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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给你,自行车就不给你买了。”老三终究被这件事伤透了脑筋,此刻不提条件,以后就得不着这么好的机会了。
“好。”老四答应的干脆。
凌二对老四道,“你俩谁都不吃亏。”
搁以前,梳妆台是结婚时必备的三十六条腿之一,现在看来,虽然有点过时,但是用料绝对足,做工也非常考究。
何况,还是老榆木的,再放十年八年,光卖旧料,也能卖个三百五百的。
“那你给搬吧。”老四看向凌二。
凌二指着门口的鞋子道,“给哥刷鞋,可以考虑一下。”
“好。”老四是决定豁出去了。
等大哥二哥把梳妆台搬进她的屋子以后,她又端来一盆水,用旧衣服当抹布,把柜子的旮旯拐角,认真的擦拭了一遍。
吃好饭,凌二直接把席子铺到了院子里,老四也跑过来,挤在了哥俩中间。
她终于觉察到了城里的一项好处,蚊子比农村少。
在老家,这会蚊子肯定扎堆的在自己耳边嗡嗡呢。
她把她的想法与她有共同语言的二哥分享了。
凌三赞同的点了点头。
上厕所终于不用点蚊香,不停的挥手拍屁股了,以前每次从旱厕里出来,屁股都是红通通的。
包括家里的大黄狗,也是潇洒的不得了,以前它搁村里老没有地位了,只要是四条腿的,牛、羊、马、猪、骡、驴就能掐它,但是搬新家以后,从小心翼翼到恣意张扬,只用了一天功夫,它俨然已经是这片的老大了。
城里的狗长的太怂了,就没有遇到一条超过它肩高的。
唯一觉察到了什么叫城市居不易的是大姐,两天下来,花钱跟淌水似得,光是三张床,就支出了五百来块。
当然,这些毕竟只是一次性的支出,今天过了,明天说不定也就忘了,痛心不了多长时间。
关键是蔬菜要花钱,以前在家菜园子随便揪,粮食要花钱,甚至喝自来水也要花钱。
而且,她也听老二说了,以后老三老四每天坐公车上学,也要公交费用,还有在学校的午餐费用,城里学校跟农村不一样,课外活动多,收费项目多。
总之,在城里花费多着呢,每个月躺着不动,也没法省下这些开销。
省没法省,那就只能挣钱了,原本她计划来了后能找份工作,可是现在跟闷头苍蝇似得,倒是没什么方向。
这里跟村里不一样,环境不熟悉,人也不认识。
凌二看她不对劲,安慰道,“我不能挣钱还是怎么的啊,一天天跟丢魂一样。”
大姐道,“要是丢了魂倒好,我就不会再往天天丢钱这事上面想。”
“有点出息吧,”凌二笑着道,“别让我看不起你啊,都像你这么算计,城里人就别活了。”
“咱家跟别人怎么比啊?”大姐反问。
凌二道,“一个鼻子,两个眼,两只手,我的手不比人家懒,脑子不比人家笨,怎么就不能跟人家比了?记住了,以后说不定就是大富豪他姐姐了,有点纲啊,别一天一出戏。”
“吹牛你能耐。”大姐噗呲笑道,“你真成富豪了,我也不敢让人家知道我是你姐,到时候碍你眼,丢你人,那多不好意思。”
“老大,我就佩服你一点,有自知之明。”凌二给她竖起来大拇指。
“找死啊,真嫌弃我啊...”凌一手里的毛巾卷成一团,随手砸过去,追着凌二打,猛然发现,下雨了,赶忙又开始收衣服。
外面的雨噼里啪啦,雷声轰鸣,老四坐在屋中间,两只手托着脑袋,眼睛眨也不眨的一直望着房顶,最终确认了,新宅不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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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少年射虎臂鹰牵狗
她再也不用到处找盆接屋顶漏下的雨水了。
踩着板实干净的水泥地,心里也跟着踏实,以前,只要下雨,屋里屋外都是稀泥窝子,她只能盘腿坐在床上,看着大姐拿着铁锹一层层的铲土。
风大,雨下的急,下的密,下的陡,大姐隔着雨幕招呼吃饭。
第一个往往雨里窜的是大黄,癞子好了以后,皮毛光亮,现在又搬了新家,此地称王称霸,有了自己的不透风不漏雨的狗窝,饭汤有了油,盆里有了骨头,简直是狗生赢家,矫健的身影刚到门口,便被一只脚给无情的踹了出来。
“别地去。”不是凌二无情,关键是这货一进屋肯定到处甩水,这顿饭就不用吃了。
大黄委屈的哼唧了两声,夹着尾巴跑到自己位于前门拐角的狗窝舔伤口去了。
狗也要自尊的,为啥他们开饭了偏偏遗忘它?
总之,就是区别对待。
晚上,大姐关门,在大门口招呼了好几声,也没得到大黄的回应。
“大黄呢?”
她问凌二。
地上狗盆里的饭满满的,未曾动过。
凌二笑着道,“你放心吧,明早一准回来。”
带有吃货属性的狗,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大姐担忧的道,“不能让人给药了吧?”
凌二道,“这么大雨。”
如果小偷都这么敬业了,社会主义四个现代化也是指日可待了。
“说不定呢。”大姐站在门口担心的道。
城里不比农村,到处是稻草垛子,可以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