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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取桶已经是来不及,他把废弃的水坝上堵漏子的编织袋给拆了一个,虽然已经烂掉半截,可是用来装虾是没有问题的。
到中午吃饭,他把杆子藏在草稞子里面,拎着编织袋和水桶回家了。
“瞎忙乎什么呢?”凌一看不惯他这游手好闲的样子。
“嘿,别用这眼神看我啊,告诉你,以后吃香喝辣的,可全指望我了,注意下你的态度!”凌二先用秤称了一下,“八斤,哎,你干嘛?”
他赶忙从姐姐的手里夺过水桶。
“喂鸭子。”凌一没好气的道,“不然干嘛?
“我说凌老大,你这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这可都是钱,明早我往桥头一送,三块钱到手。”凌二有点洋洋自得,“我赚钱啦、赚钱啦!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花。我左手买个诺基亚右手买个摩托罗拉,我移动联通小灵通一天换一个电话号码呀...”
“少得瑟啊...”凌一哭笑不得。
“少管我的闲事。”他把龙虾一股脑的全部倒进了大水盆里,泼了一层水,不至于干死,然后给放到了比较阴凉的门拐。带着满满的成就感往饭桌边一坐,满意的道,“伙食不错啊。”
咸菜拌豆腐渣、青椒炒鸡蛋,农村再普通不过的家常菜。
凌一把饭碗往他面前一跺道,“别瞎忙活,明天一早就去上学。”
“好。”凌二只管应承,实际上他有自己的打算,暂时他是不会去学校的,虽然正处在初三的紧要关头,可是对于他这种重生人士来说,中考就是个小儿科,临时抱佛脚,他也是来得及的。
奶奶拉着小五进门,看了看盆里的虾,然后对凌一道,“煮熟了,再给鸭子吃,不然扎嗉囊。”
“我卖钱呢,桥头三毛钱一斤。”凌二当然是毫不犹豫的反对。
奶奶道,“挣钱用不着你,你尽管上学,差你那俩了?”
“没事,你们不用管。”凌二道,“你们老俩口,别没事瞎操心。”
农村的主要收入就是种地,但是爷爷奶奶的地都分给了三个儿子,自己手里只有一两块口粮田,现在他老娘走了,哪怕加上他家的,也没有几块,没多少收成。
当然,除了种田,大部分闲散劳动力还有副业,就是去建筑工地打工,但是他爷爷这个年龄了,根本吃不消的。
何况,老俩口有三个儿子呢,都补贴给他,他的婶婶们肯定会闹的。
大中午的,也没有像大家一样午睡,还是扛着铁锹,提了空桶,并且顺手拿了两个编织袋去了河边,继续开展他的发财大计。
用铁锹剁了几根树条,继续做虾杆,这样扩大规模之后,他已经是一个拥有十五个龙虾杆子的龙虾小王子了!
人要吃午饭,龙虾大概也要吃午饭,这个档口,他的杆子一下去就脱不开手了,一个接着一个。
“乖乖,你这厉害了,有10来斤了。”黄国玉扛着铁锹来放水,看了快凌二的水桶,并且掂量了一下编织袋,“你家鸭子也吃不了这么多吧?”
“喂鸭子?”凌二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慢慢悠悠的道,“这都是钱啊!”
黄国玉道,“你这孩子才多大?钻钱眼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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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同是天涯沦落人
“刘广兴扒你家房子没?”凌二笑着问。
早上的时候,刘广兴从他家走后,去的就是眼前这黄国玉家。
两家是同病相怜。
“他敢!”黄国玉瞪着眼睛,扬起眉毛,显然刚才在大队干部那边是受了委屈的,他见凌二在那嘿嘿发笑,浑身有点发毛,没好气的道,“你笑什么笑?他们又不能拿老子怎么样,老子有钱也不给。”
“关键是你没钱啊。”王希贵用不屑的语气道,“你家老小刚满月吧,压力大着呢,以后俩孩子上学,你没钱可怎么办,靠嘴说说吗?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没钱了尽管和我说一声。”
黄国玉梗着脖子问,“跟你说,你能借我?”
“借钱是不可能借的,我也没钱,”凌二摊摊手道,“只要我有空,就可以给你讲讲,没钱的日子我是怎么度过的,尤其是最近。”
这个特别有经验。
“没发现啊,你这孩子嘴巴什么时候这么毒了。”黄国玉气的牙痒痒,“捡些好听的话说会死啊。”
凌二叹口气道,“我活的也不容易,沒必要讨你开心。”
黄国玉道,“嘿,你小子故意的。”
凌二道,“我是给你摆事实讲道理,你说你穷嗖嗖的,我都看不过去了,你说吧,这人啊,要是没钱,还要脸面做什么。”
黄国玉是兄弟姐妹七个,上面是三个姐姐,三个哥哥,有在医院的,有在粮站的,有在部队的,还有当老师的,在方圆十里地,也是有头有脸,有名有姓的人家。
黄国玉排行老小,是黄家这一门混的最不济事的,他这人死要脸面,不愿意跟哥哥姐姐走得太近。
但是刘广兴也不敢轻易和他冲突,落了黄家的面子,没什么好处。
“你家能好到哪里去,自己家先顾好再说吧。”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偏偏凌二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黄国玉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一个粗糙汉子硬是被挤兑的脸红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