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疼吗？”
    司空凌云的指尖很凉，被他触碰到的却似是有点点星火燎起。这次，阿宸的脸却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红的简直都快要滴出血来。
    他视线上移，恰恰与司空凌云的目光相对。或许是因为刚从冷泉中出来，少年的眼眸很漆黑，干净地就如同水底里的黑曜石，熠熠生辉。他额际上的发丝还在微微滴着水珠，水珠顺着发丝的弧度滴落在阿宸的脸颊上。
    司空凌云看着主角脸上的水珠，微微一顿——
    【系统……我现在是不是特像一只刚从水里爬出的落水狗？】
    【不，确切地说，倒更像是美男出浴。】但介于某某某某是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系统很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咳咳。”司空凌云没得到系统的回复，便也当它是默认了。当下尴尬地掩饰性地咳了一声，拉开了与阿宸的距离。没话找话道：“你现已很不错了。”
    “什，什么？”阿宸不解道，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能在八种灵根中，自由转换灵力属性，很有天赋。”
    阿宸苦笑道：“你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先生说，灵根越杂越难以修炼。三条以上的灵根，基本都是废灵根了。而我，却拥有八种灵根，根本就不适合修炼。若不是因为你，我恐怕连继续待在学院的资格都没有吧……”
    司空凌云闻言一愣，眉间不自觉微锁起来。司空凌云的面容是属于偏成熟的那种，他脸部的线条凌厉，轮廓分明。相较于同龄人而言，少了一分少年感的稚嫩，多了一分成年人的冷峻。所以他不笑的时候，总给人一种生冷凌厉的感觉，让人不敢靠近。
    此刻，他面容沉敛下来，竟隐有一分骇人的气场。
    司空凌云开口道：“谁说的？”
    阿宸看着他沉敛下来的面容，心中不由一惊。他忙道：“不，我没事的。司空哥哥，你，你别生气……”
    然而，事情的真相是……
    阿宸眼中面容沉敛，眼神冷峻，仿佛随时要散发出骇人戾气的司空凌云，此刻的内心其实是在疯狂叫喧着：【放屁！谁说拥有八种灵根，就根本不适合修炼的！主角你知不知道你所谓的八系杂灵根，准确的说那可是全灵根啊！全灵根！即便是一个宇宙也出不来五个！
    全灵根才是这世上最好的灵根！因为它不仅修炼速度快于常人，而且八系法术都能使用，威力巨大！拥有全灵根的人还能越级对敌，甚至能越好多级。一旦出现一个全灵根，将来必有大成就，因为那都是天道选中的人。你造吗？主角！
    看着主角受欺压，这憋屈的感觉一如既往的难受啊！啊啊啊！好想剧透啊！】
    司空凌云看着阿宸，坚定道：“不，你不一样。”
    “我……我吗？”阿宸看着司空凌云坚定的神情，心中不由一震。
    在这个巨石冷泉边，寒冷月色下，少年向他的主角道：
    ——你一定会打破常规，成为这修真界第一个将八系灵根全部修炼之人。
    （因为，你是注定会飞升成神的人。）
    阿宸愣愣地看着他，看着司空凌云漆黑的双瞳。那里面，映着他的身影，阿宸心下微动。
    ——你说我一定会有所成就。那……好，我就打破这常规，成为这修真界前所未有之人。
    第4章 炮灰找茬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东边的地平线泛起一丝丝亮光，慢慢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
    上课钟声响起，孩子们陆陆续续地进了学堂，授业先生慢悠悠的讲课声从窗口传出。
    “世有三界，为天、人、地，三大界。神之圣地，不容世俗，此为天界；存生老病死，喜乐忧愁，此为人界；掌管世间生死，因果报应，此为地界……陆九霄——”授课先生道：“既然你不用听讲，想必是都已掌握了。那我便考考你，何谓‘道’，何谓‘魔’？”
    这几个月，阿宸每晚都要训练到很晚，导致白天上课总有些没精神。他骤然被点名，瞌睡虫都被吓跑了，瞬间清醒过来。
    阿宸站起身来，回道：“道以己心悟天心，魔以己心代天心。”
    所幸，对于这些理论上的知识，阿宸老早就融会贯通了。
    “何为‘天地灵气’？”
    “万物精气所化，为世间灵气。”
    “那修真之人如何引气入体？”
    阿宸还尚未回答，便有人嗤笑着打断道：“先生，您问他如何引气入体？哈哈，他怎么回答的出来呢？他一个八系杂灵根的废材，要了解这些做什么？反正，一年后他也该回家种地去了！”
    课堂内引起一片嗤笑声。说话之人，正是南宫世家的小公子，其一惯目中无人、骄横跋扈。
    授课先生不过是教授初级班的先生，对于这南宫家小公子在课堂上这般肆意妄言、毫无礼数的行为，不敢多说什么，也懒得管教。
    阿宸站在一片嘲笑声中，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钟声响起，先生宣布下课，大家都躁动了起来。
    阿宸默默地走出教室，竟没发现身后有几个以南宫小公子为首的人，几人暗暗对视了几眼，悄然跟在了他身后。
    ***
    司空凌云是被一阵嘈杂的动静声吵醒的。他幽幽的睁开双眼，隔着茂密的树叶，瞧见底下的场景。
    一副趾高气扬做派的世家小公子，带着一群小弟，堵在一个人前头，摆明了是来找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