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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洲看见夏凉思胳膊上已经被蚊子咬了两个包,拿出驱蚊水给他喷,所以两人落在最后。
宁唯凑上来,跟幼儿园小朋友看见老师发糖了一样,蹭夏凉思的驱蚊水。
黎洲便把驱蚊水递给了他,抬头再看,另外几个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
程南川站住脚,等他们走上来,拉过宁唯说:“出发的时候不是在你包里装了驱蚊水吗?”
宁唯一愣,扭头往自己的背包看:“装了吗?你装的?”
“不然是你装的?”
宁唯从包里翻出驱蚊水,咧嘴一笑:“谢谢哥,我看到夏老师用才想起来没准备。”
“你个小傻子能记得什么。”程南川无语道,“走了,别打扰人家二人世界。”
宁唯一愣,看向夏凉思和黎洲,“呀!对不起,打扰了!”他原地蹦了一下,跑了。
黎洲和夏凉思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追上程南川,又听他叹道:“唉,我还想看看夏老师他们的行李箱呢。”
程南川:“行李箱?喜欢那个款式?”
宁唯摇了摇头:“我想知道里面装了什么愿望。”
程南川:“?”
他疑惑了足足三秒钟,才意识到宁唯说的是什么,顿时槽多无口,无话可说。
宁唯跟上他的脚步,还在喋喋不休:“你不好奇吗?听说有一个愿望是求婚……”
就在他们身后不远的黎洲和夏凉思:“……”
被人这么当面真情实感地嗑,心情还真有点微妙,同时不禁疑惑,宁唯到底是来录节目还是来嗑CP的?
走到旧街尽头,再穿过一个池塘,有一座小院,是一家还没有对外营业的民宿,正是他们的住宿地点。
黎洲和夏凉思到的时候,陈慧和冯倩倩那两对嘉宾已经选好了房间。
一楼一条走廊并排四个房间,装修风格古朴仿旧,却都具备了现代化的舒适享受,条件比黎洲一开始想的好很多,至少每间都带独卫。
因为不想和邓骁他们挨得近,他们选了最边上一间,和邓骁那间分隔走廊两头。
山区古镇晚上十点早已万籁俱寂,考虑到众人舟车劳顿,节目组没有设置其他环节,而是通知各位嘉宾尽早休息。
房间里多了一个摄像头,夏凉思很不习惯,黎洲去洗漱的时候,他一个人姿势都不知道怎么摆,只能低头玩手机。
这时候,黎洲放在桌上的电话突然震动起来,他探头一看,接了起来:“喂。”
“夏哥?”电话那头李瑜道,“你们到了吗?”
“嗯,刚安顿好,黎洲在洗澡。”
李瑜:“这样啊,那边风景好吗?”
夏凉思和他聊起来:“晚上刚到,还没仔细看,但空气不错……”
聊了两句,黎洲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了,夏凉思把手机递给他:“小瑜电话。”
黎洲接过来,瞥了一眼摄像头,直接走上前把它关了,“喂。”
李瑜那头说了两句,黎洲就把电话挂了,然后点开微信,看李瑜发来的文件。
这是李瑜让时寒声帮忙调查的江凌云的资料,详细到本家如何发迹,在国内和国外有哪些生意和资产,有哪些生意伙伴和竞争关系。
傻鱼:【/图片】
傻鱼:【重点!!!】
黎洲点开一看,是资料的部分截图。看见熟悉的名字,黎洲不禁瞳孔一缩,他快速地扫完整段文字,牙关越咬越紧,握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
“怎么了?”夏凉思见他不对劲,探头往手机屏幕上看。
这一看,他就怔住了。
那段文字简述了江凌云和王烈多年前在生意上的竞争,提到王烈失利后,公司经历过一阵低谷。后来江凌云在星空娱乐玩票似的做了两年老板,转身又出了国。
Sun出道后,王烈注意到夏凉思,特别派人查了他,于是查到他和江凌云的关系。
事发后,王烈进了精神病院,公司的亏损、重组,里头又有江凌云的手笔。
所以结论就是,他当年遭遇的屈辱,完全是替另一个人受罪。
夏凉思浑身发冷,冷得打抖,牙关打颤,下一秒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黎洲紧紧抱着他,喉咙发紧:“我在……我在这儿,别怕。”
夏凉思发现自己眼前模糊一片,不知道何时蓄满了一眶泪水,他颤抖着伸出胳膊抱紧黎洲的腰,将脸埋在他颈边,一闭上眼,泪就滚落下来,落在黎洲衣领,胸前,还有心口上。
难怪江凌云口口声声说他变成那样,公司有责任,分明就是他自己的债。他知晓一切,还在违约金的事上故作慷慨,欺骗他,愚弄他。
夏凉思在这一刻,对江凌云恨之入骨。
七年前被雪藏没法出道都没恨过他,得知违约金事件自己被骗后也只是觉得自己可笑,没恨过他,直到知晓真相这一刻,对他恨到了极点。
在国外养伤的那段时间,江凌云曾格外体贴的照顾过他一段时间,他那时还曾为不能接受他的心意而感到内疚。
如今想来,他殷勤的嘴脸多么可恨,自己的内疚又多么可笑。
黎洲心中同样怒火与恨意疯狂滋长,凭什么江凌云和王烈的旧怨,要他最珍视的人来受过?
一个念头自他脑中成形,他必须要让他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