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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工作记录什么的没用吗?”
    过去三年,冉秋晨拍了十一部电视剧的男N号,还曾在两部电影里露过脸。这样的工作量,其实不算少。
    许哲淡淡摇头,“证明不了什么,有没有强迫你做一些你不愿意的事情,或者是以此作为工作安排上的要挟?”
    冉秋晨在厨房暖橙色的灯光下沉默,他明白许哲期待着他说出些什么。这个圈子里的潜规则太多,妖风邪气也不少,哪怕是点蛛丝马迹被放大了造势,也能在舆论上先占上风。
    冉秋晨想到年会后隔间里的女艺人,自己只是被贾妍委婉地约过几次去给人陪酒,不知道算是幸运还是不幸。
    窗外,鳌拜为了吃到美味的鱼干,身子直立着,两只前爪伸出去够食。费律铭明明很疲惫了,侧脸在门廊的光晕里依然俊朗好看。
    为什么有些人就意外入圈却可以一心一意做自己,有些人活在烂泥里想爬起来却连站出来的勇气都没有。
    贾妍当初提出陪酒的时候冉秋晨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后来他就眼看着一个毫无专业素养的小孩在短短半年时间里成为了流量明星,辗转于各大舞台。
    然而,当着费律铭友人的面,冉秋晨还是没有办法把这种糟粕的事情说出来。哪怕对方是为他好,是能帮助他的人。
    或许是白天喝了酒的缘故,冉秋晨突然觉得一阵耳鸣。他微微摇了摇头,口说无凭,更何况他觉得这些东西说出去也不一定有用。
    第20章
    许哲走后,偌大的家里一下子空了许多。客厅里只有四角的装饰灯亮着,倒是很符合冉秋晨当下晦暗的心情。
    费律铭拉开门带主子们回家,看到冉秋晨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
    他与许哲相交多年,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彼此心意。许哲走的时候连连叹气,费律铭明白了这件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好办。
    “我回去了。”冉秋晨说。
    费律铭伸手拉住了冉秋晨的手腕又随即松开,两人左手碰触左手,戴着婚戒的两根手指轻轻碰触,暗示他们还有另外一层关系。
    “住客房吧,很晚了,这里不好叫车。”费律铭声音极低沉,带着疲惫却听上去分外温柔。
    冉秋晨凝眉仔细打量这得意了一整天的人,无数画面从面前闪过,尤其是费律铭从人群中投向他的眼神。无论什么时候,回望时他总在看他。
    他在看什么呢,如果想要看笑话,那应该早就看够了吧。从费律铭安排朋友帮他处理解约的事开始,就应该非常透彻地了解他的生活和处境。
    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冉秋晨作为一个演员过得有多糟,不需要这么费尽周折,只要看他屈指可数的出境次数就够了。
    费律铭看冉秋晨的眼神又温柔了些,有些话他是想等到时机成熟再说出口的,眼下显然不够恰当。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玩?”冉秋晨唇角扯开一抹轻笑,微微扬起的下巴让他看上去宛如桀骜的少年。
    费律铭突然意识到自己虽然喜欢了冉秋晨很多年,却都只是静静地远观,从未走进他的心,更无法站在他的立场为他说什么话。
    他颇遗憾地轻轻吐出口气,“睡下吧,我可以把猫借给你。”
    费律铭说完这句就上楼去了。如果冉秋晨要离开,他大概也不会多说一个字,可是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对方能留下来。
    冰箱里有小黄鱼,他托人买来一直没舍得吃,如果冉秋晨能留下来,他保证会早起一个小时为对方炸鱼。
    费律铭上楼,左拐,绕过三角钢琴,推开一间房门。
    冉秋晨胸口一沉,他是真的累了。带着虚假的微笑左右逢源一整天,到了晚上又被许哲敲了一棒子。从玉林山庄回市区,这个时间点确实不好叫车。
    他坐进沙发,仰头看着顶上的灯和透过二楼扶手缝隙的巨大装饰画,微微闭上了眼睛。
    Autumn喵喵叫着跳上了冉秋晨的膝头。冉秋晨伸手去摸,一把一把,柔软的皮毛让他的神经渐渐舒缓下来。
    楼上一直很安静,装饰画旁边的灯亮着。冉秋晨又撸了几把猫,抱着Autumn走上楼梯。
    二楼众多房门,只有一间的门缝里亮着光,冉秋晨猜测费律铭就在那间屋子里,便径直走过去。
    一道浅金色的灯光打在鼻梁上,冉秋晨顿时觉得自己真是够搞笑。连费律铭的卧房是哪一间都不知道,竟然就和他领了结婚证书。
    他轻轻敲了敲门,屋子里依然安静,冉秋晨又敲了一下还是无人应,他便拧了下把手推开了门。
    原来这是间书房,高大书柜前费律铭仰面靠着椅背,两只手臂担在扶手上,面前的桌子上却空落落的。
    冉秋晨轻咳一声,大概是费影帝确实困了,并没有因为冉秋晨的动静醒过来。
    费律铭睡着的样子比他平日温和太多,胸膛和肩甲随着呼吸轻轻浮动,侧脸的轮廓在灯光的映衬下线条明朗,和他在电影画面里一样完美,堪称赏心悦目。
    不知不觉间冉秋晨竟已驻足看了好一会儿。有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从心底荡开,费律铭这个人除了是昔日情敌以外,其实根本挑不出什么毛病。
    而自己,现在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的合法夫夫。
    处于一种微妙的感觉,冉秋晨笑了,他手下一紧,怀里的Autumn便神经过敏地叫了一声。它不但叫,还乱蹬后腿顺势从冉秋晨的怀里翻了下去,一头跌进费律铭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