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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凤池眼神冰冷,用另一只手直接点在上臂,往下一捋,毫不迟疑的伸指为爪,狠狠往下一抠——
连皮带肉,将虫子拽了出来!
他全注内劲一握,掌心爆出一团血雾!
“走,尽快离开此处!”他毫不迟疑,捂住不停涌出鲜血的胳膊跃进了深林。秦松抬臂擦了眼泪,跟在了师父后面。
秦凤池带着秦松绕到山腰,穿过防火渠,靠近山路的地方密布荆棘,都是人为设下的路障。
“什么人?!”小校正带人行到山腰岗哨巡查,就听到树林里有脚步声和响动,兵卒们立刻齐举长戟,指向荆棘路障。
下一刻,他吃惊地张大嘴。
半个时辰之前才刚刚上山的两位鹰羽卫的大人,浑身染血,狼狈不堪地钻了出来。
他大惊失色:“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秦凤池也不知道那虫子有何诡异之处,他已点了穴道,血却怎么也止不住。任他多么强悍,血流一路,此时也有些扛不住了。就这一会儿功夫,晕眩感越来越重。
他扶着上臂抬头看这小校,哑声道:“封锁东林山,你等……你等——”话未说完,人就往前跌了下去,不省人事。
“大人!”“师父!”
现场人荒马乱,秦松人小个子矮,一把没撑住突然倒下的师父,也跟着摔倒。
“小心!”那校尉连忙去帮忙,满脸恐慌:“指挥使大人这般,难道是东林寺出了事?”
秦松爬起来抱住师父:“你们按指挥使大人说的,先封锁东林山,但是切莫往上去!准备好大量火把,在山道上挖沟,埋上黑药,假如山上有虫子云涌而至,点燃黑药或可阻拦。”
校尉一头雾水,脸色变得难看:“虫子……什么虫子?不对,老娘娘可有事?”话一出口也知白问。堂堂鹰羽卫都落得如此狼狈下场,甚至让他们封锁整座山,可见东林寺已经出事了。
他脸跟着就白了,两腿一软跪在地上。身后的禁卫军都开始惊慌。老娘娘出事,他们这些看守山门的,怎能逃过追责?搞不好便是人头落地啊!
秦松扶着师父靠向自己,他看了看周围的禁卫军,手有些抖。不行,万一这些人害怕被追究罪责,铤而走险……
“这事内有蹊跷,且牵扯重大,我没时间同你们说明,”他红着眼睛,强行镇定道,“暂时不能告知州府,除非你们想被拿去顶罪。”
校尉这才反应过来,双手伏地,重重磕头:“大人一定要救我们!标下等日夜巡查,绝没有放任何可疑人物上山!”
他后头的兵卒也都丢了长戟,纷纷跪下磕头。
秦松暗暗松了口气,道:“这事不与你们相干,但山上有不知名毒虫作祟,你们一定要按我说的去做。我现在必须送师父下山,只有他人活着,才有你们的活路!”
“是!标下明白!”校尉忙道,“标下这就让人护送大人们下山,大人刚才交代标下的,标下马上去准备!”
他让人牵来二人的马匹,又特地叫了一个高壮的禁卫军带秦凤池骑一匹马。
“大人可需要找大夫?”
秦松眼睛一亮:“可有擅长医毒医虫咬之症的?”
校尉点头:“山脚附近有一家威远镖局,他家的大掌柜据说家传绝学,祖上是前朝的太医院医丞,前些年慕名而来不少奇症绝症,都被他治好了!”
“好!”秦松冲他抱拳,“辛苦兄弟,记住,万莫走漏风声,等我们消息!”
两匹马绝尘而去,禁卫军们远远目送,心情沉重。
“老大,咱们能指望上他们吗?”一名禁卫军问道。
校尉神情凝重:“不指望不行,我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他转头看向高处隐约可见的山门,不由打了个寒战。
不可能吧……一整个寺庙的人,全都死光了?
秦松三人一路骑马下山,临到山脚往左边拐,绕开了大路和人烟处。
“大人,前面就是威远镖局的后院,标下记得有处角门,但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守。”高壮禁卫军迟疑道。
“我带着师父去角门,你去大门敲门,告知他们身份,让他们来后院接应。”秦松咬牙,“一定不要有大动静,山上出事,还不知道是何人主谋,不能打草惊蛇。”
那禁卫军畏惧地应了,两人便在威远镖局的后院角门外分开行动。
秦松吃力地撑着秦凤池在门外靠着,对方胳膊上的血已经浸湿了整条袖子,开始滴滴答答往下滴,他扶着师父的手上全都是湿黏的触感。
他想,师父是为他受的伤,假如师父没有毫无犹豫地用手捏走那虫子,他现在可能已经被虫子钻进身体,变成行尸走肉了。
这么一想,小少年悔恨地眼泪直淌。
宁飞打开门就看到一个穿着黑红曳撒的小孩,这小孩哭唧唧的,模样凄惨,顿时愣住了。
“喂,小孩儿,你……你没事吧?”
秦松一看来人,脸也顾不上擦,急道:“你废话啥?快点把我师父安置好,他的伤拖不得!”
宁飞这才注意到还有另外一个人,血糊糊的吓他一跳。师兄刚才只让他过来接人,哇,这一身曳撒,都是什么来头?
他直接扛起秦凤池,带着秦松去了草庐。
作者有话要说:秦松:都怪我,师父平时老骂我,关键时候却舍命救我,师父对我太好了(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