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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这么久……却原来,他有和自己一样的心思。
    一瞬间他竟不知该喜该悲,更不知下次见面时应该摆出怎样的情态,方才从他口中轻而易举地说出的“我也喜欢你”像是咒语一样,一遍一遍地充塞在脑海当中。
    他皱着眉,痛楚地抱住了头,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他才听见有人在门外小心翼翼地敲门:“哥哥……你出来罢。”
    没听到回答,楚韶便在门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又用一种低落的语气道:“那我先走,不让哥哥见到我,你记得出来用午饭便好了。”
    到底应该……怎么办?
    放他离开,自此之后形同陌路,天南海北两不相见。
    还是……留下他,哪怕前路一片渺茫,都绝不后悔今日的决定?
    他要背负的命运太过沉重,这样的决定又怎么会是一朝一夕便能想好的,拉开这扇门之后他会面对什么东西,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更何况,在他眼中,楚韶不过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孩子,年少情热,面对未知的荆棘能不能撑得下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可……循规蹈矩地活了这么多年,难道不能为自己求一样东西?
    楚韶抿着嘴唇,转过身刚走了没几步,便听见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他有些诧异地回头去看,却见只着深紫中衣的太子站在门前,长发未束,散在身侧,面色沉毅,声音却有一分颤。
    他说:“阿韶,你过来。”
    *
    因少将军遇刺,倾元改革前期不算顺利,大小贵族不肯合作,直让风歇以雷霆之势,硬生生地把所有的不满压了下去,忙得脚不沾地。
    但即使如此,太子府中众人还是能看出,就算千头万绪,太子出出入入时,眼底还是多了几分笑影儿。
    湛泸军改革初见成果,又无外敌,暂且不必外放,因而楚韶也留在中阳城中,偶尔才会到玄剑大营去一次。这日又是夜里,风歇从宫中回府时落了雨,淅淅沥沥的,倒将园中的海棠打落了不少。
    他撑着伞,有些惋惜地穿过令暮园,刚刚推开自己房中的门,便落入了一个怀抱当中。楚韶似乎有些困了,声音听起来迷迷糊糊的:“今日怎么这样晚,我都要困死了。”
    风歇低笑了一声,道:“夜深就先睡罢,等我回来做什么?”
    “那怎么能行,”楚韶晃了晃脑袋,几乎一瞬间便清醒了过来,“一日日的,见你就这么点时候,万万不能浪费了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两更!午12晚9~
    注: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佚名《越人歌》
    第48章 难势·七
    他摸着黑在风歇脸上胡乱地摸了一通,哈哈地笑道:“没错了,是这个人。”
    “胡闹什么?”风歇有些无奈,但还是任着他去了,心底一片柔软,“晚饭吃了多久?要不要我叫妙儿为你做些小食……唔,你身上哪来的酒味儿?”
    方才刚刚进门,春雨混合着泥土的味道,让他没有察觉,如今挨得近了,中衣单薄,皮肉相依,他才嗅到对方身上的酒气,不禁蹙了眉:“今日和谁去喝酒了?”
    楚韶却不答,从前他等他回来的时候总是贴心得很,不是备好了沐浴,就是铺好了床榻,只待风歇回府之后,像小时候一般怀抱着为他念些故事,再一同睡去。今日他一反常态,竟连灯都没点,一句话都不说地凑过来混乱地吻他。
    两人虽互表心迹,可自小到大太过相熟,做起这些事情来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那日蜻蜓点水地一吻后,竟齐齐变为了柳下惠,再未做半点逾矩的动作。
    楚韶像是喝得多了,有些不得章法,只晓得扣着他的后脑,胡乱地亲着。风歇皱着眉反手锁了门,还没锁好,楚韶便上前一步,把他压在了门框上。
    束得极高的马尾拂过他的脸,方才的困倦好像都是装出来的,楚韶轻而易举地捉了他的手,摁在了头顶上。
    风歇被他亲得有点喘不上气,挣了几下,才让对方松了口,楚韶舔了舔嘴唇,探头到他脖颈间,轻轻地咬了一口。
    “嘶——”风歇佯怒道,“小崽子,怎么还会咬人?”
    楚韶在他怀中厮磨,声音听着也是黏黏糊糊的:“哥哥说笑了,我不光会咬人呢。”
    风歇一个不留神,便压他在门框上的人一把抱了起来,他在对方胸口上锤了两下,只恨自己在军营里待的时间太短,打不过他:“你放我下来!”
    “我不,”楚韶抱着他一路走到了榻边,一双眼睛闪烁着狼一样的光芒,“哥哥日日叫我等这么久,该罚,该罚,让我想想,怎么罚你好呢?”
    风歇在榻上躺下,他连日奔忙,实在是有些累,索性也不想动弹了,只懒洋洋道:“大胆!敢罚我,犯上不敬,拖出去砍了!”
    “谁来拖呢,臣反了!”楚韶伸手去解他的外袍,嘻嘻笑道,“如今哥哥是我的小俘虏,束手就擒罢。”
    两人闹了好一会儿,风歇梳好的发髻散得稀乱,中衣也皱得乱七八糟,正是意乱情迷时,他突然听见有人急促地叩了三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