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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您见笑了。”坐下来以后,金钟铭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对方的胳膊上,那确实是个图书馆管理员的袖章。“平时事情比较忙,很少有时间认真做学问。不过,看到您这副样子我反过来也觉得很少见,实在是想不到您也会来当图书管理员……这个职业就那么有魅力吗?还是说先当了图书管理员才能当个好的国家领袖?”
    “哈!”安哲秀轻笑了一声。“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不过我可是有自知之明的,哪能跟那位比?我这是从86年在咱们首尔大读书的时候就开始养成的习惯而已,无论多忙都要找一个最基层的辅助小工来做,那时候是给实验室清洗仪器,不过现在实在是太忙了,这才不得已开始做了这个清闲点的工作。每周来两趟,看到有人把书落在这边就送回去,然后跟还过来的书一起汇总送回书架……不过现在学生素质很高,很少有把书籍稿件落在这里的情况,所以这工作反倒成了偷懒的好去处……倒是让你见笑了。”
    金钟铭也附和着笑了一下,不过与此同时,他的心底却已经警惕到了极点。这些玩政治的,尤其是站在一国政治格局顶点的人,没一个是好相与的,更何况双方立场已定,是不是敌人不好说,但肯定不是朋友了。
    “鲁迅先生的文章?”安哲秀瞥了眼旁边的汉文打印原稿。“早就知道你的汉语水平高,但没想到这么高,手写就能直接翻译出来?”
    “安老师也对汉文化有研究?”金钟铭微微回想了一下对方的经理。“是在檀国大学那边学习的?”
    安哲秀笑着点点头:“你对我了解的很充分啊。”
    “怎么可能不充分?”金钟铭咧嘴笑了。“况且,您的经历真的很有传奇色彩。一开始在在咱们首尔大学医,靠着在课余时间清理医学实验室受到教授的提点,然后本科一毕业就成了助理教授,再然后外派研究院、医学博士……接着就直接去了檀国大学当了医学讲师,以你当时的年龄恐怕是檀国大学最年轻的老师吧?”
    “没错。”安哲秀轻轻点点头。“我就是在那边《汉韩大辞典》的修订工作中做查误的小工,才自学来的汉语,也是在那个工作里结识到了朴元淳前辈……他是檀国大学的出生,一有闲空就来学校帮忙参与这项大工程。”
    “但是,这么年轻的大学讲师到也罢了。”金钟铭感慨的看着对方。“最让我佩服的还是您在当了五年讲师以后,甚至学医恐怕都已经有十几年了功夫,却又突然开始自学起了编程技术……最后竟然成为全世界都顶级的计算机病毒专家……然后又办企业……又在企业发展前途极高时回到了首尔大学当院长……医生、老师、程序员、企业家、大学院长……现在听说您又要转移事业的重心了?”
    “我准备参加2012年韩国总统大选。”安哲秀微笑着回应道,那语气平淡的就好像在说自己下学期不再想兼职图书管理员了,而是要转而去学校后面冠岳山上捡垃圾一样。“你觉得我有多大胜算?”
    “这个问题我怎么可能回答的上来?”金钟铭无奈的干笑一声,对方这谈话水准确实漂亮,自己想要快点切进去,结果反而被对方更直接的切进来了。
    至于对方这个问题?自己能是什么答案?整个人都上了人家朴槿惠的贼船了好不好?
    “就是想亲耳听听你这个后辈的想法而已。”安哲秀不以为意的笑道。“首尔大学历史学院的图书馆,我们的地盘,强悍如朴女士也都无论如何看不到这里的!”
    金钟铭犹豫了片刻,抬手虚抚了一下面前的翻译手稿,然后认真的给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所谓选举只是一个简单的数学题而已,采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去争取更多的人心固然是必须的,但是基本盘摆在那里,除非您能让文在寅顾问心甘情愿的做您的马前卒,否则在您和文在寅顾问撕裂票仓的情况下,我实在是看不到您有任何可能性来动摇朴女士的绝对优势!”
    “果然还是不看好我啊。”安哲秀轻叹了口气。“但是我觉得你理解错了一点,我并不是要以所谓保守派对手的身份或者说皿煮派同盟的身份出场,我是一视同仁的,我的目的是要终结这种可笑的两党制,建立起第三方势力,所以我觉得我的底盘绝不应该只限于皿煮派内部……”
    “可是……”金钟铭沉吟了一下。“这就回到了一个原有的可笑命题,你得跟在大国家党根深蒂固的朴槿惠女士去争夺保守派阵营的票仓……”
    “没错。”安哲秀点点头。“这是一个度的问题,而这个度就是,韩国人到底有多厌恶这种可笑的两党制,上台、下台,贪污、清算,两个阵营其实都已经腐化不堪……”
    “我同意。”金钟铭光棍的点点头,这是他的切身感受。
    “但是你却投身到了一个已经腐化的阵营里去了。”安哲秀抓住了机会。
    “这很正常。”既然问题已经触及到核心了,金钟铭终于不再遮掩。“我是个商人,既然我觉得某一方胜利概率极大,那我没理由做政治投资……”
    “说白了。”安哲秀摇摇头。“你就是觉得我不如朴女士,对不对?你认可我的观念,认可我的预测,但唯独就是认为我没资格现在就在那位女士手里动摇现有的格局,对不对?”
    金钟铭再度光棍的点点头,有些立场他必须要站稳,政治上的站队既然已经做出选择了,那后续的事情就不能有分毫的动摇,要是到了这种地步还妄想两边讨好那就是真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