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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友生一边过来说是帮他收拾,一边还带拌嘴的,“好家伙,这是说我不疼你呗。”
苏白就傻乐了。
爷三很快将东西洗干净了,然后就发现,家里的麻油没有了,酒也不够了,苏白就和余飞邶一起开车出去买,等着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院子里多了辆奔驰。
苏白没见过这车,就说,“这谁呀?”
余飞邶倒是认识,“我舅舅。”
这可是个稀罕人,邹少杰犯了那么多事,都是他妈周晓霞出面的,邹天成一次都没出过面,虽然说邹少杰出柜让他失望了,可这也跟不是亲爸爸似的。
而且邹丽蓉这次的事儿,虽然邹氏那边帮着张罗过,但他也没怎么使劲跑。
苏白就觉得邹天成这人挺寡情冷意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余飞邶也不喜欢他,很快说,“没事,你不说话就是。”
苏白就躲在余飞邶身旁了,“那你保护我啊。”
余飞邶就笑了,低头偷偷亲一下,才拉着苏白的手进了门。
他们在客厅,余友生又在那里写大字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挺雅痞的中年男人,站在他旁边正说着话,“你们毕竟是多年夫妻,她做错了她受到惩罚,可是你也不能在这个关头离婚啊。你想想看,她退休了,没了工作,儿子不亲,你又不要她,她六十了,你不怕她真过不下去吗?”
余友生声音淡淡的,“退休不是没了工作,儿子不亲怪谁呢?我用四十年没成为她的人生支柱,难不成现在就行了吗?我意思定了,你劝也没用。不过我倒是觉得,她为邹家做成这样,你要是不好好对她,她才更伤心吧。”
邹天成顿时就说,“我怎么可能不好好对她?但姐夫,这些事都不是我要的,都是姐姐一厢情愿给的。就说少杰的事儿吧,这孩子都是被姐姐惯坏了。我管一下,她疼十下,我让他创业,她给他违法,说真的,要不是亲姐姐,我得翻脸了。”
余飞邶再怎么样也是亲儿子,直接上前说了一句,“舅舅你这是得了便宜卖乖,你当时怎么不说?现在倒是倒打一耙了。你敢跟我爸说,你敢跟我妈说吗?”
邹天成一瞧这架势,知道他们是死了心了,不过还是说了余飞邶一句,“她没生你吗?没养你吗?真是白眼狼!”
说完,就走了。
有了这个插曲,好好的一顿涮羊肉就毁了,虽然每个人都想乐呵点,但显然都有心事。
等着回屋了余飞邶才说了实话,“我妈检查出了癌症,她的意思是年老了不想没家没孩子,孤苦伶仃,所以拒绝离婚。”
苏白就知道,余飞邶昨天为什么喝酒了。
亲妈再不好,也是血亲。遇到癌症的事儿,难受是肯定难受的。当然,邹丽蓉用这个来要求不离婚,恶心可也是恶心的。
余飞邶说,“我和我哥的意思都是有病我们当儿子的有赡养的义务,我们照顾。我爸该离婚离婚。可我爸是真想离婚了,可又觉得她这会儿生病了,不道义,别看嘴巴上硬,心里有点犹豫。”
“他其实也是觉得自己有错。我妈是过分,可他这辈子就追求事业了,常年在外,家里两个孩子全扔给我妈,他没有尽到当丈夫的责任,和父亲的责任。”
总之就是一团乱麻。
其实这事儿遇到苏白,苏白肯定是不过了。但每个人想法都不一样,苏白也不强求,就说,“让爸爸自己想想吧。”
他们住了一晚上,苏白就回去拍戏去了。
结果过了一段时间,余友生就通知他们,已经离婚了。
这事儿发生的太快了,别说苏白了,余飞邶和余向南都不知道,他们连忙回家问问怎么回事,还是做保姆的表姑小声说的。
“你爸一开始拿不定主意,就没催着离婚。结果呢,前两天周晓霞过来闹了,非要你爸这个姐夫给她个公道。”
周晓霞?
他俩都是一脸疑问。
表姑就解释,“你们不知道,当初邹少杰出柜,邹天成不是很不愿意吗?说是考验他,直接没让他去公司,这些年也懒得问他们母子。你们不知道,压根不是他心大,他直接在外面找了一个,给他又生了个儿子。这孩子都六岁了。”
这……
让人匪夷所思,可又全对上了。
为什么邹天成对独子这么漠不关心,原来是因为直接放弃了。
“周晓霞原来不知道的,结果呢,最近邹天成让他去看你妈,她原先在你妈面前就挺伏低做小的,如今你妈落了难,就不服了。你妈说邹少杰犯了事,以后出来要小心,她就说邹少杰没什么要小心的,不过就是打个人,出来还是邹家少爷,怎么都很好。你妈就说他溺爱孩子惯坏了,她就生气了,说你妈倒是没惯坏,儿子不要她了,以后孤苦伶仃的命。”
苏白和余飞邶都听得面面相觑,这两人可真是臭味相投。
表姑接着说,“你妈不就生气了吗?直接说她,她和你舅舅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周晓霞什么时候就跟周家说不定就没关系了。周晓霞自然不愿意,又说她有儿子什么的,你妈就说儿子有什么用,你舅舅早在外面有新儿子了,以后公司也不是邹少杰的。”
苏白是真讶异。
邹天成自己找人生个儿子他虽然没猜到,可并不讶异,不是说这事儿对,但是这事儿符合逻辑——独子搞基还宣扬的是个人都知道,他一辈子的心血结果无人继承,肯定要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