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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身中剧毒神识乱,终是故人误会多(

      “他的师父,没查到什么名字。但是据说有个很厉害的称号,叫‘昆仑鹤仙,玄鹤子’。”
    云不羡说的话我到底还记住。
    于是我点点头,说道:“记得,你是人称‘昆仑鹤仙’的玄鹤子。”
    玄鹤子身躯一震,竟后退一步,直直向我跪了下来,双膝砸在地上“咚”的一声,我听着都觉得疼,但他却面不改色十分坚定,朝我深深拜倒,说道:“玄鹤子,罪该万死!”
    “那还不快将她二人放了。”我虽然不明白他为何跪下,但知道他既然说自己“罪该万死”,那想必是明白自己做了错事,既然做了错事,那就要改啊。
    玄鹤子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还请上神责罚。”
    上神?
    这是在说我吗?
    我从床上走下来,床下有一双拖鞋,我踩上去,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微微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腕,淡淡道:“责罚什么?”
    玄鹤子突然直起身来,我吓了一跳,险些以为他要对我出手了,正防御着,忽然他冲我又拜了三拜,高声呼道:“玄女啊,上神有信,只是真相恕难相告!上神不饶,今日小玄子,便要随您而去了!”说罢将全身法力汇聚掌心,猛地向自己天灵盖拍去。
    我被这一切吓得目瞪口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门突然被猛地撞动,一次一次,似是要将整个门都拆了。
    “师父,师父你开门,师父你快开门,快开门啊!”阿木用力地在门外拍门,然后一次又一次地撞过来,我向后退了几步,突然轰隆一声,阿木压着门一起跌倒在地上,他扭过头,刚好看见满头鲜血的玄鹤子,目瞪口圆地趴在地上,已经一命呜呼。
    他赶紧爬起来,背痛地蹭到玄鹤子身侧,将他抱在怀里,大哭道:“师父,师父!!”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突然门后出现了一个人,我抬起头,发现……“墨舒?你怎么会在这里!”七鸢十分疑惑地看着我,扭头看见抱着玄鹤子悲痛欲绝的阿木,怔怔的后退一步,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师父,师父怎么就死了?”忽而她猛地转向我,喊道:“墨舒,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了师父,是不是!”
    我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说道:“怎么可能?他分明是自杀……”
    “那就是你逼死的他!”木无期猛地甩出这句话让我哑口无言,“我说师父怎么会突然让我放了那个女人呢,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一定是你逼得他走投无路,才会出尔反尔命我放了那个女人……师父,是徒儿太愚笨,竟看不出来您那时已是身处险境,师父啊!是阿木,是阿木太愚笨啊!”
    此时十分痛恨自己为何没生个云不羡或者阿芷他们那张伶牙俐齿的嘴,此刻真是百口莫辩,难辞其咎。
    七鸢抬头看着我,瞪着眼睛,珠泪滚滚,我最见不得的,便是她哭了……我赶紧上前一步,想抬手替她擦去眼泪,没想到她竟后退一步,抬袖将自己的眼泪擦个干干净净,别过头说道:“墨舒,你走吧。”
    “七鸢,我……”我竟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欲加之罪,何患……”
    “我杀了你!”木无期猛地放下玄鹤子朝我扑过来,我背后的刀一下子跳出来,七鸢挡在木无期前面,黑刀在她胳膊上划开一道口子,她脚下不稳,转个圈向后倒去。
    我抬手将黑刀拿在手里,黑刀饮了血,有些难以控制。即使被我死死握住,我也感受得到它轻微的颤抖。
    木无期拧紧眉头,像一头发怒的野兽,稳稳地把七鸢抱在怀里,七鸢的衣服瞬间被鲜血染湿,顺着袖口滴滴答答往下流。木无期想放下她再冲上来,七鸢拉拉他的袖子,轻轻摇了摇头。
    七鸢的伤势看起来十分严重,原本还红润的脸色现在已经变得煞白,那口子,大概深可见骨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将黑刀举到眼前,细细看那红色的血液走遍它每一条花纹,心中无限痛楚——怎么能伤害七鸢?我正暗自悔恨,七鸢已经又一次下了逐客令:“墨舒,你,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我怔怔然看着她,木无期的手死死按在她胳膊伤口的上方,血流的慢了些。而她安心地躺在木无期怀里,头向里,娇躯微微颤抖。
    黑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瞬间消失不见。木无期抬起头,冲我喝到:“还不快滚!”
    我闻言迈了两步,木无期赶紧将七鸢抱到床上,撕开她的衣袖,用纱布死死将她胳膊伤口上方缠住。我扭过头,看见那三寸来长的血口,血红的肉往外翻,一块一块,看着便令人揪心,此时血倒是流的慢了些。木无期将伤口四周进行简单消毒后,转身看到我,原本隐匿很好的着急与不安突然变成愤怒与焦躁。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嫌死的人不够多是不是!”他吼道,额角青筋暴跳,“你一出现,我师父就死了,接着她也成这个样子,你到底想干什么,杀了我,杀了我吗?”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余光看见脸色愈加发白的七鸢,摇摇头说道:“你先去救她吧。”
    “哼!”木无期赶紧回头看了她一眼,冲我一甩袖子,绕过我走到床对面的柜子里拿东西,“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应该救你!”木无期十分生气,我没在意,又看了七鸢一眼,将身上剩余不多的灵力渡到她身上,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刚走出门,就听到楼下打打杀杀的声音,我快步走到楼梯口往下看——一堆身穿黑衣的人手里挥着刀子,和一堆手里握棒的棕衣人正往死里斗着,地上已经躺下了过半的棕色,黑衣的明显占据优势。突然其中一个黑衣人抬头看见了我,挥刀砍伤一个人,喊道:“沈先生,快随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