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66页

      所以,在他们的故事里,根本没有女巫,也根本没有沉睡的公主。
    只有说不明道不清的因果,和永远不曾凋零的玫瑰花。
    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场处心积虑的安排。
    一个公主假装沉睡,固执在等待记忆里的女巫来救自己。
    这个故事总是发生在暴雨和风雪中。
    唯一的宁静似乎只有萤火虫下坠旷野那一晚。
    林镜眨下眼,恍惚间,痛的眼眶湿润。
    徐挽之手臂往下,搂着他的腰,笑说:“为了帮你过关,我那么辛苦,你要不要奖励我一下。”
    林镜哪怕浑身都在痛,现在思绪回神也动了火,神经抽痛。
    他想咬牙推开徐挽之。
    手腕却被徐挽之一把抓住。
    青年的眼眸里没有了那种笑意,认真而冷静,也含着一种他现在看不清的疯狂。
    深黑遥远。
    徐挽之放低声音,几乎是在祈求他,第一次露出脆弱而执着的一面:“林镜,亲我一下,亲一下,就过关了。”
    耗子虽然已经被这发展吓傻了,但通关的欲望无限在脑海中放大,它疯狂在林镜耳边呼叫:“啊啊啊镜子你先亲他一下啊!我靠!这都是最后关头了!你别闹脾气了!你先亲他一下啊!”
    林镜被耗子吼的回神,痛苦会无限放大人的情绪,现在他灵魂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拔出
    看着眼前的爱人,眼睛赤红,最后还是一把拉住了徐挽之的衣领,然后在藤蔓里踮起脚,野兽般撕咬上了他的唇。
    林镜真的发泄一般在亲吻。
    发泄身上的痛苦,发泄被隐瞒的委屈,发现深入骨髓的难过。
    虽然知道徐挽之是为了帮他过关,可他眨眨眼,还是眼泪掉下来。或许这种委屈也不关这场游戏的事,他只是看着徐挽之就特别难过。
    无名由的难过。
    心口的情绪疯狂堆积,彻彻底底压垮他。
    眼泪滚烫浇灌神识。
    徐挽之伸出手抱住扑入怀中的少年。
    低头安静地纵容他进行这个充满血腥味的吻。
    前厅灯火通明,宴会继续,在这个雪夜忽然又响起了那首曲子。
    《回忆的河流》
    高塔下面很吵闹。
    “西瑞尔!”凯特王妃在焦急的喊叫。
    其间混杂夹杂着玛丽夫人的声音。
    还有克里斯汀两个姐姐的呼喊。
    世界崩塌,蓝色的光笼罩整个爱比伦。
    照过覆雪的狭窄街道,照过紧挨的流浪汉,照过广场上白裙卷发的雕像,照过那高高的尖拱教堂和白色鸽子。
    笛声悠扬,空灵而又哀伤,慢慢流过夜空,真如回忆的长河。
    林镜呼吸颤抖,毫无技巧的加深着这个文。
    火光舔舐浓烟、藤蔓爬上古堡。
    咚——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这是宴会散场的最后一声钟鸣。
    林镜浑身骤痛,猛地瞪大了眼。
    徐挽之却马上紧紧抱住了他,伸出舌头,敲开牙齿,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林镜身上那种深入灵魂的痛变成了来自皮肉的痛。
    七窍流血,皮开肉绽。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血在往外流。
    他这才意识到。
    钟声敲响。
    第三天了。
    灵魂回溯阵的诅咒要实现了。
    耗子被他吓到了,早在林镜吻上去时它就从他肩膀上掉了下来。迷茫又震撼地看着热吻的两个人,不知所措。耗子往后走了下,一下子碰到了倒在地上的花盆。叶子颤抖,魔藤醒了过来,果实迷茫地看着旁边的情况,它怎么在地上啊,委屈地一扁嘴。发出微微的红光,马上高塔顶层的老藤蔓都活了过来。枝条抽离,给它让路。但是花盆忘了自己现在侧到的姿势,圆滚滚的身体瞬间往前滚。
    “喂——”耗子像抓住,但是根本碰不到。
    林镜现在鼻腔喉咙身体全是徐挽之的气息,冰冷的、腥甜的、带着子弹和硝烟的味道。
    林镜的血是从脚底流出的,越流越多,越流越多,沿着地板覆盖了整个空间偌大的阵法。
    咚。
    花盆滚到了正中间。
    来自贵族教室的花盆底部都镀了一层淡淡的金。林镜的鲜血把阵法全部覆盖,终于,阵法中心忽然发出强烈骤变的金光。
    耗子整个人都傻了。
    与此同时,徐挽之也结束了这个吻。
    一切在蓝色的光芒里化为灰粒。
    金光亮起的这一刻,林镜身上倒是不痛了,他红着眼眶,嘴上带着血,望着前方。
    徐挽之就站在星星点点蓝色的辉中,银色的头发变短变黑,露出本来的模样,眼角的泪痣邪气又温柔。
    他像是回忆尽头的故人。
    笛声还在继续。
    金光刺得眼睛出现白色光斑。
    林镜恍惚看到满天的白色风信子。
    一个充满蓝色液体的试管,和不停闪烁红灯的实验室。
    断断续续的画面在脑海掠过,稚嫩的、遥远的、模糊的。他在花海里伸出五指合拢又放开,洋洋得意地跟人说外面的世界烟花多漂亮。
    徐挽之笑容一直都是冰冷锋利的,这一刻却温柔的不像话。
    眼眸弯起,站在蓝色的辐射光中。
    跟他说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