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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斐然等了几分钟,再去刷评论,果然见到水军和赵云扉的粉丝占领了阵地,开始向路人安利赵云扉的颜值,然后提起《灵引诀》即将开始拍摄云云。
    都是娱乐圈的老套路了。
    他心不在焉地反复刷新界面,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竟然觉得握着手机都有点没心情吃瓜。
    一墙之隔,刚确定关系的男朋友在里面洗澡。
    这太刺激了,想一想小兄弟就要礼貌性地硬一下。
    宁斐然之前还有点挣扎,不明白自己怎么想到周弈就激动,这会儿听见个水声也这样……他叹了口气,接受现实了。
    半晌周弈从浴室出来,穿着家居服,头发全是湿的,往后面拨,露出额头,因而显得鼻梁更英挺了。他一手还拿着浴巾擦头发,自然而然坐在床沿。
    宁斐然移开视线,语气轻飘飘:“我去洗澡了。”
    周弈看他:“要我帮你洗头吗?”
    宁斐然:“?”
    他想起周弈表白的时候说的话,感情是来真的啊?
    宁斐然想了想,顿觉自己经不起这个诱惑。现在头上长草带来的另一个问题还没跟周弈讲清楚,他还得想想,挑个合适的时机坦白。在这之前他们两人最好不要有过分亲密的接触,以免控制不住造成严重后果。
    洗头不算什么,两人一起待在浴室里,问题就有点大。
    见他摇头拒绝,周弈眼神里居然透出点遗憾,不过还是妥协了。
    过了会儿,宁斐然洗完澡出来,周弈已经靠在床头了。他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看着电视,手里缠着一个粉色的带状物转圈圈。
    宁斐然认出来,那是家用的软尺,最常见的那种。
    “你拿这个干什么?”宁斐然道。
    周弈目光转向他,把软尺抻了抻,道:“我想量一下你头上的草,看看数据。”
    宁斐然:“……?什么?”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周弈重复一遍,又道:“之前做检查的时候,医生不是说这个草在长吗?每隔一段时间量一次,差不多能知道大概长了多少。及时观测,以免有什么突发状况,影响到你的身体。”
    周弈一直有点担心这个草对宁斐然有什么不好的影响。虽然医生得出的结论是暂时无碍,但周弈还是觉得把这种变化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放心。
    他这么一说,宁斐然也觉得挺有道理,就十分配合地量了草芽的直径和周长,把数据记录下来,然后打算半个月之后再次测量,看看长了多少。
    ……
    这天下午,宁斐然拍戏期间,周弈接到周洪森打来的电话,让他去一趟医院。
    周弈心知老爷子不会没事让他过去,便答应了。等宁斐然拍完一段休息的时候,跟他说暂时要离开。
    自从知道周弈复杂的家庭环境之后,提到这方面的事情宁斐然就对他有点同情和怜爱,这时有些担心,道:“不是什么大事吧?”
    “应该。”周弈有个模糊的猜测,不过暂时还不确定。“晚上不一定有空过来。”
    “行。”宁斐然也不是那种黏糊的人。他想了想,又说:“我还有后天上午就杀青了,要么你这两天就别过来了,跑来跑去的也麻烦。”
    周弈这下倒是没干脆答应,只说看情况。
    周弈一走,端茶送水等事情又重新归助理做了,他终于挺直腰板,不再时刻处于自己要失业的恐惧中,感到自己的存在有了价值。
    市区医院
    杨秘书专程跑了一趟,接周弈去医院,路上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给周弈听:“老爷子不止叫了您,还让周盛洋、周简、周青几个都过去。还让两位夫人也到场。”
    周洪森养病开始就懒得见人,轻易不让全家兴师动众去医院看望,这次这么大的阵仗,事情必定不简单。
    况且老爷子以前是从不让周青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只当自己没有这么个后辈。
    二十多年都这么过来了,现在忽然肯见一见……
    周弈眼里透着冷意和嘲讽。
    很快到了医院。周弈离得远,当然不是第一个赶过来的。事实上,其他人都已经到了,就等着他一个。
    周盛洋见他仿佛压轴出场,彰显自己的重要性一般,心里就有点火气,开口教训道:“让所有的长辈等你一个人?这就是你的礼貌?”
    周弈烦他得很,话都不想多说,斜斜看他一眼,走到病床边,去给周洪森把病床摇起来,问他要不要喝水——这些人待在病房里半天了,周洪森不提,也就没一个人主动关照。
    周洪森接了周弈递过来的水,润了润嗓子。他如同年老的狮子,牙齿已经钝了,但还保留着智慧和野心,这时轻轻咳嗽两声,就没人说话了。
    就连周盛洋都闭了嘴。
    周弈环视病房内。周盛洋和文英在待客沙发上坐着,周简一副茫然又疑惑的表情,被母亲拉着手臂。章柔胆怯又不安,眼眶泛出淡淡的红色。周青则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站在门后面。
    这种怪异、扭曲的家庭环境,让周弈十分厌恶。
    气氛沉默而僵硬,所有人都不说话,等着周洪森宣布今天叫他们来的目的。
    终于,周洪森喘了口气,威严的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去,这才缓缓地说:“我已经老了,身体状况也不好,大概没有几年可活,所以今天交待一下心里挂念的事情,免得后面没个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