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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丛留意着他的神色,没能从这位新任东厂提督脸上窥测出半分神情来,心头略一斟酌便继续笑道:“昨日锦衣卫司得了内阁的话,来我部里支银,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笔银两来。我便厚着脸皮,来向督主讨银子来了,督主可莫怪我呀。”
    锦衣卫?和四太阳穴高高一跳,锦衣卫锦衣卫,怎么哪里都是锦衣卫???
    和四也笑了,笑得满是真诚:“此笔银钱本就属国库,早应归还户部,要怪罪也是怪我手下人粗心大意竟忘了此事,没能及时还了去。”
    云丛连忙说哪里哪里,不敢不敢。
    和四状若从容问道:“当时我尚未入东厂,不知其中内情,不知当时东厂提了多少银子?”
    云丛比了三根手指:“叁拾万两。”
    “……”和四心头骤然一痛,妈的,我的保心丹呢???
    第6章 被调戏了
    许诺会及时还款送走云丛后,和四一个人在房中坐了许久未动。
    他在思考,他是效仿干爹卷铺盖跑路呢,还是卷铺盖跑路呢,还是卷铺盖跑路呢?
    和四心想,事情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
    他本以为自己一飞冲天,从个身残志坚的江湖小混混一跃成为大燕最有权势的男人之一。结果临到头发现自己居然被自己敬仰多年的干爹给玩了一手仙人跳???
    叁拾万两,和四算了算,他不吃不喝,大概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赚钱……也还不上……
    和四顿时心如死灰,了无生趣,只想当场去世。
    所谓福不双至,祸不单行。云丛走了没多久,赵精忠一脸“天塌了地陷了,大燕要完蛋了”的表情进来。
    他还没开口,和四平静地举手示意他先住嘴,问道:“还有保心丹吗?”
    赵精忠略略松开捂得严实的嘴,蹦出一个含糊的“有”。
    和四招招手:“再来一瓶,要不然我怕听你开了口后抗不过去。”
    赵精忠一脸为难:“督主,那保心丹虽是个好药,但大夫交代了不能多吃。多吃……”
    和四冷冷一嗤:“会死是吧,正好你家督主我也不想活……”
    “不是,会不举……毕竟那是清心宁神的药。”
    和四:“……”
    “不举就不举!!!”和四骤然爆发,掀桌怒吼,“我这样子举不举有区别吗?!!!”
    和一个太监讨论举不举真的有意义吗?!
    赵精忠:“……”
    片刻后,和四安详地坐在桌后:“好了,说吧,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坏消息?”
    赵精忠窥测着他的神色,觉得他尚在理智范围之类,一字一句斟酌道:“不是快过年了吗,弟兄们问能不能这个月连同下个月的饷银一起发了,让大家过个好年。”
    东厂说在外面有上千番子,实际上远不止这些。大燕国土辽阔,虽然此前和邻国交战损失了一些城镇,但要想耳目遍布全国这一千人马远远不够。光是养活这些人便是好一大笔费用,往日里和四不当家,跟着他干爹出入东厂,只认识些高等属官。那些属官虽不常驻京城,但领着的俸禄却赶得上朝中有品有阶的官员,故而和四一直有一个错误的认知——东厂俸禄优渥,不愁银钱。
    现在,轮到他当提督了,外债欠的不说,一低头,底下千百嗷嗷待哺的嘴,偏生库底儿比他脸还干净。
    和四愁得甚至开始考虑抢国库了……
    赵精忠看和四的眼神越来越危险,不禁心惊肉跳:“督、督主,老厂公交代了,万事没有过不去的槛,可千万要想开。”他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小声道,“别为了弟兄们,真向太后娘娘出卖美色啊……”
    和四:“……”
    和四心很累,和四不想说话,他望着桌脚下的破书幽幽地叹了口气,起身淡淡来了一句:“我去趟锦衣卫。”
    赵精忠:“???”
    锦衣卫的官署设置在皇城外围,全称是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从名称上可以看出,锦衣卫和东厂的性质上原本是不一样。正如东厂的头儿和四官职是提督,而锦衣卫指挥使的级别则是将军。
    原先这锦衣卫本是皇室的仪仗军,用和四的话来说就是花里胡哨专门负责宣扬皇室威严的。后来太/祖可能觉得他们太闲了,便给他们指派些见不得光的机密任务,渐渐地就发展成了情报探子之类的存在。
    等到景宗皇帝设立了东厂,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从理论上看,太监当家的东厂勉强算是母的那一只,但大家都知道,在家庭关系里母老虎总是占据上风的。所以锦衣卫没落了,成了仰望东厂鼻息的小可怜……
    可怜归可怜,但人家到底是挂着正牌军的门面。和四慵懒地斜倚在步辇上,远远就看着进出官署的几道挺拔身影。
    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和四托腮看着几个年轻千户腰上的绣春刀。
    刀身纤长,柔韧且刚,和四见过它出鞘时的样子,锋芒如电,划破了夜幕下的雨帘,有种别样冷冽又残酷的美感。
    东厂番子们配制的武器各有不一,一般都是看什么顺手拿什么,虽然东厂压锦衣卫一头,但却没有资格佩戴这绣春刀。
    这是当年太/祖赐给锦衣卫,独一无二的荣耀。
    走近了,和四还没下步辇,早有眼力见灵通的人去通报了现任副指挥使急匆匆出门迎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