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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金钟老实的道,“不过,我们厂子里早晚会分房的。”
“你自己说出来,你自己都不信,分房?猴年马月。”凌二道,“你有车吗?小轿车。”
“我们厂子里三千多人,也就厂办几个领导才坐得上小轿车。”金钟动怒了。
凌二道,“桑塔纳,最近刚提过价,也才十一二万左右,我这么跟你说吧,跟兄弟做好了,半年开上小轿车,那都不是梦。
别打岔,听我说完,你说,你要是有房有车,厂花会看不上你吗?”
“当然啊。”金钟回答的毫不犹豫,恨声道,“吴立生那王八蛋,就因为有个破进口收音机,天天显摆的不清,跟老子一样初中毕业,还不如老子好看呢。”
“厂花和肖悦你选谁?”凌二问。
“嗯...”金钟反而有点为难了。
凌二双手一拍道,“那不就得了,很明显吗,你缺的不是对象,缺的是钱啊。”
“赚钱?“金钟冷哼一声道,“说的容易。”
“先拿着。”凌二把钱往桌子一拍,立马让金钟这边三个人的眼神直了,他趁机道,“这是定金,我说定了,不管你有多少国库券,我都七十块钱收,我等到明天下午二点钟。”
“真给我?”金钟反而酒醒了一点,十分的不确定。
“装起来吧。”凌二大度的道。
“你就不怕我跑了?”金钟把钱拿走手里,仔细的点了一遍后,没急着放进口袋,疑惑的道,“你不能给我下什么套吧?”
“你父母是领导?”凌二问。
“不是。”
“你家有钱?”
“废话。”金钟没好气的道。
“那你有什么值得我下套的。”凌二道,“我这个叫合作诚意金,你要是拿钱不办事,我也无所谓,这点钱对我来说,就是洒洒水而已啦。
损失最大的是你。”
“我能有什么损失?”金钟疑惑的问。
“因为将来等你在报纸电视上看到我的名字的时候,你会恼恨的想撞墙自杀,”凌二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现在的我你爱理不理,将来的我你高攀不起。”
“噗呲...“金钟一个没忍住,嘴里的啤酒喷了他旁边的小伙伴一脸。
凌二笑着道,“别这么激动啊。”
金钟问,“你到底多大啊?”
“16....”凌二这样的实诚人从来不骗人。
金钟咕噜咕噜把半瓶啤酒全喝完了。
他感觉自己受打击了。
“走了。”凌二打了个哈欠。
“喂。”金钟道。
“有事?”凌二问。
“不是喊你,”金钟把脑袋伸到门外,朝着刚才招呼他们的小姑娘喊道,“把钱退给这个老板,这顿饭钟哥请了。”
小姑娘本是不屑,可是看到金钟手里的厚厚一沓票子后,立马跑回柜台,把凌二的钱退了回去。
金钟满意的点点头,他发现凌二说的果真很对,有钱了,自己能飘起来,地位就不一样了。
“明天见。”凌二接过钱,也没客气,摆摆手道,“等你消息哦。”
回去的路上,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邱绍杰道,“太惯着他们了,事还没办呢,这就给钱了。”
凌二笑着道,“金钟和金山卫的那个胡伟可是不一样的。”
邱绍杰道,“都是混子呗。”
语气中居然带着一丝不屑。
“你膨胀了啊,老邱同志....”凌二大笑。
“呃...”邱绍杰一下子红了脸,金钟和胡伟再不着调,也是端着铁饭碗,吃商品粮的城里人!
与他这样的乡下老农民一比,简直是天上与地下的差别!
他居然看不起他们了?
不知不觉中,他居然被凌二给影响了....
不,是带歪了。
凌二笑着道,“没事,说实话,咱们要是发展好了,将来肯定比他们强,这点自信我们要有,要不然还混什么混,还不如回家养猪种地得了。
你说的不错,俩人都是混子,可是混子与混子也是有区别的,胡伟是以谋财为主的社会混子,按咱老家话,走哪里都有点场面,你看看他在一毛钱没有的情况下,便收了好几千块钱的国库券,也许是因为人家信任他,也许是他威胁人家,总之,他能做到。
至于金钟,跟学校里的混混是一个级别,主要是虚荣心作祟,其实吧,本质不坏,你看看他这蔫儿吧唧的样子,要是一毛钱本钱没有,你相信他能收几张券?
哎,为了咱们这趟不白跑,先把他撑起来吧。”
“那个叫梁成涛的行?”邱绍杰对凌二现在越来越佩服了,这哪里是个孩子!
分明是个人精啊!
合该钱让人家挣!
26、无遮四壁任萧然
凌二笑着道,“正儿八经的知识分子,能力也不错,眼前看是个不坏的人,以后呢,谁知道。”
“什么意思?”邱绍杰不解,“什么叫眼前?”
凌二道,“水不试,不知深浅;人不交,不知好坏。没有经历过考验的人,大部分是性格不定性,外界稍微有点变动,心理便容易跟着浮动,说白了,承压能力差或者意志不坚定,很容易变成另外一个人。”
邱绍杰嘟囔道,“那怎么也比胡伟和金钟这种人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