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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这样吗?”萧巡的声音里听不出是信还是不信。
    陆铮鸣也未说是,或不是。
    萧巡却也没在此事上多做纠缠,语气轻快道:“这本是你的私事,我不该多嘴。只是年日已久,若再拖下去我是担心陆兄你更难往下查去了,不是吗?”
    陆铮鸣神色未动,看不出喜怒:“明白,多谢大人好意。”
    萧巡歪着头仔细观察了片刻他的脸色,半晌遗憾地收回目光,继续把玩着那根蒿草,漫不经心道:“今早我已经正式入了皇室玉碟,从今以后我便是燕国皇室的人了。”
    “恭喜殿下。”陆铮鸣改口改得十分快,但是并未听出任何谄媚奉承。
    萧巡似是被他一如既往的语气愉悦到了,略走近了两步,以便自己看清那张脸上的真正表情,还是那样的无波无澜,像个没有感情的刀具,他轻轻哼了一声:“没有什么好恭喜的,这不过是我走出的真正第一步而已。”他“咔嚓”一声捏断了那根蒿草,“要想真正地在这燕国朝廷乃至皇室里站稳脚跟,我还需要更多的支持和依仗,你明白吗?”
    “小的明白,”陆铮鸣平静道,“殿下放心,如今锦衣卫指挥使正使一位尚是空缺,下官会尽力争上一争的。”
    “不不不,”萧巡摇了摇那根长长的蒿草,连连摇头,“我要的不是区区一个锦衣卫指挥使正使,在燕国真正左右朝中势力,左右皇帝的是谁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萧巡朝着陆铮鸣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蒿草在指尖轻轻一转,遥遥指向了皇城里的某个地方:“在那里,有一株高不可攀又异常危险的名花,我很喜欢他。你帮我,得到他。等事成之后,你的一切所想都会得偿所愿。”
    陆铮鸣的拇指倏地狠狠在刀柄上一按,一股无法抑制的怒气冲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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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哄一哄人
    在与陆铮鸣为数不多的接触中,萧巡对他印象始终只有寥寥那么几个,话少,精炼,十分会识人眼色。
    是把用起来顺手,极为锋利的杀人之刀。
    这也是晋国三皇子第一次与他谈及陆铮鸣时的形容,身负血海深仇,性格隐忍稳重,的确是个可堪大用的人才。
    可现在陆铮鸣这样出奇漫长的沉默,令萧巡心生一丝异样,他略带困惑地扬眉:“怎么,办不到么?”
    陆铮鸣卡在刀柄上的手终于缓缓松开,手背上的青筋犹是凸起,可是他整个人已如浅滩上的死水一样,无波无澜,他低眉垂眼一拱手:“殿下想必也知道,燕国的锦衣卫和东厂之间的关系,可谓势同水火。以我现在的身份,实在难以接近那人。”
    “哦,也是……”萧巡露出苦恼的表情,“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让三皇子安排你入锦衣卫了,真是可惜了,少了个近水楼台的机会。”他忽而一笑,“不过无妨,来日方长么?越是名贵矜持的花,就越要有耐心等着。”
    陆铮鸣一如既往地沉默不语,他的神情淡漠,仿佛听着的是与自己毫无相关的人或事。
    萧巡又回身遥望皇城那一角高耸的殿脊,眸光幽暗:“既然我如今已经恢复了燕国皇室的身份,以后少不了你从旁相助。”
    陆铮鸣低声答了个“是”。
    萧巡想了一想:“这段时日暂时你我还是不要过多见面比较好,我才回宫,想必诸方人马的眼睛都在我身上,尤其东厂的……”他说起东厂,唇角禁不住浮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那人眼睛太毒,我在他面前容不得一丝破绽。”
    陆铮鸣面无表情地伫立在那,仿佛当真只是一把没有感情的刀剑。
    萧巡觉得和此人说话实是无趣,若非他比宴行生那个战战兢兢的书生能干得力,他倒是宁愿去吓吓,逗逗宴行生。
    “罢了,”他意兴阑珊地挥手道,“你走吧,今日不过是和你通个气,以后若有事再与你联系。三皇子之前想必也吩咐了你,来燕国后一切人事便听我调遣。哦对了,”他话间顿了一顿,“过些日子,我应该和小皇帝一同上书房和习武。听说你就是小皇帝的教头?”
    陆铮鸣默然点了点头。
    萧巡懒洋洋地笑了一笑:“那以后,就请陆师父你多关照了。”
    这个关照是什么意思,陆铮鸣一时间没能揣摩个透。
    萧巡此人城府极深,他挂着燕国先帝流落在外皇子的名头,说服了云王那个二愣子,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来到了燕京,居然还给他真就认祖归宗,入了皇族的玉碟。
    以前陆铮鸣不觉得,现在倒是对和臻的处境有些感同身受。偌大一个国家,事关皇室血脉如此重要的一件事,居然如此轻而易举地被萧巡办到了。
    这个国家的根底究竟烂到了何种地步,满朝文武里究竟又有几人是真心实意地替天子当差办事,光是想一想就不寒而栗。
    陆铮鸣与萧巡各自分道扬镳,正如萧巡所说,他成为燕国的皇子不过走出的第一步,于他自己,于陆铮鸣,于这个国家,一切的风云变化不过将将开始。
    而现在,陆铮鸣挂在心头居然不是自己在这即将卷起的阴谋诡谲里如何自处,而是眼下那株病得不省人事的“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