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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影帝的光环作祟,还是年纪毕竟大了一些,又或者是邵晓明早已另谋良缘,再见费律铭,冉秋晨觉得他似乎没有小时候那么招人厌。
冉秋晨跟费律铭到了车库,一辆银灰色的小跑、一辆野味十足的黑色大G,都落着薄薄一层灰,想必影帝平日很少亲自开车。
费律铭捡回Autumn第二天就托小李把猫咪用品全买齐了,本以为带猫去体检总能用得着猫包,却不料小家伙上窜下跳,整栋屋子里和他捉迷藏根本制服不了,还是小李出面请了私人宠物医生上门来做疫苗。
现在想起用猫包,才发现上面的吊牌都没有取掉。
车库没有剪刀,费律铭回厨房取,冉秋晨就站在原地。
车库里亮度有限,却依然能看得清主人是个非常有条理的人。所有的工具都摆放整齐,连不用的书本都堆在一边,按照大小码得规规整整。
Autumn在冉秋晨的怀里乱蹭,他一边安抚猫咪,一边走向角落。
一摞老旧的教科书,全都与金融相关,还有一摞隐约看着眼熟,好像是他们高中时学校专门定制的习题册。
没想到影帝这么有钱却连这些东西都舍不得丢。
冉秋晨单手托着猫,另一只手随意翻开书摞最上面的一本。牛皮纸包着的书本竟然是高三生物,扉页里赫然夹着一张照片,冉秋晨躬身凑近了看,照片上竟然是费律铭他自己!
“干什么呢?”不知何时费律铭捏着剪刀回来,咔嚓一声剪掉了猫包上的吊牌。
“哦,”冉秋晨合上书,轻笑一声,心想费影帝原来从小就这么自恋,在自己的课本里夹自己的照片,这种骚操作放在一般人身上恐怕是不好意思做得出来,“你怎么还留着这些。”
费律铭扫了一眼,看到牛皮纸包着的书本,眼眸里依稀有了变化。他找这本书很久了,之前一直放在书房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保洁阿姨丢到这里来了。
“是要丢的。”费律铭淡淡回,把猫包撑过去,冉秋晨胳膊稍稍倾斜,一向高傲的猫主子竟然自己跳了进去。
“你开车来的?”费律铭问。
冉秋晨这才想起自己停在门口的小polo,点了点头,“是。”
“那开你的车出去吧,我的车牌全锦城的八卦记者都知道。”
冉秋晨知道费律铭的顾虑,这个时候就没有多想,了然地点了点头,“行啊,刚好我知道猫舍的地址,不用导航直接过去。”
两人从车库走出来,不远处就是冉秋晨的车,看起来单薄小巧让人怜爱。
“你身高腿长的,坐这车有些憋屈了哈。”冉秋晨说着解了车锁。
费律铭一言不发,抱着猫就钻进了副驾驶。刚一落座,咔嚓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
费律铭躬身往屁股下面摸,捞出一根黑亮的墨镜腿儿来,再一摸,缺了眼镜腿的令另半副眼镜也出来了。
“抱歉,对不起。”费律铭连忙道歉。
冉秋晨深吸口气,这副墨镜用着一直很舒服,样式也百搭,陪了他好几个夏天,就这么在面前被人弄折了,说不痛心是不可能的。
不过,也怪他自己,随手乱丢东西,是该长点记性了。
“没……没事。”冉秋晨咬牙发动车子,倒车的时候费律铭拿着眼镜腿认真拼读上面的字母想记下牌子,回头还冉秋晨一个。
“不用还了,这个牌子听说已经倒闭了。”冉秋晨打开车窗,扯出假笑往山下开去,路过门禁自动放行。
对山庄随意放陌生车进出冉秋晨多少有一点顾虑,他闲人爱管闲事地担心安全问题,便随口提了一句,“你们这个门禁有什么意义,直接放我进来。”
“嗯,”费律铭试图把眼镜腿安回去,摆弄了几次均告失败,“我让人提前录入了你的车牌。”
“你知道我的车牌号?”冉秋晨问。
费律铭点头,“嗯……”
他岂止是知道冉秋晨的车牌号,他连冉秋晨这么多年演了几部戏、搬了几次家都一清二楚。冉秋晨毕竟是艺人,这点事情对圈里人来说根本不是秘密。
冉秋晨却只当是公司为了讨好费影帝,什么艺人隐私也不顾及,心生不满。
车从青翠的林间穿行而过,很快进入喧嚣的热闹都市,正好赶上午间高峰,人来车往好不热闹。
费律铭抱着猫包看窗外,冉秋晨专心开车。两人相对无言,氛围却不显得尴尬。
费律铭记得以前一起上学的时候,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后会有大巴车来学校门口接人,因为学校地处郊区,要先送他们去几公里外的地铁站。
那个时间点大多数家长都在工作中,校门口又不许私家车拥堵,所以大多数学生都依学校安排坐大巴。
有那么几次,很巧地,费律铭坐在了冉秋晨身边。两人间的距离比此刻在狭小车厢内还要更近一些。
那时候冉秋晨总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不是嘟着嘴就是咬着唇。有好几次费律铭鼓足勇气想和冉秋晨说说话,冉秋晨却都是自顾自地戴上耳机出神地望着窗外。
或许那样更好,费律铭不用强迫自己生硬地找寻话题,依然可以和喜欢的男孩安静地坐在一起。
初夏的中午,很快燥热起来,冉秋晨打开了车窗,一丝凉爽的风从外面灌进来,两个人都舒服地出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