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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江昀又是一愣,下意识说:“那先放松鼠笼子……里。”
松鼠笼子!
江昀智商瞬间回来了,接着就感觉一阵五雷轰顶。
草!他明白了!
贺征是觉得搞丢了松鼠是他没钉笼子的错,想给他重新抓个松鼠,但抓不到,退而求其次抓了个竹鼠!?
“什么味儿?”贺征突然嗅了嗅。
什么什么味儿?江昀也嗅了嗅,问到一丝焦味。他顿时什么都忘了,瞬间转身,一把拉开烤箱门:“靠,我的饼干!”
等这一阵鸡飞狗跳过去,饼干出炉,竹鼠归位,下午茶也泡好摆在了桌上,众人这才纷纷落座,松快地歇下。
竹鼠棒棒——江昀起的名字——已经在啃笼子了,啃得还很快,照这个速度贺征三个小时就得重新补钉一次竹条。小东西被摆在餐桌旁边,无知无觉地被众人观赏。
“唉。”贺征捧着茶,先叹了口气。
不知道这口气戳中了什么开关,诸位下午茶人士一个接一个地开始笑,又从憋笑转为大笑,笑得又跺脚又拍桌的。
“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瑞秋笑出鹅叫:“我不会杀哈哈哈!”
江昀咬着牙,涨红了脸。
“昀昀,”羽茜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喘着气说:“贺征回来的时候说你肯定喜欢,你就喜欢这些小动物。这是他特地给你抓的呢。”
瑞秋也说:“我们镇子也没逛,光陪着他抓老鼠去了!”
江昀头更低了,脑袋充血。
瑞秋又问:“哎贺老师,你有这个想法怎么早不去?”
贺征啧了声:“我又不会抓这东西,徐岫说他会,我才想抓个来玩玩的。”说着又更嫌弃地看了徐岫一眼:“连个松鼠都不会抓。”
徐岫不高兴了:“那你连竹鼠都不会抓呢?”
王羽芨听了一会儿两人斗嘴,在某个空隙小声问:“是江昀哥哥丢了松鼠吗?”
这话一出口,几人都表现出了茫然。
那松鼠好像是大家的?应该算大家一起丢的?
是啊,为什么补偿的竹鼠却是送给江昀一个人的?
“…………”贺征举着饼干,顿了顿,在众人或探究或气愤的目光中咬下一口:“谁起的名字归谁。”
下一秒,桌上掀起了一阵翻天的争执,半小时后,空地上那只坚持不懈啃着笼子的竹鼠,多了六个新名字。
第39章
就算其他人都对竹鼠棒棒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认领, 江昀依然挺高兴。嘴上虽然没说,但心里认定了, 这就是他的竹鼠。
你们再起八百个名字也没有用。
捧捧的弟弟, 棒棒, 它就叫棒棒。
夜里零点整,江昀枕着软绵绵的矮枕头, 睁着眼睛。
说起来,这是贺征送他的第二件礼物了吧。
虽然还是限时的, 但这个限时比钢琴又长了一点, 等节目结束他带回去养,不知道能养个几年。
江昀在被子里滚了一圈。
原来下午他在竹林暗搓搓准备礼物的时候, 贺征也在给他准备礼物。这么一想, 江昀顿时有点喘不过气来, 还有点头晕。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他就是传说中的天道气运之子吗?喜欢的人给他送了两次礼物!两次!
这还怎么睡, 他现在一闭眼就想笑,嘴巴一张就想唱歌, 两脚踩在地上就想跳舞。
江昀抖了两下腿。
不睡了,起来嗨。
他猛地坐起来,把衣服套上, 外套裹紧, 悄悄下了楼,打开耳房门, 看竹鼠。
竹笼子关不住竹鼠, 就像巧克力屋关不住人, 晚饭后他们不得不从后院裁了几块厚木板,把笼子四面都钉上了。
现在的笼子不能叫笼子,得叫木箱。
江昀开了灯,从外面拎了只板凳进来坐着。小东西原本还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灯一开反而不动了,就窝在箱子一角。
可能是先入为主的印象,他一开始总觉得竹鼠是吃的。人不会对菜市场里的鸡和鱼产生什么好可爱的想法,他对竹鼠也差不多。
但现在不一样了。瞧瞧这肥嘟嘟的爪子,睁得圆圆的豆眼,油光水滑的毛,细长的尾巴……全都可爱!
在江昀火热的目光中,竹鼠似乎感受到压力,动了一下。然后又抓起一根小竹片,像啃甘蔗一样,犹犹豫豫地啃起来。
动起来也好可爱。
江昀掏出手机,傻笑着给竹鼠拍照。
耳房里的光从门照出去,在地上画出一个橙黄色的长方形。
贺征就站在离长方形一米远的地方,定定看着屋里的笑着的人。
江昀虽然不如他高,腿还是很长的,坐在板凳上,整个人就蜷着。从门外能看见他的侧脸,正好对着有梨涡的那面。贺征视力很好,还能看见他长长的睫毛,因为向下看,又在笑,几乎盛住了一片光。
显得非常乖。
江昀是个单眼皮,不笑的时候显得很酷,很有距离感。即使嘴上答应个什么事,看看他的脸,你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忍辱负重。
笑起来倒是不一样,和平时判若两人,乖得他想伸手戳那颗梨涡。
上次他下楼拿打火机,云菲也是这个姿势看松鼠的。她更局促,也没拿凳子,就蹲着,脸上带着好奇的笑。
当时贺征也看了一会儿,觉得小姑娘挺可爱的,但江昀做同样的事,给他的感觉却又和别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