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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钟铭满脸厌恶,他现在真心不想操心这些龌龊的事情,但是还似乎非管不可:“领头的是谁?”
“杨贤硕。”金哲修干脆的答道。
“这个老菊花!把....”金钟铭低声骂了一句然后就要施以对策,但他马上就明显的感觉到胃部的一阵不适。于是赶紧用手扶住了胃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的初珑也立即惊了起来。
“要不要。那个,叫一下人?”金哲修明显对这种状况有些不太适应,事实上少林寺出来的他成年后还没怎么进过医院呢。
“不用。”金钟铭等了一下,感觉到自己胃部那种难受的翻腾感消失了之后才摆了下手,不过话是跟金哲修说的,动作却是对着初珑摆的。“我这是心病,出了这家医院的门我就得去看心理医生。”
金哲修的眼神立即就亮了,他低下头试探性的问道:“那个。老板?”
“什么?”正在思考对策的金钟铭不解的问道。
“我是正宗的禅宗子弟。”金哲修指着自己兴致盎然的答道。
“我知道,然后呢?”金钟铭明显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精通禅宗佛学。”金哲修兴致勃勃的答道。“无论是曹溪宗的理论学习还是少林寺那边的中原禅宗修养我都有着相当深的造诣。”
金钟铭总算是听出味来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这个肌肉男:“哲修哥要给我做心理辅导?”
“没错!”金哲修立即背着手点了点头。
“要教我如何用皮带抽人脸还是用钢管敲人膝盖?”金钟铭满脸的戏谑。
“佛门金刚吼本身就是一种高深佛法。”金哲修既不气也不恼,他笑着拉了个板凳坐在了病床的一边。“如果不是特别**的事情,说给我听听又何妨?”
金钟铭扭头看了一眼自己左侧的初珑,小姑娘是一大早跑过来接郑妈妈的班看护自己的,此刻正瞪大眼睛努力的在辨别屋里两个男人的谈话内容呢。不过很显然,无论是金哲修的河南话还是金钟铭的普通话都不是她这个只在东北待过几天的人搞得掂的,所以金钟铭是不怕自己的满腹心事会被她听到的。
呃,再加上金哲修说的确实有道理。金钟铭本人也迫切的想跟人聊一下,于是。点了一下头之后,两个男人一个听一个说,话题很快就深入了起来。
“就是这些吗?”当金钟铭絮絮叨叨的把九月份到现在的这些东西说了个遍之后,金哲修却有些不以为意。“还有吗?”
“没有了!”金钟铭没好气的答道。“再有的话我觉得我现在就得在重症监护室里了。”
“事情很简单。”金哲修用一种让人感觉他欠揍的语调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当初最失落的那一阵子经历过的事情比你还要多。”
“那你是怎么处理的?”金钟铭蹙眉问道,对方不管语调多可恨,但是话的内容还是可信的,最起码对方的人生经历肯定比自己更精彩。
“我没怎么处理,很淡然的就过来了。”金哲修若有所思的盯着天花板答道。“这是因为我这人佛法造诣高,我很早的时候就对类似的事情有过心理准备,不像你,蜜罐子里长大,根本不懂这个世间的道理。”
“哼!”金钟铭嗤笑一声,似乎对这句话有些不满。
“我知道你不信,但是我确实早有准备,因为按照佛法上的说法,人世间所有的负面事件无外乎八种!”金哲修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个八字。“这一点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听自己信奉佛教的亲生父母讲过。”
“愿闻其详。”金钟铭话说的很客气,但是却同时撇了下嘴,对于宗教上的那些说法他向来是敬而远之的。
“人生八苦,这个说法出自于谁很难讲的清楚,但是却被佛教百科全书类的书籍《法苑珠林》所正式记载了下来。”金哲修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看得出,这个人不管是手上做着什么事情,心里面的信仰还是很坚定的。“哪八苦呢?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及五取蕴苦。”
金钟铭愣了一下,他觉得有些意思了,最起码对方不是跟他讲神神怪怪,而是在谈宗教里面的哲学思维。
金哲修继续不紧不慢的讲道:“以你的聪明应该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这八苦是分成两类的。按照哲学的观点。前四个。也就是生老病死是客观的痛苦;后四个则是主观的痛苦。前四个客观的就不用多说了,这个不仅是单指这四样痛苦,而是指一个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对物理规律的无奈和恐惧。从一开始脱离母胎的那一刻,一个人就要被动的承受这一切,谁也阻止不了,谁也躲不掉,它就是放在那里的,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
金钟铭为之默然。同时他的眼前似乎又晃过了很多之前一阵子印象深刻的东西。比如综艺结束后刘在石对孩子问题的无奈,比如李顺载因为年纪问题无法在夜间处置自己老母亲的突然离世的事情,又比如金泰元在手术前的那种恐惧,甚至是昨天晚上自己老师安圣基打电话过来的那种哀伤。毕竟嘛,崔真实已经确定死了,哪怕是公认的韩国电影第一人的安圣基也只能用那种无奈的姿态来面对,因为人死不能复生,谈什么都晚了,做什么都来不及了。这些自己想来比较尊重的几个人面对着这样的事情都是这么一致的无奈,换成自己又如何呢?恐怕要比这些人更加不堪吧!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感觉到了这些无奈他又怎么会一直放不下这些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