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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怎么扶也扶不起来,唐云也郁闷了,“大师,其实你想想,我才多大的年纪,恐怕走过的路还没你走过的桥多呢,对佛学更是一窍不通,你想让我替你解释这个问题,那不是扯淡么?我哪懂那么多啊。”
“有时候,局内之人未必明白局内之势,相反,或许局外之人跳出这个局,才能明了这一切。正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战天龙道。
唐云狂翻白眼儿,这简直就是一根筋认死理到一定程度了吧?
“可问题是,我就算身在局外,也照样不懂啊。”唐云实在无语了。
“你未必不懂,只是不知如何去懂。”战天龙摇头道。
“靠,那要照这么说,得大师你来点拨我去懂才是啊,还点拨你个毛啊。”唐云抓狂得都爆粗口了。
战天龙倒是并不生气,只是直挺挺地跪倒在地上,仰头望着他,“佛有形,佛无形,佛在天上,佛在人心,佛可以是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它有万千法身,有众生相,却无我相……”
“拉鸡毛倒吧,要我说,佛就是个狗屁!”唐云听得不耐烦起来,跳起来怒道。
“嗯?这是何解?”战天龙抬起头来,眼神迷茫地望着唐云,也让唐云心下气苦,妈的,这老货神经了吧?连一时憋闷骂人的话他也听不懂啊?
“行,你想解是吧?那我就解给你听。老和尚,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唐云磨了磨牙,决定好好地敲打一下这个一心执念的老和尚,让他别再神经兮兮的了,哪怕就算现在两个撸胳膊挽袖子地干上一架,也算是好的吧?
“什么故事?愿闻其详。”战天龙双手合十道,一副虔诚的样子。
唐云也不理他,叼起了一枝雪茄,打火点着,“有一个故事是这么说的,小白兔去钓鱼,连吊了三天的鱼,结果鱼都没有上钩。等第四天小白兔继续去钓鱼的时候,河里就跳出一条大鱼来,愤怒地向着小白兔道,喂,你丫的如果再用胡萝卡做鱼饵,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扁你?明白什么意思么?”唐云一脸恶意的笑容。
战天龙愣了一下,反复思索了半晌,摇了摇头,“不解。”
“不明白?那我现在就来告诉你,这个故事很简单,就是想告诉所有人,有很多很多时候,你想给的,未必就是别人想要的。就比如,你们信奉的那个狗屁的佛,老是磨磨叽叽地告诉人家,你得向善,你得跟我学,得向我看齐,这样才能到达幸福的彼岸,靠,凭什么啊?噢,你劝我我就听了啊?你觉得你想给我的什么幸福的彼岸,就是要我想要的生活啊?不是说你们那个佛宣扬的东西不好,可是,你自己认为幸福的彼岸,未必就是别人想要的幸福生活。或许,人家幸福的彼岸,没准儿就是一天三个饱一个倒,就是愿意说话的时候说得唾沫子纷飞,愿意喝酒的时候喝个天昏地暗,愿意玩儿的时候就玩得筋疲力尽,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凭什么按照你们给出的规定去做啊?凭什么要认为你们认为的幸福彼岸才是真正的幸福啊?
只要他们不碍着别人,一切又怎么了?凭什么就非要做你们的信徒?你们看不惯那是你们的事情,你们想给也是你们的事情,可这玩意就跟小白兔手里的胡萝卜似的,如果用来去钓小白兔当然可以,但用来钓鱼,未必就成吧?所以我觉得,你们的那个佛,就是个自以为是的狗屁,老觉得自己是对的,拿着自己认为对的东西去普度众生,装鸡毛啊?都啥社会了,人家非得要硬生生地认同你那一套跟着你干啊?老和尚,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唐云嘿嘿一笑道。
“可是,可是……”战天龙瞠目结舌,居然无言以对。
对天发誓,这么多年来,他见过无论贤士大能,也见过无论穷凶极恶的奸恶之徒,每个人对佛的道理定义都不一样,有的人是敬若神明,有的人仅仅只是尊敬却不信仰,有的人是嗤之以鼻,有的人是咬牙切齿的痛恨,但还从来没有人,从最根本的角度上,这样透彻地去直接扳倒否定这佛理,其残酷之处,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残酷无情,直接将佛的基础一把掀翻,将他心中的佛从高高的神台上一把掀了下来,骂了个狗血喷头,打了个粉碎!
“别这个可是那个可是的,大和尚,要我说,解决你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你先别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或者说,别永远只是站在佛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多想想这个世界需要什么。就比如,你度化罪犯的时候,如果他真无可救药了,这个世界需要的就是直接将他毁灭掉,以避免更多的罪恶发生,避免伤害到更多的人,那就干掉他就是了,还啰嗦那些干毛啊?有句老话说得好,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唔,没错,你也永远救不回来一个已经烂透了心子的罪犯。”唐云滔滔不绝地道。
“再比如,你又遇到一个奸恶之人,却发现这个奸恶之人也只是误入歧途而已,虽然犯过很多罪恶,但还有挽救的余地,就比如,比如,嗯,跟在你身边,对你忠心耿耿的那个家伙,叫什么来着,对,叫奥利文,是吧?这小子以前肯定不是什么好鸟,杀人如吃饭喝水一般简单,但他有一样好处,那就是对你忠心耿耿,并且知道感恩,那你就得从这个人性深处最美好的角度出发,去不断地影响他,感化他,继而劝他向善向美,将他从真正的罪恶中拉回来。事实上,你不也正是这么做的么?”唐云说得激动了,直接信口开河地胡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