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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肆!”有松风弟子呵斥他。
而其他人也根本就不方便回答——这是松风剑派的武功,还是他们的家务事,谁敢评头论足?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松风弟子身上。
眼见现场沉闷得厉害,还有朝廷的军队在一旁虎视眈眈,实在耽搁不起。韩青溪便上前一步,蓦地拔剑在手,足尖轻点,手腕翻转,轻车熟路地舞出一招。
岳澄也若有所悟,有样学样,跟着韩青溪舞出一招。
他二人的身法一人轻灵飘逸一人稍显一板一眼,但毫无疑问,所用的都是风满长亭这一式,与方才萧焕所用的一模一样,却与楚江流所用的不同。
而二人原本就是同一个师父所教,经常一起喂招,又配合默契,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演示完成之后,便同时转身,韩青溪先出手,又是一招风满长亭用出,岳澄不假思索,当即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而后韩青溪稍退,岳澄再抢先出手,招式不变,韩青溪轻易拆解。
两人撤剑退开之后,仍觉得有些不足,同时道了一声“得罪”,便腾身而起,分别向徐长老与站在队伍最前头的一名松风弟子袭了过去。
都是烂熟于心的剑法,闭着眼睛都会拆,且他们二人来得突然,都没给人反应的余地,徐长老与那名弟子自然是不假思索地还了一招。虽然身形有些区别,可这剑招却必是风满长亭无疑。
“叮叮”两声之后,两人各自掠开,收剑回鞘。
一连看了那么多次,足以让人记清风满长亭的走势。何况这五人并不是同一位师父所教,招式却并无什么差距,可见这一招便真是如此。
这也就意味着,松风掌门楚江流,竟然将自家镇派招式用错了!
“听闻楚掌门从小就是在松风剑派长大的,显然是没有半路投师记错招式的可能的。”沈望舒适时开口,“可偏偏楚掌门就真的用错了连晚辈弟子都不会错的招式,不知这要怎么解释?”
虽然并未说多的,可按照沈望舒这话去理解,便是暗指楚江流在松风学艺期间还偷师别派了。这可是江湖大忌。一时间,不管是松风剑派还是其他门派的人,脸色都不大好看。
徐长老沉着一张脸,低声问:“掌门,这是怎么回事……”
“松风剑派招式繁多,本座也许久未曾与本门弟子切磋。”楚江流的脸色比他还难看,硬邦邦地回答了一句。
沈望舒却笑了,“徐长老,不知道方才楚掌门用的那一招,是不是松风剑派的招式呢?”
堂堂一派掌门被人这样怀疑,徐长老真是恨透了沈望舒,说话的时候不免有些咬牙切齿的,“方才那一招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谁能分辨得出。”
“无妨,虽然不能看出到底是何门何派的武功,但总能记得大概走向吧,再看一遍或许会有印象?”沈望舒满不在乎地一笑,然后忽然发作,干脆利落地使出一招。他轻功绝佳,身形可谓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在场众人都不少暗暗替他叫好。
沈望舒说的不错,或许只有匆匆一招,并不能让人看出是何门何派的功夫,但短时间内接连看到,却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这是不是同一招。
很明显,他方才所用的,虽然与楚江流应对风满长亭的招式并不完全相同,却已是十分相似。
“这是什么功夫?”玄清当即喝问一声。
沈望舒向他抱拳一礼,然后朗声道:“好教诸位知道,在下从小就在倚霄宫长大,功夫都是沈千峰教的,后来改投明月山庄,又得了陆灵枢传授一套剑招。”
秋暝看他向自己眨了眨眼,虽然不是很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却下意识地道:“望舒被认回来之后,虽然就住在翠湖居,但人多事杂,还未曾来得及教他翠湖功夫。”
“虽然晚辈所学驳杂,但巧的很,沈千峰与陆灵枢都是九嶷宫出身。”沈望舒轻轻一笑,“他们二人一人为大司命一人为少司命,在下两厢对比,再印证薛无涯、崔离、巫洪涛等人的招式,便发现九嶷宫的招式,其实都大同小异。”
慧海沉吟道:“小施主的意思是……”
沈望舒收敛了笑意,“所以方才晚辈所用的招式其实并不十分确定,只是按照九嶷宫的路子,再结合屈原的《九歌》,大致揣测出来的。万万没想到,就这么歪打正着地猜中了。”
方才沈望舒动手的时候吟诵的几句楚辞,不少人都听清了,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如今经他这样一解释,不少人便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高声叫道:“啊!是《云中君》,那是《云中君》的功夫!”
楚江流脸色陡变,慢慢退了几步,浑身紧绷。
沈望舒看着他,反倒笑吟吟地往前走了几步,“不错,东皇太一沈冀当着众人的面重伤身死,湘君巫洪涛死于陆灵枢与楚兰藉的合击,湘夫人难产而死有洪涛水寨的人可以作证,东君崔离死于陆灵枢之手,大司命沈千峰死于正道合围,少司命陆灵枢是楚兰藉杀死的,河伯薛无涯是父亲与阮居士合力所杀……接下来,总该轮到云中君露面了吧?”
“等等!”也不知是不是方才沈望舒与萧焕一心要验楚江流的胳膊给人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丁雪茶忽然跳了出来,几乎是异想天开地问道:“还有个山鬼呢?你方才不是说……”
阮清连忙瞪她一眼,示意她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