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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这块破烂地皮,一般人吃不下,我刚好有闲钱,一谈就妥了。
怎么样,帮我一阶段,全权你管理,我让金钟给你打下手。”
凌二道,“我对化工是一窍不通,只能在我所了解的基础上给你一点建议,你期望值不要太高。”
梁成涛道,“老化工区,还是有不少不景气企业下岗和内退工人,很容易招工人,等设备一到,厂子可以直接投入生产,技术上这一块,不需要你操一点心。
就是这管理型的,不好找。”
凌二道,“哪里是只差管理的,按照现在的行情,我承认不愁卖,只要包装上有洗衣粉三个字,价格适中,肯定能大赚,但是长期就不好说了,如何形成口碑和品牌,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涉及到包装,营销的方方面面,不是咱们这种外行能弄懂的。”
梁成涛道,“你说的我明白,但是饭一口一口吃,路一步一步走,先起步再说,之后,你这大管家要怎么做,我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说的好像我是老板似得。”凌二用挂在椅靠上的毛巾把椅子掸了掸后道,“能不能先请两个阿姨把卫生打扫一下?”
“我现在就去找人。”应话的是金钟,说完转身就走。
梁成涛道,“等会我给你们找个旅馆,包两个月的。”
凌二道,“拐个弯,后面不就是宿舍吗?我去住什么旅馆,这真不是和你客气,旅馆住着真没这里舒服,大夏天的,只要有电风扇、蚊香、席子就行。”
“等会我再去买个炉子、铁锅、勺子之类的,也能单独开灶。”王刚也是这么个想法,一群人窝在小旅馆里,闷的不透气,心烦意乱,哪里有小平房住着舒服,抬脚就能出门,干嘛都利索。
“行,那我不瞎客气了,不过不用你们去买,等会我全部让金钟送过来,”梁成涛朝着蹲在门房喝茶的老杨道,“杨师傅,麻烦你找个拖布、扫帚帮我把宿舍收拾一下。”
“好咧。”老杨头应的很干脆。
“我们也去看看。”凌二等人抬脚也跟在了老杨头身后。
沿着厂房与围墙中间的小道穿过去,有一个铁门,打开铁门后,是一排排的民房、杂乱无章的窝棚、铁皮房。
化工厂所谓的宿舍是一整排的两层宿舍,建筑的比身后的厂房还要好,原本是厂里的单身员工宿舍,厂子搬的比较远,员工自然跟着走,这里变得空荡荡的。
“货真价实的江景房啊。”走几步路,是浩浩荡荡的黄浦江,尖锐的汽笛声过后,凌二笑着道,“你们信不信,再过二十年,没有过千万的身家,想住这种房子,想都不用想咧。”
“对岸是郊区,”梁成涛道,“将来说不准可以去对面建个小别墅什么的。”
“美死你吧。”凌二笑着道,“南浦大桥两边的住户都动迁到厂里上班了,这里将来也是如此,要修隧道建桥,浦东的开发会提升日程的,等过两年政策松动了,不管你怎么样,我是要买上他几百亩地。”
“你种地啊?”梁成涛笑着问。
凌二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梁成涛有这种想法,凌二不奇怪。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浦东人去浦西,都说“去上海”,自认为乡下人。
浦西人去浦东,也都自认为去外地。
近代以来,不管是小说,还是电影,里面的十里洋场、时髦、摩登和土里土气的浦东是没有关系的,发生的罗曼蒂克故事的场地,永远是浦西。
“如果浦江跟上深圳的土地拍卖政策,不要两年,也许今年就能买地建厂,”梁成涛笑着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心动。”
王刚从江里提水,一桶桶的往布满灰层的屋里冲,手段粗暴了点,但是效果很好,太阳一蒸发,屋里屋外干净的很。
金钟骑着摩托车回来,按照梁成涛的意思去买锅碗瓢盆,王刚干脆让邱绍杰跟着去了。
梁成涛同凌二俩人坐在河堤的树荫底下,他手里拿着凌二写给他的一份简略的计划书,大概也就百十字,从头至尾看了一遍,最后就是叹气。
“其它不说,光是这第一条,要五个大学生?”梁成涛苦笑。
这当大学生是大白菜呢?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确实是有大学生扔掉铁饭碗的,而且还不少,不过人家要么去了外企,要么跑南方了!
他有自知之明的,真有本事的,不会看得上他这种小作坊的!
脑子有问题的,他又不稀罕!
“三个,不能再少了,专业技术人员,总要有吧?”凌二问。
梁成涛道,“技术方面我自己懂。”
凌二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更比一山高..”
“明白,我想办法。”梁成涛赶忙打住。
凌二道,“这么为难?不一定需要人家离职,咱们也不一定招全职,有外快赚,没人能拒绝吧?”
“这是好办法。”梁成涛认可了这条办法的可行性。
“销售方面的,你不懂,我不懂,不管对方水平怎么样,起码要能给咱们领路。”作为重生人士,凌二不敢托大,特殊年代有特殊年代的渠道,人际关系,不然瞎摸索,遇到鬼道,哭都没眼泪。
“这个还真有,不过...”梁成涛犹豫了一下道,“以前是一家氯碱厂业务科科长,马上快出监了,有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