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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希明他们和平时一样,拿了羽毛球拍打球:“要一起来吗?”
“你们去吧。”洛知予把羽毛球抛给他们,“我去旁边坐会儿。”
天气逐渐转凉了,阳光也没什么温度,洛知予找了棵树,抱着双膝看井希明他们打球,隔壁班肖彦他们宿舍也在玩,因为困和疲惫,洛知予看着看着视线里出现了重影。
有人从远处走过来,在他的身边坐下,伸手推了他一把,把他歪了一半的身体推正,话里带着点嘲笑的意味:“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打瞌睡差点要把自己给摔地上的。”
“哎。”洛知予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玩你的球去,别来烦我。”
“想来找你玩,结果你在这里偷偷打瞌睡。”肖彦没走,而是选择和他一起当了一回体育课混子,“你上次把羽毛球扣球扣我头上的大仇我还记着呢,我给你一起写欠条上吧?”
“由于拿错作业,我昨天,大概就睡了三小时吧。”洛知予说,“胡编乱凑到两点,早上五点半起来努力用小蓝视角重新写题,然后食堂今天的粥也不好喝。”
遇上肖彦,洛知予的话都要比平时多一些,也更乐意扯点零零碎碎的小事,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愿意拿出来说。
肖彦上午刚交了一份用透明胶带修改得破破烂烂的作业,现在看他这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还不如不改,你给我改的好多地方都还是错的,最终标记是你那样解释的吗,啊?”
“尽力了,我课都没上到那里。”操场上的风有点大,洛知予抱着双膝,把自己缩成一团,“我又没体验过。”
“说的好像我体验过一样。”肖彦不服。
“总有一天你能体验到的,我洛知予无条件相信你的骄傲。”洛知予没精神的时候,说话带着点鼻音,尾音拖的有些长,他自己却没意识到。
肖彦打量了他片刻,这才幽幽地开口:“知了,我早就想说了,你能别每次都一本正经地对着我开黄腔吗?”
洛知予没搭理他,洛知予困了,背后的树干靠着不舒服,刚好肖彦送上了门,他毫不客气地靠着他彦哥的肩膀睡着了。
深秋的天气很凉,风钻进领口袖口都会让人哆嗦半天,困极了的洛知予却顾不上了,肖彦第一反应是怕他着凉,又不忍心叫他,只好扶了洛知予,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两家的关系那么差,以至于两家的孩子从小就树立了那么点敌对的意识,幼儿园时洛知予给他的第一个见面礼,就是手腕上的牙印。从那以后,他见着洛知予就想欺负,不是讨厌他的那种欺负,而是觉得有趣,想逗逗他。洛知予大概也一样,隔着一条街见到他,也要想方设法地跟过去招惹他一下。
但好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欺负”的含义,好像不太一样了,不受任何信息素的影响,也无关alpha的本能,他只是想靠近洛知予这个人。
肖彦的右手缓缓地抬起,在半空犹豫了片刻,最终缓缓地停在了洛知予的腰间,试图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搂一些,挡一挡操场上的寒风。
洛知予睡着了也知道哪里温暖,他顺势往肖彦怀里挪了点,心满意足地继续睡,肖彦觉得吧,洛知予是真的有点双标,可他偏偏就欣赏他这样的双标。
风吹着洛知予的头发,有几根调皮的小碎发,在肖彦的颈间扫来扫去,他也没伸手去拨,洛知予靠得这么近,他已经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水蜜桃味,像是缱绻的小羽毛,一点点挠在人心上。
毕竟是户外,洛知予睡得不太安稳,迷迷糊糊地还念叨了一句什么,肖彦只听明白了“臭橘子”三个字。
“还臭橘子呢?”肖彦小声说,“臭橘子才不给你当枕头。”
大概是以为“枕头”要走,睡着的洛知予皱了皱眉,抓住了肖彦的裤腰带。
肖彦:“……”
“肖彦,打球吗?”樊越找了半个操场,在草地边找到了他们宿舍的门面,瞧见洛知予睡着,他指了指洛知予,小心地用口型问肖彦,“睡着了?”
“嘘,让他睡吧。”肖彦摇摇头,示意他别吵醒了洛知予,樊越会意,转身自己玩去了。
洛知予是被下课的铃声吵醒的,醒来的第一感觉是清醒,第二感觉是自己刚才的“枕头”好像有点不满。
“睡觉就睡觉,手还不老实,一直在扯我裤腰带,睡着了也流氓。”肖彦伸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走了,吃饭去。”
“有吗?”洛知予选择性失忆了,“不是我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那这顿算我的吧,卡给你随便刷。”
他俩在教职工食堂的门口,碰到了来吃饭的吴主任,两个人主动给吴主任打了招呼。
“最近关系还不错?”吴主任日常关心0%当事人的相处,“有没有打架?”
“挺好的。”洛知予往肖彦身边迈了一步,他补觉成功,心情大好,看人时眼睛里都带着笑。
“那就好,没再让肖彦给你写作业吧。”主任不放心地多问了一句,“作业还是要自己独立完成的,你俩都很优秀,这话不需要我多说。”
肖彦和洛知予两位同学手拉着手,坚定地摇头:“没有!”
没让肖彦单独写,只是互相写了个作业罢了。
体育课上补了一觉,洛知予满血复活,下午听课效率一流,靠着十足的精神,一直学到了晚上的晚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