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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部将失声喊着:“殿下?”
太子浑然不知,浑身发抖,血混着口水鼻涕眼泪流下,嘴里念叨着:“我不看,不看……别过来……”
左部将与其他几个大将军对视了一眼,根本摸不清状况。
太子殿下与世子妃进入佛堂这么久,他怎么就成这样了?
杨副将怒指冉清谷:“你对太子殿下做了什么?”
冉清谷佯装害怕颤声:“我什么也没做,太子殿下自己突然拿起利剑砍人……”
商容与手执着利剑,眼神犀利扫了眼那几个久经沙场的将军,厉声道:“太子密谋造反,欲要弑父杀君夺位,漫天神佛都看不过去了,遭了报应,尔等乱臣贼子还不束手就擒?”
太子不知是疯还是癫,士兵们见此,早已人心惶惶,现今被商容与这么一吓,更是害怕不已,连握着的兵刃都拿不住。
哐当一声,不知谁的兵刃掉了,接着,七七八八又掉了几个兵刃,砸在地上,铛铛声连成一片。
左部将抽出刀,直接将离他最近的一个丢了兵刃的人的脑袋砍了下来,他举着那颗滴血的头颅,厉声呵斥:“太子生生世世都是我们的主子,只要他活着,他就是太子,本将军看谁敢扔下兵刃,这就是下场,都随我拿起刀剑,杀了这群弄权的乱臣贼子,清君侧,扶忠臣,灭奸佞,以保我大溯基业千秋万代,国祚万年绵长!”
那些丢了兵刃的士兵又慌慌张张捡起地上的兵刃。
冉清谷高声责问:“左部将,太子已经成这样,疯疯傻傻,您是打算扶持这样一个傀儡上位,挟天子以令诸侯吗?”
左部将拿着滴血的刀直指冉清谷:“你这贼妇人休得胡言,太子只是一时失了神志而已,我看就是你这贼妇人将太子害成这样。”
冉清谷冷笑:“左部将可真会冤枉,我一个柔弱妇孺倘若有能力将太子害成这样,我也不会被你们带入佛堂,还……”
他声顿了顿,语带泣音,仿佛极力压抑着哭腔似的:“还被你们试图找几个下三滥腌臜的乞丐侮辱。”
此言一出,简醉欢怒不可遏:“丧心病狂,难怪老天都看不过去了。”
商容与呵斥道:“左部将,你们能用这种手段来羞辱我的世子妃,是打算彻底跟我王府撕破脸面了?”
左部将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商容与诡谲笑了笑,手搂着冉清谷的腰,退回佛堂里。
太子看到商容与手里的刀,明晃晃反射着光芒,再次惊吓蹿起:“别过来,不,我不看……”
哐当一声案台被他顶翻了,太子惊吓得要逃走,却不想一脚踩在血泊里,摔得狗啃泥。
商容与一脚踩在太子浑圆敦厚的背上,举起利剑,欲要斩断其头颅。
左部将失声喊:“商容与,他是太子。”
商容与微笑:“他更是乱臣贼子。”
眼见着商容与要动手,杨副将喊:“商容与,你别忘记了,王妃还在我们手里。”
商容与挑眉:“所以,换人吗?”
几个部将互相看了眼。
商容与狠狠踩了一脚太子,将他的脸踩在血泊中,太子五官瞬间挤在一起,眼睛都挤没了。
商容与厉声道:“你们可要想清楚,倘若太子没了,你们可真就一点儿筹码也没了,有了太子你们还能搏一搏……”
左部将几个确实存着这种心思。
谋反已经是死罪,有了太子最起码手里还有筹码,没了太子,可真就成了乱臣贼子,群龙无首了。
更何况商容与单枪匹马闯了进来,他武艺确实高,可他带着他老娘跟媳妇,有这两个妇孺拖后腿,想要在这千军万马之中逃脱,怕是比登天还难。
杨副将咬咬牙:“换。”
商容与:“你先将我母妃送过来。”
左部将:“一起放人。”
商容与:“好。”
左部将押着王妃朝着佛堂里走去。
商容与拎起太子也走了过去。
两人靠得极其近时,左部将推了一把王妃,商容与立刻去接王妃,左部将拉过太子。
太子浑身发抖,慌慌张张,嘴里呢喃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左部将关切说:“太子殿下,您受苦了……”
却不料这时,冉清谷突然冷笑出声:“哈哈哈,肥猪。”
太子癫狂捂着耳朵:“我不是,你们才是……我是太子,我是储君,你们才是猪……我杀了你们……”
左部将不明所以喊着:“太子殿下,你怎么了?”
太子双目猩红抽出左部将的佩刀,一刀贯穿左部将,他恶狠狠咬着牙:“我不是……为什么逼我,你们为什么都逼我……”
左部将惊骇、难以置信,张嘴欲要说着什么话,血先涌出来,他抓着太子衣衫:“殿……殿下……你怎么能……”
他吐出一口血,身体直愣愣跪了下去。
杨副将不敢上前,生怕跟左部将一个下场。
那些兵士们都看傻眼了,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局。
“报——吴将军已经率军攻上来了。”一个守卫来报。
杨副将迟疑看着太子,太子精神恍恍惚惚,痴痴傻傻,嘴里念叨着:“为什么逼我?不是,我不是……”
后面有猛将追兵,现今太子疯疯傻傻,士气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