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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白笑呵呵地说:“不然干嘛想不开变成师兄的模样。”
谢小意:“……”
顾白丝毫察觉不到危险,还问:“师兄你说是吧?”
谢小意抬手给了顾白一个爆栗:“管这么多,还不如多吃点东西!”
顾白抱着脑袋嚎了一声,想了想觉得师兄说的也是。平时他们这种小宗门也没机会进望山宗,更何况礼都备好了,不多吃点,不够回本啊。
更何况望山宗财大气粗,准备的瓜果都是灵田里种出来的,蕴含灵气,一枚可抵三五年苦修。这可是平时破落山门里想也不敢想的。
想明白以后,顾白赶紧抓紧机会埋头苦吃。
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谢小意又投入到隔壁桌的交谈中。
只是这么会儿没听,话题已经跳跃到了其他地方,现在聊得是这次宴会的主办方——凌霄君。
据说凌霄君百年前是星空下第一战力,意思是星空所至之地,无人可敌……
听闻凌霄君有个凡人道侣,只不过是个短命了,凌霄君也是痴情,一直想要寻找白月光的转世……
听说……
谢小意正听着认真,顾白又偷偷摸摸摸了过来,小声地问:“师兄,我就想不明白,你干嘛总是带着个面具啊?你长得也不比那个人丑啊。”
听听。
这小师弟真是太会说话了,如果放在宅斗文里,估计活不过三句话。
谢小意磨了磨牙,挤出一句话:“怎么说话的?”
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顾白茫然无措:“我有哪里说错了吗?”
“……”
也不能说是错了。
只是说话的方式有点……欠揍。
顾白回过神来:“师兄,你还没说为什么要一直戴面具呢。”
谢小意沉吟片刻:“此事说来话长。”
顾白赶紧做出了洗耳恭听的姿态,如同雕像般保持了一段时间,突然听见谢小意懒懒地说:“太长了,不想说。”
顾白:“……”
顾白是安分下来了,但谢小意也没心思偷听了,抬手摸索着脸颊。他带着一副素白的陶制面具遮住了原来的面容,上面用粗糙的笔墨绘制了眉眼,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未取下,一眼望去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至于为什么要带着面具?
此事还真的说来话长,长得谢小意都懒得解释。
谢小意与天机阁的阁主是过命的交情,天机阁呢,里面都是群擅长算命的江湖术士。百年前,天际阁主给他卜算了一卦,说他百年内有一情劫,一个不慎不仅无缘大道,更有可能会危及性命。
谢小意为了保住小命,按照天机阁主的指点找了个凡间书生结亲,按照锦囊妙计,只要与其恩爱百年、白头偕老,就算度过情劫了。
可是世事难料,谢小意刚和书生处出感情,百年时间才过了百分之三四,他拜师的宗门神霞宗遭遇劫难,他只能匆忙诈死脱身。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等宗门事了,已经是二十年后了。
谢小意再次回到小镇,看到的却是书生和他的孤坟。据说,在他“死”后,没过多久,书生也跟着一起去了。
情劫没渡完,夫君短命,先变成了未亡人。
得知一切,谢小意感慨万千,于坟茔前突破心境桎梏,于此欠下了因果,决定要为亡夫守孝百年。
事后他还去找天机阁阁主,本想算算短命夫君投胎到了何处,再补偿一番,让他下一世富贵无忧。
只是阁主不仅缄默三口,还反倒故弄玄虚的给了他一副面具,意思是要带足一百年,若是提前摘下便有性命之忧。
命这种事,一向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谢小意不仅相信,还很惜命,自然谨遵医嘱,不敢懈怠。
不过还好,修士中有稀奇古怪毛病的多了去了,一副面具而已,也只是让人多留意一两息,并不出奇。
思绪万千,等谢小意回过神来,主场那边已经在报礼单了。
送礼,是门技术活。
不能太重,太重了不合适,收礼人要多想,觉得欠下了不想欠的人情;太轻了不合适,收礼人还以为你是怠慢他,不将他放在心上,反倒是结了仇。
这送礼,要送得恰当好处,不仅要靠着礼物联络感情,更要彰显一番送礼方的地位财力。
不过这些大宗门都是些老油子了,什么宗门什么地位该送什么礼心里都敞亮得很,礼单一路报下来也没有失礼的地方。
只是这些个礼物名头太大,听得人一愣一愣的,什么千年龙岩心、万年雪莲蕊,听到后面都麻木了。
价值连城的天灵地宝如同流水一般淌过,五光十色、异象频生。可收礼的凌霄君并无表示,他甚至都没出席此番宴会。
顾白在那里流口水:“如果给我该有多好……”
谢小意给他泼冷水:“睡醒了吗?”
顾白擦了擦嘴角,尤在做梦:“以后我们神霞宗办宴会能收到这么多礼物吗?”
谢小意:“能。”
顾白眼睛一亮:“真的吗?”
谢小意凉凉地说:“梦里什么都有。”
顾白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蔫蔫的了。
那边好不容易报完了一轮礼单,轮到了排名第二批的宗门。
这些次一些的势力想要攀附讨好望山宗,送的礼便厚了些,不过他们的经济条件有些,比砸钱是比不过了,只能往别出心裁方面去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