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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枚成朝晚期的赏功金币,就是笔巨额财富,整整八枚啊,外加五枚金饼,你捐起来倒是一点也不心疼。”顾澹摸摸证书上两位捐赠人的名字,那是他和武昕森的名字,可还是一阵肉疼。
    “不是还有。”武昕森由着他念叨,心里清楚顾澹也就嘴上说说。
    保险柜被顾澹打开,里边有一只铜香囊,一堆码得整齐的金饼和数枚赏功金币,顾澹将证书合上,放在里头。
    他往保险柜里放下证书,取出铜香囊,双手捧住,摩挲着,追忆他和武昕森的往昔。
    保险柜里锁着的,其实是武昕森的过往,他在成朝的过往云烟。
    夏日到了,院中红艳艳的石榴花,化成了一颗颗红艳艳的小石榴。
    顾澹在画室里作画,正在画一幅静物,有花卉,有蔬果。大黄在画室里溜达,瞅着地上一副狗子的画像,可能觉得眼熟,觉得好奇。
    没错,那就是它的画像。
    顾澹放下画笔,看了看窗外炙热的阳光,他站起身离开画室,并把狗子一起唤走。
    没过多久,大黄脖子上挂着一只布袋子,威风凛凛踏着步,往竹林石径前去,目的地打铁作坊,它虽然是条有点怂的大狗,但非常聪明。
    竹林蝉声连片,打铁作坊里,武昕森正在打造一件大家伙,那是一柄陌刀。他已经在作坊里连续待了三日,日夜劳作,即便炎炎夏日,也丝毫不影响他打铁的热情。
    大黄跑进打铁作坊,朝着武昕森直叫:“汪汪。”
    “真乖。”武昕森摸了下它的狗头,从它脖子上取下袋子。
    袋子里边装着顾澹自制的点心和冰镇果汁,打开点心盒,盒盖上还写着字:“还不歇工,热死你算了。”
    武昕森一见文字便笑,心知顾澹这是心疼他。
    吃完点心,武昕森拿炭条在点心盒的底部写上:“等会就回去。”
    他把点心盒装回布袋里,又将布袋挂在大黄脖子上。
    “回去吧,去找顾澹。”武昕森拍拍狗头,对它吩咐。
    大黄汪汪两声,像在表示已接下任务,它竟真得往外走,沿着石径返回宅院。
    回去邀功的大黄,在厨房里没找到顾澹,在画室里也没找到人,后来在庭院里找着,它的主人正躺在吊椅上,手里捧着一碗水果捞。
    吊椅旁有棵石榴树,还有一座紫藤花架提供庇荫,顾澹拿只长柄的汤匙,挖着水果捞吃。
    见狗子过来,顾澹放下碗匙,弯下身摸狗头,夸赞:“真聪明。”
    他从大黄脖子上取下布袋,发现武昕森留在点心盒里的字,他摇了摇头。
    大黄嚼着一根狗零食,卧在花架下乘凉,顾澹吃完一碗水果捞,听着耳边蝉鸣,在吊椅上险些睡着,觉得有人在摸他的脸,他才睁开眼睛。
    “还知道回来。”顾澹将眼睛合上,没打算搭理人。
    武昕森身子往吊椅上挤,也坐在吊椅上,他揽住顾澹的背,低笑:“莫不是想我?”
    “天天就知道打铁,不嫌弃你就不错了。”顾澹把头靠在武昕森的肩膀,打了个哈欠。
    武昕森把顾澹整个人揽到怀里,低头去亲他。
    “青天大白日,你别乱来啊。”顾澹想推人,自然是推不开,干脆也就由他吻着,并且捧住对方的脸回吻。
    院墙很高,吊椅很宽敞,树遮藤挡,地点很理想。
    大黄还在啃一根零食,乐在其中,黄花鱼在石阶上耸耸肩,拉拉橘胖的身子,惬意地喵喵叫。
    吊椅嘎吱摆动,顾澹真怕它会寿终正寝,他推开武昕森,命令:“回屋。”
    炎热的午后,寝室里吹着空调,冰凉而舒适,然而两位屋主大汗淋漓,相拥在一起。
    虫鸣竹涛声中,武昕森在打铁作坊里整整待了一周,一周后,他打造出一把陌刀。
    陌刀挥舞,竹子应风而倒,一片又一片,竹叶乱舞,那名执住陌刀的高大男子,骁勇果毅,武艺高超,仿佛仍是当年驰骋沙场,万夫莫敌的悍将。
    顾澹的眼眶微热,他熟知武昕森的过往,那些过往并不如烟云,那些过往,成就了武昕森这么个人。
    在激动之余,顾澹不忘拿出手机,赶紧拍视频,随后还发在某音上。
    武昕森又红了,连并他手中的那把陌刀。
    后来网络上有关于武铁匠的传说,说他是位大师级别的铸刀师,但为人十分低调。
    还说他不仅是位铸刀大师,还拥有极高的武学造诣,怎奈从不接受采访,没人知道他的来历,相当的神秘。
    武昕森打造陌刀,除去为现代人复原陌刀的形制外,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健身。
    只是苦了竹林里的竹子,它们响应刀风,应声而倒,断得齐整,死得无憾。
    外人并不知道,这位神秘的铸刀大师,武林高手,其实每天都过着退休老干部的生活,打铁只是他的一项业余爱好,舞刀弄枪只是他清早的健身活动。
    武昕森花费很多时间在陪伴顾澹上,其余时间则用于养马、种菜、钓鱼上,后来还包括喂鸡和养猪。
    荷花盛开的夏日,午后林风阵阵,顾澹骑上枣骝马,携带两听冰啤酒和一份自制的烤羊排,前往水潭边。
    马蹄嘚嘚踩在林中石径上,穿过翠绿的竹林,阳光倾泄入林,洒在人与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