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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宁泊又要压上来,吴榭一个眼刀飞过去:“滚开,看见你就心烦来气。”
宁泊瞬间不敢动了。
他强忍着心里的最原始的冲动,规规矩矩地在床下跪着,可怜兮兮地望着吴榭。
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他一个劲儿地忍着,也不敢吭声,时不时发出来一两声呜咽。
桃花眼红的要命,就连那颗泪痣也泡染上了红色。
就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吴榭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被咬的人是我,被吓着的人是我,该哭的人也是我才对,你哭个什么劲儿。”
宁泊嘴巴一扁,哭的更厉害了,原本小声的呜咽此刻也变成了抽泣,肩膀一耸一耸的,就像是要哭晕过去一般。
“我,我们还…没开始呢,我不想……跟你结束,我也,不想你恨我。”
吴榭心一下子就软了,他翻身起来,冲着宁泊伸出手来:“起来吧。”
易感期的alpha心理脆弱的很,一看见自己omega的示好,就像是得了什么绝世珍宝一样,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吴榭的指尖。
吴榭让他坐在床边,然后就要下床。
可是宁泊一只手同他十指相握,就是不肯松手。
“我去叫医生过来。”吴榭想要去打电话,可是还没勾到电话,他整个人就被宁泊给拽了回来,压倒在床上。
吴榭被他扑的头蒙眼花,没好气地抬手打了他背一下:“给我下来。”
宁泊只是压在他身上装死。
“你要是不起来,我就走了。”吴榭威胁。
这句话显然很管用,宁泊眼睛通红地从他身上起来。
吴榭又去拿电话,又被宁泊压倒在床上,如此反复再三。
饶是吴榭很有耐心,此刻也彻底生气了,他一把将宁泊按住,就跟气疯了的猫一样,抬手朝着宁泊捶了几拳。
“给我坐好!待会儿医生来了好好听话,不然我现在就出去叶川房间睡。”吴榭盯着他:“明白了吗?”
“明……白了。”宁泊嘴扁了扁,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哗啦啦的往下直掉。
“好了,别哭了,多大的人了,还哭。”吴榭凑过去,将宁泊脸上的泪都吻掉。
宁泊呆呆地看着他。
吴榭终于成功地将医生叫过来了。
还好宁泊很配合,虽然宁泊跟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不肯扭过来脸,只是埋在吴榭肩膀上,紧紧抱着他。
医生每取出来一块碎玻璃,他整个人就一颤,不过好歹是没发出来声音。
吴榭从始至终都是在轻声安慰他,直到缝针结束。
吴榭半边的衣服都被他泪水浸透了。
他严重怀疑,宁泊就是个水精。
医生刚出去,关上门,吴榭被他抱的腰疼,刚将宁泊从身上掰开,只听见一声轻不可闻的呜咽声传来。
黄豆大的眼泪噼里啪啦又往下掉,吴榭无奈地叹了口气,跟哄孩子一样,抬手擦了擦宁泊的脸:“别哭了。”
“去洗洗澡。”吴榭说。
宁泊不动,仍旧是握住吴榭的手不肯松开。
“不洗澡,不许上床,我先帮你把衣服脱了。”吴榭说着就要把将宁泊的手给掰开。
才刚一动,宁泊就抽泣了起来。
“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讨厌…到…都不想让我碰你?”
“没有,我就是帮你脱衣服,衣服都沾了血了,脏了。”吴榭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这么温柔的跟一个人说话。
可是宁泊压根不信,仍旧是抽泣着:“别讨厌我好…不好,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很认真的改了…”
说着他拉着吴榭起来,走到他书包旁边,宁泊松开抓着他的手,将书包翻了个个儿,哗啦啦地将里面的东西全都给翻出来。
将那封绯红的信递给吴榭,吴榭一下子就愣住了。
里面本来被他撕的粉碎的信,已经被宁泊重新粘贴的整整齐齐了。
吴榭的眼眶有点湿,宁泊讨好一般的又从书包里面拿出来另外一封粉色的信。
吴榭拆开粉红的信封,里面就是宁泊标志性的楷体小字,隽永工整,这是一封炙热的文采飞扬的情书。
“我…给你…写了情书,不止这一封…,我还有好多…我只要是想你了…就会给你写…我家有一大箱子…可是我不敢…不敢…给你看,我怕。”宁泊抽了一口气,眼泪噼里啪啦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我怕…你恶心我,我怕…吓着你。”
吴榭瞬间心如刀割,又是甜腻,又是苦涩。
他抬手揉了揉宁泊的头:“傻瓜,我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恶心呢。”
“…你真的喜欢我?”宁泊望着他,眼底满是小心翼翼和不敢相信。
“特别特别喜欢你。”吴榭在他唇上狠狠撮了一口。
宁泊更呆了,他手忙脚乱地又翻出来四五张厚厚的信纸。
“…这是我昨天…惹你生气…之后,写的反思。”宁泊抽噎道:“还有保证书。”
吴榭被上面一行行字灼伤了眼睛,一瞬间眼眶又红了。
宁泊足足列了几百条保证以后能够做到的事情。
就连以后孩子出生之后的保证晚上家务和以后要是家里养狗的洗澡问题他都列的清清楚楚。
吴榭哭着抬手给了宁泊一拳:“谁要跟你生孩子养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