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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凤池瞪了他一眼,手却不听使唤地拿了一个白煮蛋。
    褚楼美滋滋地喝一口汤,咬一口土鸡蛋,心道:都五年了还一看他腿就露出那种表情,到底谁才是“小公主”?
    早上活络了筋骨,又喝了热汤,褚楼长长舒了口气,浑身上下都舒服许多。他坐在火塘边烤火,看着秦凤池端碗端锅来回走动。
    “好了,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腿。”秦凤池忙完,在褚楼身边坐下。褚楼便老老实实地卷起裤腿,脚丫一翘伸到对方大腿上。
    秦凤池搓了搓手,确认双手发热,才捧起褚楼的膝盖揉捏查看,见昨晚还有些红肿的膝盖已经消下去,上下肌肉都不再紧绷,才松口气。
    “我再多找些竹虫,然后我们就回嘉兴,”他把褚楼的裤腿放下,仔细地掖好,才握住对方只着白袜的脚,给褚楼取暖,“你想想还要不要带什么东西。”
    褚楼眯起眼,像只懒猫咪一样缩起来:“嗯……干笋带点,鱼干带点,还有什么?先生不是只要你把药材找全嘛……”
    “白柳早就将剩余那些药材托人寄到江南了,”秦凤池叹息,干脆也跟着躺平,再把他抱进怀里,“只那一味竹虫必须要这附近所产的而已……你还真是万事不管。”
    他的手贴到那里,便跟着内力散发暖融融的温度,褚猫虫就很自觉地挪啊挪,干脆整个人压在他身上。褚楼将整张脸都埋在他下巴和胸膛之间的位置,两手正好缩在他的腹部,两只脚丫还面对面贴着他的,总之就跟个人形贴纸一样贴着秦凤池。
    秦凤池莫名地笑出声,低沉的笑声引得胸膛震动,褚楼的脸蛋都跟着震。他也懒得抬头,也不管自己的鼻子压没压扁,反正就贴着人打起瞌睡来。
    “你确定要睡吗?”他轻声问,“白柳有口信哦。”
    褚楼这才不情不愿地转头,露出半边脸,“说啥啊……”
    “他说冬节也许会去嘉兴找你玩。”
    褚楼闻言不由冷哼:“找我还是找小松儿?”
    自从他俩联手干掉了巫祝白枫,五大寨就为争夺蛊王陷入了短暂的混乱,直到朝廷腾出手派兵围住万山城。除了白寨,其余四寨并没有与朝廷作对的念头,龚千城查清楚后,把白寨底朝天折腾了一番,最后直接促成了白柳成为新的蛊王宿主,继任了圣子。
    白柳之所以没直接成为巫祝,只是因为他年龄太小,懂得也太少。
    朝廷任命他为圣子,等他成年,就会成为钦定的万山城城主,从此大体上统一管理五大寨。在白柳成年以前,一年中有半年,他必须待在寨子里接受专门的教导,剩下的半年,则要返回京城,进国子监学习汉学。
    以褚楼来看,长远必然会使苗民的文化渐渐消弭,但从整个国家来看,大约也算一种进步了。
    对白柳本人而言,他倒快活得很,两回蹦跶也不嫌累。
    “小凤凰,你说皇爷不会后悔吧?”褚楼突然撑起胳膊肘子,炯炯有神地瞅着秦凤池,“不然他为啥前头生气,这几年老给你写信?”
    秦凤池险些被他压住血来,无奈地扶住他的后背,坐了起来。
    “君子下棋落子无悔,他身为一国之君,既然同意放我走,又岂会言而无信?”他抱住褚楼,蹭蹭他零落的散发,“我必须与皇爷君臣多年,他对我亦有养育之恩,信件往来,也是应有之义。”
    “何况,中宫有子,皇爷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褚楼哇了一声,往后一仰,仔细审视秦凤池。
    “……你干嘛这么看我?”
    褚楼狐疑地左右打量他:“我看看你有没有吃醋……你怎地没反应?”
    “……”
    秦凤池扯扯嘴角,睨他:“你以为谁都跟一样?”他目光悠悠,平静无波,“再者说,我也不一定就与皇爷有什么关系,无非都是臆测罢了。”
    褚楼心道:臆测?哪来那么巧合!
    不过老秦都不在意了,他更不需要纠结,反正天高皇帝远,和他们都没什么关系。
    于是他兴致勃勃地建议:“不如咱们什么时候回去一趟?我想看看那小孩会不会和你长得很像哎,一定很有意思!”
    秦凤池弹他脑袋,没搭理他。
    真当赵义清是吃白饭的吗?再说还有鹰羽卫呢。
    “你要是想回去,也得回褚府,褚夫人还惦记着你呢。”
    褚楼吓得打了个嗝,斥责他:“怎么回事呢小媳妇儿?你是不是想吓死为夫,好出去风流快活啊。”妈呀吓死他了,好端端的,提他老娘作甚!
    秦凤池冷笑一声:“妾身也无奈,婆母年年只见到妾身这张脸,早就嫌弃极了。郎君再不主动回家挨打,只怕不用气死你,婆母就要休弃妾身,替你另娶了。”
    “……”褚楼心虚地瞅着他,屁股一蹭一蹭地,想开溜。
    原本他那时候生死关头,他娘放下一切偏见,只求他能好起来。唉,都怪他有点贪心,醒过来了吧,又琢磨着能不能磨着他娘办场婚礼,结果演技不过关,把他娘气的啊……等他伤一好,就把他轰出家门了。
    这几年他都是让秦凤池进府拜年,顺带送年礼,他自己反正是不敢进去。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我劝你求个痛快,”秦凤池揪住他后领,拍拍他的脸蛋,亲昵道,“反正我陪着你,万一婆母要打你,顶多我替你受着,如何啊,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