江燃目光跟随着他,将脸庞略仰起来,蹙眉道:“我为什么要后悔?”
    “等辅深出来后,今天发生的事我会如实告诉他。”周成业定定地看着他,加重语气道:“要求将他送进精神病院的人是你。”
    江燃突然有点不耐烦,也不用敬称了,只挑眉道:“所以呢?”
    “……算是过来人的经验吧。”周成业神色庄重道:“我看得出来,辅深是真的把你放在心尖上,你现在可能觉得是困扰,但以后就会明白这份感情有多珍贵,人年少时总会辜负、逃避各种各样真挚热烈的感情,直到年纪大了午夜梦回才知道追悔莫及,我希望你不会成为其中之一。”
    说罢他深深看了江燃一眼,才转身离开。
    病房门重新被扣上,走廊传来人群离去的脚步声,江燃呆了片刻,随即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接着用牙签从碗里扎了个草莓送到嘴里,继续若无其事地看起了电视。
    等江烽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松了口气,走过去问道:“刚才周辅深他爸是不是来了?”
    “来了。”江燃看他表情便心领神会道:“哥你是被他特意找事支走的吗?”
    “嗯,给我找了点小麻烦。”江烽扯掉领带,喝口水坐下来道:“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江燃苦笑:“当然是让我出庭作证给周辅深脱罪了…
    …不过我跟他提了条件,让他事后带周辅深去精神病院治病。”
    “噗……”江烽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来,他惊奇地审视了一遍江燃,发觉对方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完全是在平铺直述,这一瞬他心底感到微妙的怪异,但嘴上仍强自镇定道:“这、这倒也是个办法,他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