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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昏昏沉沉的感觉似乎持续了很长时间,但具体有多久他自己也不清楚,直到那种渗透骨子里的凉意散去了一些之后,萧琏璧才觉得自己识海中那团沸腾的水慢慢归为平静,紧接着他的意识也开始一点一滴的汇拢。
    眼皮费力的扑腾了几下后终于被他自己给撬开了,然而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的景象便被一旁的声音转移了注意力。
    “师兄……”声音低低的轻轻的,明明是最平常不过的一句称谓,让人听着却觉得说话的人好像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一样。
    萧琏璧偏过头瞧了一眼,这一瞧便首先瞧见了一双肿的跟核桃似的红眼睛,而拥有这双眼睛的却是个异常貌美的少年,说是少年也不太准确,应该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才对。
    昏睡前的记忆突然涌现出来,男主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将他带走,现在他又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
    想问的问题实在是太多,萧琏璧在心中掂量了一番之后,朝着对方不确定的叫了一声,“寒舟?”他发出的声音嘶哑无比,就像是喉咙出了什么问题一样,自己都被吓到了。
    覃寒舟的身体抖了一下,紧接着那双红红的眼睛里唰的一下流出了两行眼泪,泪水顺着他的下颚滴到了衣襟上,留下了一片深色的印迹。
    萧琏璧被对方安安静静哭的模样给看懵了,心道自己就只是叫了他的名字而已,怎么就突然哭了起来。
    懵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去给覃寒舟擦眼泪,虽然他实在是没明白对方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哭。
    覃寒舟就坐在床边一个劲的默默流泪,泪水把萧琏璧身上盖着的被子都给打湿了一片,萧琏璧只好从被子里爬起来,直起身子跪在床榻上,扳过覃寒舟的脸,就着衣袖给对方擦拭脸上的泪水,哑着嗓子问道:“怎么……突然哭了?”
    这句话好像触碰到了对方身上的什么开关,覃寒舟的泪流的更凶了。
    萧琏璧右边的衣袖都被对方的眼泪给浸湿了,又换了左边的衣袖去擦,然而对方的泪水完全没有就此打住的迹象,他只好双手捧起覃寒舟的脸,眼睛直直的盯着对方,说:“不准哭了。”
    覃寒舟轻轻的抽泣了一声,眼泪渐渐止住了,他顺势抚上对方捧住他脸颊的手,双眼有些迷离,“师兄是真的回来了吗,不是寒舟的幻象对吗?”
    萧琏璧听了之后更纳闷了,男主这话怎么听着感觉像是他死了一样,“我不是一直都在吗?”
    覃寒舟却猛地摇了摇头,一把将萧琏璧拉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禁锢住对方的身体,他颤抖着手把头埋进对方的肩颈处,反驳道:“没有没有!你没有一直都在!”
    你离开了我整整两年!
    萧琏璧原本是跪坐在床榻上的,被覃寒舟突然这么一拉整个人就失去了平衡完全落到了对方怀里。
    但萧琏璧总感觉这个状况似乎不大对头,拱起身体就要从覃寒舟怀里起来,可此刻他与对方的身体贴的极近,覃寒舟的身体抖得像筛子一样,他莫名的忽然觉得有点心疼,安抚的顺了顺对方的脊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跟师兄讲成吗?”
    覃寒舟似乎被萧琏璧的动作给安抚了下来,又抽泣了几声之后才贴着对方的耳畔道:“寒舟去邶川找师兄,但是那里的人却跟寒舟说师兄你……说师兄你已经不在了……”
    萧琏璧震惊了,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竟然把他一个大活人说死了,他虽然在愈生池睡了两年,但离死还差得远好吗!
    “这两年来,寒舟一直以为师兄不在人世,寒舟……”他说到这儿眼泪再次落了下来,锢着对方的手也更紧了。
    萧琏璧低低的叹息了一声,男主虽然没把话讲全,但他也大概能明白对方的心情。
    两年前宗门大比的时候他为了让男主免受责罚替对方顶了锅,受了点伤,但凡有点良心的人肯定都会记挂着这份恩情,更何况是他家男主这样的小天使呢?肯定是担忧的不行想要第一时间去关心他这个师兄的伤势。
    而他呢,恰好又被萧忱义那个便宜爹带回了邶川,依照萧忱义对上玄宗的抵触心理,覃寒舟来邶川找他会被轰走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到底是哪个嘴碎的把他说死了这就有待探究了。
    他家男主这小天使的性格,乍一听闻他的“死讯”肯定悲伤自责的不行,更何况对方肯定会认为他是因为受了责罚伤势严重才不治身亡的,而受罚的起因又是为了自己,可想而知,他家男主这两年间多半是在自责和悔恨当中度过的。
    萧琏璧快要被对方沉寂在悲痛中无法自拔的情绪所感染了,只好清咳了一声,说:“你怎么这么傻,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原本是想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但话一出口就连他自己都想扇自己了,没忍住在自己心里吐槽了自己一番:听听这是人话吗!人家都这么伤心了你还雪上加霜你可真是个没人性的傻X!
    而覃寒舟本人却默默的抬起了头,一张俊俏的脸上满是泪痕,幽怨的望着对方,“所以师兄不能再离开寒舟了,师兄如果不在的话寒舟还会被其他人骗。”
    所以师兄,寒舟再也不要你离开我了,寒舟,也再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一句无心的话没成想对方还真的信以为真,萧琏璧觉得有些尴尬,正准备说点别的,喉咙却突然像被人掐住了一样,不自主的咳了起来,他发誓这次是真咳!止都止不住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