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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宽大的弹簧床上,陈肥肥浑身浮肿地躺着,偶尔有气无力地嘿嘿着,语不成调,他地身上印满了金钱豹之类的痕迹,斑点的痕迹比铜钱孔还小,很像香头烫出来的伤痕,看起来惊心动魄。
看着这个全身浮肿的病人,木青山很难想像到这人就是以前那个朝气蓬勃的胖子,他地内心涌动着一股股无穷无尽的怒意与悲伤,眼睛很快就红了起来。
这个大意的胖子,竟然搞成了这个模样。
凌临峰沉声道:“陈肥肥与小蝶在酒吧里约会时,刚好碰到了前来找他的毕东流,毕东流这人城府极深,他并没有立刻与陈肥肥打招呼,而是静静地坐在角落听陈肥肥说话,结果事情就败露了,胖子太大意了,我们都低估了毕东流的能力。”
“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他去担任这个角色。”木青山沉痛地摸上了陈肥肥滚烫的额头,问道:“你相信世界上有降头的存在吗?降头是一种民间说法,道家的说法是”种魔”,迷信说法就是“诅咒”。
所有这些都是来自白求仁的记忆,木青山内心开始沉重了起来,他知道中国有一个些古老地门派,这些门派有正有邪,而且相互制约,一般都深藏在大山之中,或者一般地小寺小庙。他有点怀疑陈肥肥就是中了这方面地暗算。
凌临峰对这方面闻所未闻,不禁色变道:“你说陈肥肥是中了人家地降头?还有什么种魔诅咒?这不可能吧!”
“是的,施法者善与控制别人的精气神,通过一种特殊的功法来达到刑逼的效果,当然,这是一种最低程度的诅咒,如果我没有猜错。毕东流一定想听陈肥肥地真话,陈肥肥性格固执。他自然一个字都没有问到,结果陈肥肥就中了人家的暗算了,他妈的,老子一定杀了那个毕卯度。”
就在此时,凌临峰的电话倏地响了起来,是张辽打过来的,声音在风雨中透着畏惧的颤抖。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峰少,我们已经秘密包围了天宁寺所在的西山区,正在准备上冲的时候,山顶突然传来了一阵琴弦之声,接着又是一阵忽高忽低地怪啸,他奶奶的,如同厉鬼一样的声音,兄弟们都倒下昏迷不醒了。我们四个家伙意志坚强,一时还没有倒下,但是头脑疼得真他妈的厉害,好像裂了开来似的,他妈的,哎呀。疼死我了……”
电话就此断开,凌临峰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张辽这四人对自己非常尊重,绝对不会以这样的口气与自己说话,而且也绝对不会在自己的面前说出痛苦,看来事情比意料之中还要严重了。
这时候,躺在床上地陈肥肥突然大叫了一声,仿佛在梦中被人砍了一刀,随即全身颤抖了起来,拳头混乱地挥舞着。这是一种神智全面陷入崩溃的预兆。
“小木。陈肥肥可能不行了。”
“二哥,你别担心。我这就背你上西山。”
木青山的眼光冰冷得惊人,仿佛没有听到凌临峰的话,他一把抓住陈肥肥胡乱挥舞的双手,蹭的一声,把陈肥肥接近一百公斤地躯体负到了身上,仿佛如背小儿。
凌临峰与木青山合作已久,那里不知道他的意思?眉头一轩,一股不逊色木青山的杀气凛然而出。
“好,我们三兄弟就杀到西山去,大不了就把命交代在那里。”凌临峰想到了西楚大学里那一夜,与木青山四人结交的那一夜,还有木青山那句无意识的梦话。
什么凌家使命,什么深谋远虑都去他妈的鬼吧!凌临峰只知道,如果今天不陪着木青山闯上西山,以后一定会后悔一生。
“峰少,你来开车,我照顾陈肥肥,我体内的气息,对他似乎非常有用,但是这不过是权益之计,必须最快速度赶到那里。”
“明白,就算我临死之前都会抓住方向盘,你醒来的时候绝对不会躺在臭水沟里。”
木青山两人相对而笑,随即一齐冲下楼去,天外雨正紧,风也渐渐地大了。
“老大,我不行了,他奶奶的,我的脑袋仿佛快要裂了,老子真想立刻睡了过去,一了百了,省得去听那个鬼哭地声音。”牛铁魁地左手敲打着脑袋,右手却还是紧紧地握着枪械。
众人都明白,对方自所以不敢冲下山来,一定是对枪械有所顾忌,否则十条命都交代了。
西京山高达554米,除了冰冷的岩石外,周围种满了山楂林,风雨之中透着阴森森地味道,张辽四人带着二十多名兽盟的弟子正沿着石阶到了半山腰的时候,琴弦的鼓动之声与鬼哭之音就传了出来,结果众人横七竖八地躺在石阶上晕了过去,好在这里的路势不算陡削,否则兽盟的二十多名子弟就直接滚下石山,全部摔得粉身碎骨了。
吕人杰四人大惊之下,立刻撕开衣塞住了耳朵,同时藏在岩石之后,严阵以待,那知道对方没有冲杀下来,那琴声与忽高忽低的鬼哭更加凄厉了。
想想也奇怪,自加入兽盟以来,大大小小的架干过几百场,倒没有遇到这么离奇的事情。
“铁牛,如果你坚持不了就给我跳下西山,不要给兽盟丢了面子,他家死了人,自然哭给别人听,哈哈,我们应该开心才是。”吕人杰的汗水混着雨水潸潸而下,上下地牙齿撞击之声清晰可闻。
“老大。我每次都听你的话,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如果我老牛跳山,一定先抱住那个该死的东西,他妈的,这家伙是六指琴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