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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如此,他整个人看上去羸弱无比,身形似好女。
七夕正值热季,阳光浓烈无比,就连黄昏的夕阳也无比刺眼。
他身上的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嘴角被晒得干涸起皮,口干舌燥,精神恍恍惚惚,几欲昏厥。
就在他身形摇摇晃晃之际,被几丝冰水溅了一脸。
冉清谷浑身一个激灵,神志被冰水刺激得瞬间清醒了。宫女拿着盆儿,在四周洒扫着,一脸得意洋洋嗤笑:“良媛说了,东宫需得仔细打扫一番,去去晦气。”
“是。”几个拿着扫帚的宫女太监东一扫帚,西一扫帚扫着灰尘。
那灰尘纷纷扬扬,全冲着冉清谷而去。
冉清谷被那灰尘呛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呼吸都急促几分。
看到冉清谷头发上滴着水珠,那宫女佯装恍然大悟,捂着嘴,大惊小怪喊着:“哎呀,世子妃,不好意思,泼到您的身上了,今日东宫忙着洒扫,我一时不察,奴才该死。”
冉清谷看了一眼那宫女。
宫女被这一眼看得脊背发寒。
就好像脖子上架着一把锐利无比的刀,随时能砍掉她的脑袋。
冉清谷抬手擦了擦额头水珠:“无碍。”
宫女这才壮起胆子,吩咐宫人:“都给我仔细点,每个时辰打扫一次。”
她得了藏良媛的青睐,已经成为这东宫的大宫女了。
就连内侍房的太监总管见到她,也得喊一声姑娘。
而这世子妃呢,招惹了良媛,现在不也是让她跪,她就只能跪着。
这么一想,她突然觉得自己前途光明。
将来良媛可是要做皇妃的,而这世子妃,到头也只能是个王妃,终归要矮良媛一头。
她只要得良媛心意,有良媛护着,这世子妃能奈她何?
每个时辰一次。
不是相当于每个时辰要泼他一次?
冉清谷心里发笑。
藏娇娇这是要他折半条命在东宫里。
这人还真是小人得志,无半点头脑。
这事往轻了点说,就是妓子宠妾惑主,太子受魅惑失德。
毕竟藏娇娇之前在诰命夫人小姐面前的姿态是有目共睹的。
相信很快传遍朝野。
往重了点说,就是东宫借此事掌成王府的脸。
他现在是世子妃。
将来是成王王妃。
在身份上,代表着成王府。
而太子为了一个宠妾毫无理由的惩罚他,惩罚他也就罢了,还如此让宫人愚弄于他。
这不是摆明着让成王府难堪吗?
成王手握百万雄兵,皇帝为了安抚成王,肯定会让东宫做出牺牲。
他现在越惨,皇上就越不好向成王交代,也就越要重惩东宫。
一旦东宫失势,二皇子必定乘风而起,争夺储君之位。
以太子刚愎自用、小人之心,必定会对亲弟弟做出反击。
届时,兄弟阋墙,手足相革。
冉清谷不由得看了看天,再次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每次没事干时,最爱看自己的双手。
这手心里,空空如也,什么都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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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落雁阁。
商容与吊儿郎当倚在亭台廊下的椅子上翻着军事政要。
他的手不自觉地伸到面前盘子里抓果米。
这次,他抓了个空。
一抬头,他看到他二哥端着果盘立在廊下。
商翩风忧虑说:“世子,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吃吃喝喝。”
商容与皱眉:“有事?”
商翩风将果盘放下,担忧说着:“宫里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吧?”
商容与冷噱了他一眼:“我为何知道宫里的事情?调查宫内事物是死罪。”
商翩风:“今日七夕……”
“翩风。”商容雀一声冷喝,“皇上惩罚世子殿下要闭门思过,谁让你来打扰他的?”
商翩风争辩,气愤道:“我怎么是来打扰他的呢?世子妃在宫里被罚,他作为丈夫,难道不应该知道吗?大哥你刚从宫里禁军那里回来,早就知道了吧?你为何瞒着不说?”
商容雀冷喝:“翩风,宫里的事是宫里的事,你怎敢如此议论。”
商容与站起来,冷冷盯着商翩风:“二哥,你刚说什么?世子妃为何被罚?”
商翩风佯装面露疑惑:“我也不知道,只是刚从我姨母那里回来,听到太子把世子妃叫去东宫罚跪,好像是世子妃冲撞了他的良媛藏娇娇。”
一听到这个名字,商容与眉头皱得更紧。
这不是摆明着报复吗?
他扔下书,朝着府外走去。
商容雀连忙拦住他:“容与,你去哪儿?”
商容与扔下两个字:“进宫。”
商容雀拦住他:“你现在被皇上罚闭门思过三个月,你想抗旨吗?我已经通知父王了,父王会想办法。”
商容与推开商容雀:“我又不是没抗过。”
商容雀见他横冲直撞,就再次伸手阻拦,但他没想到商容与动真格的,反手一个回掌,将他推得四五步开外。
他们兄弟这么多年,以前无论他多少次抓商容与回府,商容与都不曾跟他动过手。
这是第一次。
看来世子妃在商容与心中的分量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