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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身影动作极快,快到狄敬鸿只能看到一缕青烟飘过,大白天肯定不是鬼,人能跑这么快着实不多见。
    狄敬鸿的凌云步法已经练到了第三个阶段,比半年前精进不少,半年前他没有追到人,这次他咬紧牙关,想要追上去看个究竟。
    那身影忽快忽慢,看起来并不惧怕他,两人始终保持百余步的距离,影子一直朝着山顶最高处跑,狄敬鸿在他身后紧追不舍。
    两人一前一后跑到山巅,忽地,那人止步在了悬崖边上,狄敬鸿气喘呼呼追到,两人不过四五步距离,对方蒙着面,狄敬鸿看不出是谁。
    狄敬鸿稳了稳身形道:“大白天装神弄鬼,找死。”
    对方开口,声音竟像个女人,“大白天宣|yin无度,快活。”
    狄敬鸿哼了一声,“多管闲事。”极速出剑,直击对方要害。
    对方亦用剑,而且,用的剑与甄子彧的念九一模一样,连剑都备了,心机够深的。狄敬鸿招招克敌紧bi,定要看看是什么人。
    两人斗了四五个回合,狄敬鸿尚能招架,但看不出对方功夫出自什么门派,他使出几个狠厉的招式,想要逼迫对方就范,没想到那人被逼急了,径直退到了悬崖边上,一只脚已经踏出了悬崖。
    狄敬鸿抬手喊,“不要。”随即又婉言,道:“你与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与我为敌?”
    那人不答。
    狄敬鸿又道:“不若,你效忠我观澜,此前旧账一笔勾销,我定照顾好你及家人。”
    那人似在讥笑。笑声尖利。
    狄敬鸿知道,这是谈不拢了。
    谈不拢,就要打。
    他甫一动作,对方纵身,跳进了悬崖,狄敬鸿追到悬崖边,拽到一抹衣角。
    狄敬鸿眼见那影子自崖边飘落,坠入了深渊绿帐之中。狄敬鸿犹豫片刻,也纵身跳了下去。
    狄敬鸿对山里的地形十分熟悉,他知道此地下去是树丛和双溪,肯定死不了人,没想到他下去之后却是一方深潭,饶是死不了人,潭水深不见底,水流湍急如瀑,狄敬鸿被水流拍打难以掌控,最后只能任由激流冲刷滚入下游。
    狄敬鸿醒来之时,身上伤痕累累。
    他撑开眼皮,刘博恩正站在他床前。
    刘博恩欣喜转身道:“他醒了。”床前呼啦围上了一圈人,缪严,冯安然,莫知邱,刘博恩,章豫青等人都在。
    狄敬鸿转了转撑得难受的眼珠,试着抬胳膊没有抬起来,他又试着挪动自己的腿,大腿似乎失去了知觉。
    缪严按住他,道:“不要随意乱动,你的胳膊腿都断了。”
    其余人像狄敬鸿投来同情的目光,就连平日最爱奚落他的莫知邱,都似乎是在安慰他。
    狄敬鸿道:“子彧没事吧?”
    缪严皱眉。
    所有人噤声。
    狄敬鸿急了,未等他再开口,冯安然道:“捡回条命,稍安勿躁,先休息。”
    莫知邱道:“冯安然,你什么意思,那孩子不是已经?”
    冯安然摆手,示意他们都先出去。
    待所有人都退出,狄敬鸿急忙又问,“子彧没事吧?”
    冯安然道:“甄子彧失踪了。”
    第95章 长安谍影
    狄敬鸿顾不得身上的伤, 急着问冯安然, “子彧到底怎么样了?你是不是把他藏起来了?”
    冯安然审视地看着他,面色严肃,带着怒气, “我为何要把他藏起来?”
    狄敬鸿被冯安然的气场震慑得收了些急躁,他怕冯安然不跟他说实话, “鸿儿言语不妥之处还请义父见谅, 鸿儿心里着急, 一时失了分寸。”
    狄敬鸿粗枝大叶惯了,突然如此谨小慎微,冯安然反倒不习惯,原来心里冒出来的火气也消了大半。他语重心长对狄敬鸿道:“你问我之前, 我倒要先问问你,为何突然把忘乡四周的守卫给撤了?我先前怎么与你商量的?”
    狄敬鸿道:“是我大意了。”
    冯安然摇头,怒其不争, “你知不知道大意会害了他, 也会害了你自己?”
    甄子彧是奸细的消息不胫而走, 观澜上下都视他为敌人,冯安然主张公开审问甄子彧,狄敬鸿却无论如何都不肯, 他找了千百个理由搪塞, 其实是惧怕那万分之一的后果,万一甄子彧真的是幻月阁的奸细,那审问之后便难以收场。
    冯安然与狄敬鸿商议, 让甄子彧离开观澜,狄敬鸿也不肯,要走两人一起走。冯安然自然是不希望狄敬鸿与甄子彧私奔,他要时刻保证狄敬鸿在他的眼皮底下,好不容易狄敬鸿有了上进心,步入江湖无人管教怕是又要玩疯了,最重要的是万一甄子彧对他不是真心的,怕是要加害于他。
    无奈,冯安然和狄敬鸿只能各退一步。冯安然安排人昼夜守着忘乡,只要甄子彧规规矩矩待在那里,他们便可以安安稳稳过自己的小日子,对外则宣布甄子彧已经死了。
    如今,甄子彧不见了,对方明显是用了调虎离山之计,说明他们一直知道甄子彧住在哪里,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冯安然道:“你是怎么中计的?”
    狄敬鸿将自己追影子人的过程复述了一遍。狄敬鸿道:“原以为只是一个人,现在看来,至少有两个人。”
    冯安然表情不悦,显然是又生气了,他敲了敲狄敬鸿的脑袋,道:“未必,你扒开自己脑壳,好好想一想整个过程,说不定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