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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毫不留情骂了自己很多难听话,才断断续续讲出来发生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好讲,无非是一念之差。
    当初戚谢找到他的时候,是已经查到了童澈当初打过诱导剂的事情,那件事情虽然当时并没激起什么水花,可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有心去查,总归是能查得到的。
    可虽然查到了,却也只是“听说有过这么件事”,没有所谓的实锤,于是便又辗转联系上了当时和童澈走得很近的韩清。
    不得不承认,戚谢在做这种事情上,比演戏上心多了。
    他不是冒冒然去联系韩清的,那样太容易翻车,而是做足了功课,查到了韩清确实已经退圈很久,还有个一直生病住院的母亲。
    之后他又查了童澈这边,发现他在韩清退圈之后,每天的日程都排得很满,也没有任何狗仔拍到他去过一次医院的照片。
    由此,戚谢做出了推断——
    童澈和韩清多半是已经闹崩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崩,可这显然对他很有利。
    于是戚谢便找到韩清,问他知不知道当初童澈打诱导剂的事情,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并且开了很高的价。
    韩清最开始是拒绝的。
    他手里确实有证据,就是那段视频。
    但那段视频,当初确实不是他故意录的。
    童澈被打了诱导剂的那个晚上,他在练习室里练舞,他们练舞都会习惯性开录像设备,而他中途去接了次水,没关录像机,回来就发现童澈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练习室里。
    当时那个情况,韩清一心都系在童澈身上,根本就没有去关心什么录像机。
    而等后来,两人也确确实实是完全忘了还有录像机这个东西。
    等韩清再次看到那段视频,已经是去年,他决定好了退圈,在公司收拾东西的时候。
    当时他没有删掉那段视频,不是为了留着黑童澈,只是因为他觉得,那也是他和童澈有过的一段回忆,以后可能无缘再做朋友,但他想把每段回忆都保留下来。
    只是时过境迁,韩清到底是被现实,被他母亲日复一日衰败的身体,愈加高昂的医药费,磨没了当初心境。
    最开始拒绝了戚谢,戚谢却并没有立刻放弃,甚至还把价格抬得更高了,要他好好考虑。
    韩清以为自己还是会拒绝的,可却也是在那同一时间,他被医生叫去,签了责任书。
    他的母亲又要做手术了,这已经是近一年来,他不知道第多少次签这个东西,当然同时,他也被医生通知了卡里钱不够的消息。
    韩清从小就没见过他爸,听说是酷爱赌博,最后把自己赌进去了,他一直都和妈妈相依为命,在这种时刻,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妈妈也离他而去。
    于是,最终,他还是找出了那段视频,截掉了后面有自己的画面,把前面的那段,足够“实锤”的视频发给了戚谢。
    至于昨晚,又按捺不住给童澈打的那个电话,无非是做过错事之后的良心不安。
    别人卖身葬父,而他韩清,卖友救母。
    “澈…澈宝,”韩清终于讲完,已经泣不成声,“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想为自己开脱,我知道我是真的对不起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当初,我也是真的没想过要害你。”
    听完了全部的始末,童澈反倒平静了不少,他开口,一句一顿,“韩清,戚谢找你的时候,你就该联系我的,哪怕是用那段视频来威胁我,问我要钱,都比直接背叛了我要好。”
    可现在说这些终究都成了空谈,事情已经发生,无可改变。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韩清沉默了很久,缓过来些,止住了哭声,转而说道,“娄哥是不是已经查到我了?是不是想把所有罪责都推在我头上?你别和他倔,你就听他的好不好?戚谢…戚谢给的钱我也已经都拿到了,况且我以后也不可能再进圈了,我就想拿着钱陪我妈好好治病,我不怕被人骂。再说,确实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欠你的。”
    童澈指甲狠狠陷入掌心,痛感让他略微清醒,阖了阖眼,深深呼吸一口,童澈语气恢复了冷淡与漠然,“韩清,你听好,我不会这么做,但我也不会原谅你。”
    韩清又没了声音,良久,他长叹一声,语气近乎奢求,“澈宝,还能再见你一面吗?”
    童澈蓦然回身,整个人扑进了穆晗风怀里,头紧紧埋在他颈间,压抑着哭声,丢出两个字,“再说。”
    之后,他就直接挂断电话,近乎仓惶地把手机揣回了口袋。
    小Omega主动“投怀送抱”,穆晗风却没有半分喜意。
    他感觉到自己的颈侧已经湿润一片,小Omega的每一滴眼泪都落在他颈窝,却更落在他心上,让他觉得心尖钝痛难忍。
    在这之前,穆晗风是真的从不知道,自己能心疼一个人,心疼到这种地步。
    穆晗风再也不想端着,再也不需要小Omega向他说两句还是一句软话,他甚至想,只要小Omega能重新笑起来,让他摘月亮也行。
    穆晗风一下下轻拍着童澈的后背,低声哄道,“童童,穆老师在,穆老师来解决,都按着你的想法解决,好不好?”
    只是穆晗风没想到,他说完这句话,怀里的小Omega身形却猛地一颤。
    童澈一时间竟连眼泪都止住了,他从穆晗风怀里抬起头,怔怔望着穆晗风,嘴唇动了动,“穆…穆老师,您是说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