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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他为了报复我娘,想让我过的生不如死,更乐意看见我活得还不如一条狗,这样他或许会痛快些。”秦筝渐渐握起了拳头,愤懑道:“我也相信,广寒有什么劳什子祖训,会让他不惜一切,做尽恶事,只为门派兴盛。”
他隐忍许久,声音有些哑道:“可我不信他能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与他生育过一个可爱女儿的妻子啊……”
温庭云顺着众人视线看过去,卫冰清长得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笑起来温雅和善,神色淡然下来反而不怒自威,自有大派掌门的气势。这样的人,若有个表里不一两面三刀的内里,比明目张胆偷鸡摸狗的宵小还要让人恶心百倍。
“嘁!有的人惺惺作态惯了,那皮就长在了脸上,撕都撕不下来。哥哥,他的心是黑的,你要是不信,我找机会挖出来给你看看!”
温庭云原本是想说点有意思的俏皮话,让秦筝不至于听见这些太受打击,谁知道话一出口,俏皮话反倒像是在耍狠,听得秦筝脸青一阵白一阵,摆摆手道:“别别别,我是真的不想再跟这人扯上半点儿关系。虚慈方丈圆寂前拜托了我一些事,还需你帮我,这是个大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
温庭云眉毛一挑,坏笑道:“不带别人玩?”
秦筝点点头:“不带!”
“你是在邀请我以后同你浪迹江湖么?”温庭云脑子转了一百八十道弯,不知怎的能把话听出这么一层郑重相待的意味来。
秦筝本来想笑他胡思乱想,可遇上他的眼睛,那么渴望和认真,急不可耐又有点小心翼翼,一时看愣住了,便答:“是啊,在下秦筝,可否邀请子卿作陪,等能放下恩怨情仇的那天,你不是谷主了,我还是个要饭的,一起浪迹个江湖可好?”
“好啊好啊,好得很!”温庭云笑得那么天真,在这风云诡谲的汹涌中,灿烂得像是什么都跟他没了关系。
几句简单的话,让身处在漩涡中心的两个人暂时透了一口气,可刘棠犹嫌不足,见卫冰清巧舌如簧,便转头去寻宿涵的麻烦了。
“你师父说我言之凿凿,犹如亲眼所见,宿涵,是不是有人亲眼所见你不是最清楚么……”
宿涵大睁着双眼,因为恐惧已经有些呼吸急促。
刘棠猜到他会是这副鬼样子,忍着笑继续道:“别人看见了什么可都跟我一五一十的说了,你那晚……”
“闭嘴!!!!!妖女,我杀了你,我杀了你,让你妖言惑众!!!”
宿涵抽剑而上,借着武场台子的高度好不容易飞到了图腾柱的一半儿,用剑快速向下击打,用着巧力向上攀爬,像只疯狗似的冲向柱顶,眼看着马上就要够到刘棠的靴子了。
刘棠看他突然暴跳如雷,急火攻心的打过来,也是一惊,轻飘飘从图腾柱上飞将下来,落到武场中心时还有些茫然。宿涵誓不罢休,生怕她再开口说话,爆出些更让他恶寒恐惧之事,挥着剑红着眼,失去理智地砍杀刘棠,刘棠有些措手不及,被他打得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宿涵的剑被人用流星镖打中,“锵”地清脆一声,剑身微微震荡,本欲刺到刘棠的那一剑正好歪了。
来人一样带着斗笠,什么时候出现的也无人察觉,他把刘棠护在身后,偏过头轻轻点了点,二话不说就和宿涵缠斗了起来。
卫冰清已经隐忍许久,爆喝一声:“听我号令,魔教之人,一个不留!!”
说罢,卫冰清竟朝着弱女子就打了过去,温庭云见势不妙,拦腰搂着秦筝,提起寒牙将卫冰清挡了下来。
秦筝落地时踉跄了一步,顾不上自己狼狈,对着刘棠道:“姑娘快走,是非之地不久处,有话以后再说!”
刘棠方才只是一闪而过的慌张,现下又恢复了那清冷的神色,道:“你跟我回去,师父要见你。”
秦筝有些诧异:“你师父是谁?”
“见了便知。”刘棠突然抓着秦筝的手臂,脚尖用力一点,迅速飞离众人,她不忘回头对着那名突然出现的斗笠人喊道:“没到时候,走!”
“休想!!”卫冰清提起剑追了上去,温庭云也紧追其后。
宿涵一剑挑落了对面之人的斗篷,见到其容貌时,寒意从头至尾将他彻底浇了个清醒,慌不择路之下,他追着卫冰清离开的方向跑去,意图躲开众人耳目,引着那男子往黄龙山最高处去了。
秦筝很想提着气让刘棠跑得轻松些,他一个大男人的重量,姑娘家轻功再好,跑了这么远还一直是上山路,也有点吃不消了。
而且秦筝今天出门的时候把断虹也背了出来,为了掩人耳目还用一个脏兮兮的破布裹着,贴着脊背藏在自己斗篷后面。他总觉得武林大会必有事发生,温庭云好不容易给他抢回来的剑宝贝,不能丢下不管,这下倒好,连人带剑变成了刘棠巨大的累赘。
通往山顶有一个很小的岔路口,刘棠就是从这条不起眼的小路摸上山来的,这厢也想带着秦筝从这里离开,可卫冰清紧追其后,刘棠不想让他发现那条唯一的逃生路,只能硬着头皮往上继续跑。
跑的越久她消耗的体力越大,秦筝感觉到身后卫冰清和温庭云打斗声越来越近,似乎还有另外两个人也追了过来。
“刘姑娘……你若再拖着在下,恐怕得和我一起交代在这。”秦筝气喘吁吁,使劲儿留心脚下的石头和树枝,要是再摔倒肯定立马被人追上,“可否告诉我你师父是谁,还有,你和连翘同我娘到底有何关系。要是今天秦筝福大命大能活下来,我一定去贵派拜会你师父,现在你最好想办法和那位兄台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