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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许想了想,很不吝啬的夸道:“陆老师很厉害,动手能力太强了,以后做饭就辛苦陆老师了。”
“可别。”陆堪言夹了一筷子菜,“等你脚好了,就该你展示厨艺了。现在给我戴高帽子也没用。”
洛许看看自己的脚:“那我的脚可能大半个月都好不了了。”
陆堪言:“……你知道无赖两个字怎么写吗?”
洛许回以微微一笑。
……
吃完晚饭、收拾好餐桌和厨房之后,别墅里很快再次陷入安静。
六个人各自做着事,等待新一天的零点到来。
几个小时后,客厅里的挂钟突然“咚咚”的响了两声。与此同时,已经两天多没有动静的电视画面一变:“告解室已开启,请六位嘉宾依次进入告解室,根据指引完成接下来的步骤。”
这句话重复了三遍才停。
洛许被陆堪言扶着,落在大部队的最后往告解室的方向走。
六个人都是先单独进了告解室,在进门处用纸笔写下“谁是害死妈妈的直接凶手”这个问题的答案,然后根据指引走向告解室内部的讨论间,在圆桌前随机落座。前面一个人坐下之后,告解室的门才会再次开启。
洛许在陆堪言之前,是倒数第二个进入告解室的。他左脚的情况比昨天和今天早上刚起床那会儿要好了很多,走路的速度还是快不起来,但疼痛感没有那么强烈,至少不用在镜头跟前蹦着走。
洛许坐下之后过了一分钟,陆堪言也走进讨论间,在最后一个位子上坐下了。
六个人围坐的这张圆桌并不大,桌子中间有一面正方形的电子屏幕,而六个位子对应的桌面上还各自摆放了几瓶纯净水、一台平板和电容笔。颜入玉他们试了试,发现每个人在面前平板上写画的字迹都会显现在中间的电子屏幕上。字迹共存,并不会互相覆盖,讨论起来也方便。
“六位嘉宾晚上好。”广播里传出依旧冰冷的机械女声,“你们面前摆放的平板以及电容笔供讨论使用,时长两小时的讨论即将开始。为维护讨论秩序,前一小时请嘉宾们注意各自的电容笔。电容笔头安装了灯光设备,红灯随机亮起,当电容笔的红灯亮起时,该位嘉宾即可发言。后一小时自由讨论。”
“正式进入讨论时间,祝嘉宾们探讨尽兴。”
机械女声话音落下,没过几秒,颜入玉面前电容笔的红灯亮起。
“我第一个吗。”颜入玉笑笑,“那在说我认为凶手是谁之前,我想先简单说一下我的思路。”
颜入玉一边说,一边在面前的平板上写下关键词:“第一天,我们在拼拼图的那个相框背面看到了一句话。‘国王的新娘向天使求助,逃离了沉溺虚妄的国王’,这句话里‘沉溺虚妄的国王’指的是任务背景中的那个爸爸,‘国王的新娘’指的则是妈妈,我想这一点很明显了,大家应该都没有异议吧。”
“而妈妈是被她戴的丝巾勒死的,妈妈的死显然和她想要逃离有关。而就我们找到的所有线索来看,没有任何一条能够指明、有除了‘天使’之外的人知道妈妈想要逃离,相反是‘天使’这个名词出现的频率和地方都特别不寻常。”颜入玉放缓说话的速度,把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一字一句说清楚,“所以我个人的想法是,妈妈是被‘天使’杀死的。从我们找到的线索里可以发现,能和‘天使’挂上钩的,除了已经不在人世的妈妈,就只剩下姐姐、弟弟和奶奶。”
颜入玉在平板上写下“弟弟”两个字:“我写的凶手是弟弟。因为从弟弟的作文里可以看出,他很聪明,很了解妈妈说过的话,虽然他说自己不懂话里的意思,但是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我想,他是对妈妈想要逃离这件事最清楚的那个人。弟弟知道妈妈的痛苦,会觉得死亡对于妈妈而言是一种解脱。”
颜入玉发言完毕,紧跟着就轮到了洛许。
洛许拿起电容笔落到平板上:“入玉姐说凶手是‘天使’,这一点我是认同的。不过我认为的凶手是奶奶。”
“弟弟的作文里写到,妈妈每个月都要给家里画全家福,我们在行李箱里找到了三十二幅全家福,每幅之间正好相距一个月。所以那些全家福应该都是妈妈画的,那我觉得姑且可以认为,我们拼拼图最后拼出来的那副全家福,也是妈妈意愿的表达。那幅全家福里,奶奶的寿星帽上有天使的英文。也就是说,在妈妈的想法之中,奶奶也是‘天使’之一。”
“国王的新娘想要逃离国王,这里的‘逃离’可能是字面意思上的离开爸爸身边,也有可能是隐含意义,指永远的离开爸爸身边,也就是死亡。”
“我个人认为,逃离指的是死亡。因为在妈妈的日记和弟弟的作文里都能看到,没有人帮助妈妈,而妈妈作为一个知名画家、分外重视自己的名誉,她无法忍受人前家庭和睦的自己陷入家暴丑闻,为此硬生生忍耐了九年时间。”
“离婚的话,显然爸爸那边不可能答应,而且在妈妈眼里,离婚应该也是件有损名声的事。单纯逃走更不可能,两个孩子、以及她自己的事业都很重要,妈妈不可能毫无顾忌的远走他乡隐姓埋名。”
“死亡就不一样了,虽然方法很极端,但是有用。妈妈不用再忍受爸爸的家庭暴力,而且在她死后,她常年戴着丝巾遮掩的脖子上的瘀痕会被法医发现,爸爸的家暴行径不可能再掩瞒下去。这个家庭畸形的和谐会被打破,这个家里妈妈最在意的两个孩子或许就不用再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而已经不在人世的妈妈也不会听到那些她不想听的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