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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开始迷惘,他这样做真的对吗?去喜欢那个间接导致母亲离开的人。他会忍不住为钟时天开脱,怎么能把所有的错都堆积在他身上?钟时天那时候还小,能懂什么?妈妈也很喜欢他的。
    ……可如果不是因为他,我就不会想离开那里,不会这么果断的把妈妈抛下。
    ……
    杂乱。
    赵疏遥说服不了自己,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钟时天,可又舍不得离开他。
    怎么能离开呢?没有他,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
    期末考近在眼前,这本应该是钟时天轻松渡过的时候,但他的不满每日积累,到现在已经快到极限了。
    原因是赵疏遥把很大一部分空闲时间都奉献给了以李阳立为首的低分男生们。
    原本只有李阳立一个的,可不知道赵疏遥哪根筋不对,谁来请教都照收不误,最后就成了他每次课余、放学都要辅导同学以及检查作业,简直比老师还忙碌。
    “你们怎么都麻烦他啊?”钟时天在高一三班门口,看着被一圈人围在中心的赵疏遥说。
    “什么叫麻烦?我们遥神那叫能者多劳。”李阳立说。
    “你们班就他一个成绩好的?老师呢?又没给他交学费。”钟时天现在就是口吐酸水的柠檬精,你们把属于我的时间都占用了!
    “说实话,老师没遥神管用。”李阳立深有感触道,“答错一题就要挨打,再附加一个‘你是智障吗’的嘲讽buff,简直深入人心啊。”他还伸出手臂让钟时天看他的红印,“三天前的,持续到考试是没问题了,遥神说看到这个就想到公式,这叫身体记忆,我觉得很有道理。”
    钟时天:“……”
    这时教室里传出新动静了,一圈人大概十个男人,除了两人庆幸离开,其余的都低着头颤巍伸出手臂。
    赵疏遥神情淡漠,俊秀的眉目带着股漫不经心,他活动活动手指,一言不发——
    “啪!”
    难以想象,人的皮肉竟然能发出如此脆亮的声音。
    “嗷我靠!”第一个受刑者惨叫着捂住手臂,一个大好男儿,眼泪都挤了出来。
    “记住了吗?”赵疏遥面无表情。
    “记……住了我操……”他颤抖道。
    “背一遍。”
    “sin(α+k*2π)=sinα, cos(α+k*2π)=cosα, tan(α+k*2π)=tanα……”
    赵疏遥略微满意地点头,转向第二个。
    接着又是一声“啪”。
    钟时天都不忍直视了,这一幕就像古时学堂里先生在用戒尺惩罚学生,但赵疏遥的手似乎比戒尺更厉害。
    李阳立啧啧道:“你看,多有用?”
    “就没人反抗吗?”钟时天听着都疼,忍不住倒戈为他们说话。
    “反抗?”李阳立摇了摇头,他把钟时天转了个身抓着他的手往身后一扭,说,“就这样,反抗军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钟时天有些不忍直视,赵疏遥长得那么斯文的一个人,怎么精通的都是以暴制暴的法子?
    李阳立还没来得及松开钟时天,忽然感受到了一道凉飕飕的视线,看过去,教室里的赵疏遥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起音落,叫声惨烈。
    李阳立立刻放开了钟时天,胳膊上的红印似乎疼了起来,像是一股诡异的念力攻击了。
    打手手的惩罚结束,今日的补习到此为止,学徒们一口一个“疼尿我了”、“哈哈哈哈你刚才叫得像杀猪”诸如此类互相伤害之语离开了教室,而赵疏遥慢条斯理地收拾,是最后一个出来的。
    钟时天像忠心的小狗,巴巴地等着他,眼里带着些委屈和不满。
    赵疏遥假装没看到,说:“不是叫你先回去么?”
    “我今天就想和你一起回去。”钟时天说。
    赵疏遥心中一动,想抬手摸摸钟时天的头发,可最终硬生生忍住了,淡淡道:“走吧。”
    一路上依然是钟时天滔滔不绝地说着,他说到文理分班,说到暑假计划,说到赵疏遥的二指神通,得到的回答仅是赵疏遥的“嗯”或者是点头,这让钟时天有些扫兴,他感觉他和赵疏遥的距离莫名拉远了。
    氛围不冷不热地走到了赵疏遥的家门口,赵疏遥说:“我到了,家里还有饭菜,我热热就能吃,今晚就不过去了。”
    钟时天怔忪地看着他,“你……”
    赵疏遥推开铁门,走了进去,却被拉住了衣摆。
    “疏遥。”钟时天有些难过,“你、你不亲亲我吗?”
    赵疏遥呼吸一窒,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似乎有什么在身体里沸腾了起来。
    钟时天的手攥得很紧,大胆的话不过脑地说了出来:“我们好几天没有亲了,我想亲你……”
    赵疏遥沉默地拽着钟时天的手腕,大步走回屋子,把人拉进去按在门背上,以一种凶狠的力道吻上钟时天的嘴唇。
    钟时天被亲得很疼,却舍不得推开,他软绵绵地舔着赵疏遥的唇瓣,被用力吮吸也不反抗。
    直到赵疏遥找回了温柔,抱着他变换角度啄吻。
    “我今天很凶。”赵疏遥低声说。
    钟时天捧起他的脸,在他的嘴角上留下一枚牙印,“嗯。”
    赵疏遥紧紧抱着他,如同相适配的锁和钥匙那样契合,他像是汲取能量一样埋进钟时天的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