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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云道:“那宿涵呢,下次见到这个人,我不会手软了,哥哥还拦吗?”
    秦筝只是笑笑没说话。
    “听完你说的,我倒觉得很多地方都有疑点。”温庭云理了理思路,问道:“卫冰清去后山难道没有看见宿涵?你说那喊声震天动地,他肯定听见了吧。宿涵到底看见了什么要嚎那一嗓子,还有追杀他的那个人,要是我没猜错,恐怕就是与卫雪晴私会的男子。他口口声声说宿涵该死,定是知道了什么。卫冰清身为一派之长武功不错,难道连个夜半偷袭为非作歹的宵小都能这么轻易放跑了?”
    秦筝点头头:“怪我当时没有细想,不过我记得,师娘身上有打斗的痕迹,我将她下葬的时候原本想把她的贴身之物留下做个念想,可她那枚玉佩却不在身上。”
    说到此处,一枚花钿纹身从眼前一闪而过,秦筝一震,懵然意识到他一直忽略的一个细节:“师娘后颈有个纹身,纹的也是一朵花,不过是栀子。连翘身上有没有我不知道,可她落款习惯用连翘花替代,而烟雨楼的莲儿后颈下面也是一朵海棠花。”
    “哥哥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之前叫贺迟打探得来,连翘本名姓刘,且她那位还没有露面的师姐也姓刘。你母亲也是刘姓,我到不觉得这是巧合了。”温庭云摩挲着茶盏边缘,想起一事,道:“江湖上有一个隐匿许久的门派名曰百花宫,宫主人称无情婆婆,其本名叫千日红。听闻门下只收女弟子,各个惊才绝艳,武艺非凡。可传言只是传言,江湖上几乎寻不到这些人的踪影,就连那个百花宫都没人知道在哪里。”
    秦筝说:“我也知道这个门派,据说入室弟子终生不得婚嫁,规矩严得比峨眉弟子还要拘束。但是你一提起,我想到这门派的弟子名中皆有花名。连翘曾经说过,杀母之仇不报枉为人子,而且她识得我娘名讳,难道我娘是百花宫的人而非地藏神教?”
    “教内的事我去查,鸣音谷在傅严领导下,各个嘴巴严实得紧,不过地藏神教的人比起死来更怕没有安生日子过,我有办法让人开口。”温庭云按了按秦筝的肩膀道:“虽然很气,气到手痒,但看你好好的在我面前,我就稍微能冷静一下。”
    “哥哥啊,你真是傻得可爱,报恩就这么要紧么,连命都可以交到那人手上,那天卫冰清如果松口真的杀了你,你让我怎么办?”
    秦筝听笑了,下意识地刮了下他的鼻梁道:“你好好做你的谷主,瞎掺和什么。”
    温庭云眼疾手快,把他要缩回去的手指握住逮回手里握好,突然严肃起一张脸来:“你老实说,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对我讲的?”
    确实有,秦筝眨了下眼睛,脱口而出:“没了呀,都说了。”
    “真没了?”温庭云眯起眼来,意味深长地点着头道:“哦,不老实。”
    他三下五除二解了秦筝腰上的酒壶,打开便要喝,急得秦筝扑过去抢,“这个不行,这个不能喝啊!”
    “你怕毒死我?”温庭云手长,把酒壶悬着,秦筝张牙舞爪还是够不到,“说不说?不说我可闭着眼喝了!”
    秦筝恨不得把温庭云从凳子上推下去抢了酒壶就跑,可是现在的他确实宰鸡都够呛,这厢被逼的汗都快下来了,“给我,子卿听话,这喝不得啊,哎哟……”
    秦筝撑着温庭云肩膀抢东西,脚下一滑,两腿一宽,坐在了温庭云大腿上。
    “……”温庭云笑得虎牙直露,盯着他看就是不出声。
    秦筝大概是脑子被门挤了,觉得坐着还挺舒服的,也没当下起来,就是憋着一张红扑扑的脸,还想去把酒壶抢过来。
    “这壶里有什么玄机,不肯说?”温庭云大着胆子把人的腰给搂住,往自己身上贴的更紧了些。
    秦筝不敢动了,想站起来,刚扭了下腰,惊觉再动碰到不该碰的岂非自己搓火没地儿灭么,踟蹰之际又被温庭云按着坐得更严实。
    秦筝喉结滚动,心如擂鼓:“酒有毒,你喝不得。”
    “你喝得,我怎么就喝不得?”他一双手放肆的开始在秦筝后腰上流连起来,挠得人身上痒心里更痒:“那天你拒绝我,是不是因为这个酒壶?”
    是。秦筝差点就要说了,可他生生忍着。
    “怎么,你怕死在我前头,让我守寡?”温庭云低低笑着,眼神温柔下来:“是因为这个才不要我?”
    秦筝怔住:“你早就知道了?”
    “嗯。”温庭云把酒壶收了回来,摇了摇里面的铁珠子,打开嗅了嗅道:“鄙人曾为陈大俊号过一个喜脉,脉象让人忧心,我便查了。苏耽赶过来,是我叫他想法子必须给你拔毒。哥哥,子卿无能,一时半会还找不到办法解毒,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让三年之期成真的,上天入地也给你找到解药。”
    秦筝受不了他灼灼的目光,瞥开眼道:“既然医邪都没有办法,那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吧。好在还有三年能活,我能利用这点时间去查查师娘师妹身死的真相,若能真相大白也算……死而无憾。”
    “那我呢?”温庭云心里吃味,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你忍心把我丢着呀?我好不容易找到你,还没捂热你就说这些话。”
    秦筝眸光微潋,穿过柔和的烛火看着眼前人,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来捧着他的脸呓语般道:“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