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长岁径直走进了刘莹的卧室,目光扫向床头的那一盆盆栽。
她走过去,能够清楚的看到那盆盆栽上环绕着的阴气,但是都聚拢在了一个范围,并没有向周边扩散。
小敏跟着走进来,看到长岁在盯着那盆盆栽,就说道:“刘莹姐可喜欢这盆盆栽了,有的时候还会跟这盆盆栽说话呢。”
长岁看着她一脸单纯天真的样子,还是决定不告诉她真相的好。
一转头,就看到床上的床单上还有刘莹的血迹。
小敏过去收拾,直接把床单卷起来拿去了外面。
长岁低头寻找被刘莹丢掉的那块佛牌,然后在椅子底下找到了。
她把佛牌拿过来放到眼前细看。
佛牌通体玄黑,上面有一个凸起的佛像浮雕,长岁在青山寺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佛都认得,这个佛她还真没见过,整个佛牌都透着一股邪性。
她一开始就发现了这块佛牌只是一个载体,但是没有想到是养小鬼。
会炼制小鬼的施术者,极阴邪。
强行困住婴孩的亡魂,将它炼制成小鬼,为自己所用,可以说是不择手段。
不把这背后的人找出来,这样的事情以后还是会有。
婴孩儿的亡魂,还有那些被反噬的供养者。
长岁直起身来,拿出一张符贴在了盆栽下面的容器上,然后说:“先乖乖的待着吧。”
会炼制小鬼的施术者,极阴邪。
强行困住婴孩的亡魂,将它炼制成小鬼,为自己所用,可以说是不择手段。
不把这背后的人找出来,这样的事情以后还是会有。
婴孩儿的亡魂,还有那些被反噬的供养者。
长岁直起身来,拿出一张符贴在了盆栽下面的容器上,然后说:“先乖乖的待着吧。”
那盆栽上的阴气剧烈翻滚起来,隐隐有婴孩的啼哭声,像是在表达抗议,过了十几秒,那翻滚的阴气和婴孩的啼哭都渐渐平息下来。
长岁把那块佛牌带走了。
看看能不能从这上面找到什么线索。
到了车上,她拍了张照,发给了姜苏,问这块佛牌的来历。
姜苏活得久,见过的东西也多,说不定她能认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完成!
第37章
从刘莹家出来,坐上车,已经将近凌晨两点,姜苏睡得早,估计要明天才能回信。
他们先把小敏送回家,然后再去长岁那儿。
出租车就停在大马路边上的巷子口,秦一川看了眼那黑漆漆的巷子,决定送长岁到家门口。
这是他第一次来这个地方,这四周的房子看着都是又老又旧,巷子虽然不算窄,但是没灯,看着黑漆漆的,凌晨两点,连车声都没有,只有虫鸣声,寂静中还带着那么点阴森。
秦一川心里那叫一个酸楚,当然不是为他自己,是为长岁。
他总忍不住心疼她。
他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不说家里的父母亲戚,就算一个人到了外头,那也都是父母的人脉,他爸爸是大导演,妈妈是富家名媛,在各自的领域里都是被众星捧月的人物,生了他,自然是众星捧月中的众星捧月,从小到大,没吃过的东西,就剩下苦了。
他难以想象长岁从小就没父母没亲戚,从福利院到寺庙,是怎么长大的。
仅仅只是想象出了一鳞只爪,心里就已经十分难受了。
长岁脚步轻快,走在前面。
秦一川看着她瘦瘦小小的背影心里一阵阵抽抽的疼。
她说过她很缺钱。
她瞧着也像是缺钱的样子,身上的衣服穿来穿去就那么几件,不是灰扑扑,就是黑沉沉的,一点别的色彩都没有,手机好像换了一个,但也还是原先那个牌子,看着就很便宜,平时除了吃,好像也没别的花销。
她为什么缺钱呢?
问她她也不告诉他,是还不相信他吗?
也不对,她刚才在病房里,当着刘莹的面,还用那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说他是可以信任的人。
想到病房,秦一川又想起长岁在刘莹面前说喜欢他的事了。
心本来还疼着呢,这会儿又是一阵阵的紧缩悸动。
长岁走在前面,她心里在想事,也没察觉秦一川落后了,等想完事了,才发现旁边没人了,她一回头,就看到秦一川落后了她好几步远。
她停下来等他:“你怎么走那么慢?”想到他刚才一路上的“反常”,她皱起眉:“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秦一川走了过来,走近了,长岁就看到了他看她的眼神,湿漉漉的,带着怜爱还隐隐约约带着那么点扭捏羞赧。
长岁莫名其妙的盯着他:“你怎么了?”
秦一川问:“怎么了?”
长岁说:“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秦一川吓了一跳,心里一慌:“什、什么眼神?”说着还心虚的用力眨了两下眼。
长岁古怪的盯着他:“刘莹看流浪猫的眼神。”
秦一川愣了一下。
刘莹看流浪猫的眼神?这是什么形容?她怎么看的?
长岁问:“你没事吧?到了医院以后你就奇奇怪怪的。”
秦一川心想,你还好意思问,要不是你在刘莹面前说那种话,他至于到现在都心脏怦怦乱跳吗。
但他脸上却装作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装傻充愣:“我哪有啊。”
好在夜色昏暗,也看不见他脸红。
长岁觉得秦一川古怪,但她从小在青山寺里的和尚堆里长大,对真正的男性生物毫无半点了解,她对贺侓也是完全随心,毫无什么撩男人的技巧,只是凭着本心,想亲近他就去亲近他了,此时虽然觉得秦一川古里古怪,但也搞不明白他为什么古里古怪,他不说,她也就不问了。
她现在手里一堆的事等着她去想去做,可没心思在这里猜秦一川这诡异多变的少男心思。
等走到了院门口。
秦一川往立在那儿黑漆漆一点光都没有,左看右看都只看出了阴森恐怖的两层小楼房一看,又开始心疼了:“你就住在这儿?”
长岁点点头,说:“这是我师父的房子。”
她除了吃,实在没什么别的物质**,更何况这房子从外边看是吓人了点,但吓的人也不是她,而且这房子里面,别说住的有多舒服了,听老孙说,她现在睡得床,都是姜苏花了十几万买的。
她伸手要包:“包给我吧。”
秦一川把包递给她:“你就一个人住在这儿?”
怕他当然知道她是不怕的。
可是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这种地方,多可怜。
长岁根本不知道秦一川那么多心思,只接过包点点头就说:“我先进去了,你也快点回去吧,今天多谢你了。”她说着推开院门就要进屋去了。
秦一川又突然把她喊住了:“长岁。”
长岁转过身来,用眼神询问他,有事?
秦一川脸又热了一下:“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声再见,还有那个……晚安。”
长岁笑了笑:“晚安。”
院门关上了。
秦一川站在巷子里,站了好一会儿,忽然伸了手摸自己的胸口,那里头的心脏还不安分的跳着。
……
长岁把房子里的灯都开了,又去浴室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一身清爽舒舒服服的出来了,回到房里躺到床上,她隐约感觉自己像是忘了什么,但是今天事情太多,她一时也想不起来,躺在床上将睡未睡之际,突然冷不丁的想起来了。
她忘了给贺侓打电话!
长岁一下子睡意全无,摸了手机一看,都凌晨三点了。
这个点,贺侓应该已经睡了。
她这阵子以来每天都会给贺侓打电话。
从最开始的一分二十秒,到最近的一次通话,居然说了整整有十多分钟。
除了每天晚上必打的睡前电话和他说晚安。
白天她也总有各种各样的借口给他打电话。
有事没事就是一个电话,哪怕贺侓有些时候都不说话,但他每次都会接,她有的时候就是为了听听他的声音。
她今天早上给贺侓打了个电话,之后就一直没有空给他打电话了。
而且这个点,他应该已经睡了。
长岁想了想,给他发了条短信。
.
酒店。
已经凌晨三点了。
床上的贺侓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有种莫名的焦躁感一直笼罩着他。
这种焦虑感来源于何处,他心里隐隐有所预感,但不愿深想,不想面对。
“叮咚。”
手机屏幕在漆黑的房间里亮起一片荧光。
贺侓的眼睛也随着手机屏幕亮了一下,立刻翻身把手机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