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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冰清指了指曲尘,又把剑尖移到秦筝脸上对着, “玉佩虽然寻不到了,想来温庭云有别的法子可以复刻地图,交出来,你们两个人能寻到这里那肯定是有的,也不用动什么其他心思妄想可以全身而退,广寒山庄的弟子早就将这个墓穴包围起来了,你插翅也难飞。”
秦筝抬眸扫了一眼卫冰清身后那些曾经的师弟们,无奈地笑笑,“你已经不是第一次逼我走绝路了,你觉得我还会听?既然都要死,我毁了也不会给你!”
“哦?是么,要你这位好兄弟陪着你一起死在这?秦筝,为着你的事连累了多少人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交出来我放他走,你……给你留个全尸,算我对你再仁慈一回,若是不从……”
秦筝微微眯眼,攥紧了拳头恨不得一拳打过去,卫冰清看着他长大的,实在太清楚他性格里的弱点,他知道对秦筝强硬没用,可若用他在意的人威胁他,这个人是做不到冷血无情到舍弃他人性命的。
曲尘没说话,他自然了解秦筝动摇什么,于是用手肘拐了秦筝一下,等他看过去,曲尘抿着下唇淡淡地摇了摇头,暗示他:打。
卫冰清料到如此,也不多话,一挥剑所有人都跟着他围攻了上来。曲尘和他二人奋力格挡,背靠背戒备着所有攻击,卫冰清自偷学了少林和武当的秘籍之后,比之从前内力大有长进,二人齐力对付他一个都难免吃力,何况还有许多广寒的弟子见缝插针地攻击。
秦筝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无奈感,从前弟子不用功,他拿着戒尺一天天守在校场敦促,谁偷懒都会挨一顿训,然后训狠了他又心软,哄着哄着地一遍遍去教,直到师弟们学会为止。那时候他想,广寒不能单靠一个或者几个出众的人就能将满门荣光延绵下去,最好个个儿都这么拔尖,走出去一水儿挺拔坦荡的汉子,他这个当大师兄的也好对师父有个交代。
现如今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师弟,一个个畏惧又惋惜地抬剑指着自己,他一时真不知道是该唏嘘还是自嘲,世事无常,大抵就是这样了。
卫冰清的剑法本就用得出神入化,若是广寒的剑法那还好,路数招式秦筝肯定再熟悉不过,可卫冰清如今不但内功心法已经大不一样,就连剑招都混杂着武当的不破不立,变化多端让人防不胜防,秦筝和曲尘两个人要破开他们的包围冲出去实在难上加难。
正在这时,水里有了些异动,秦筝背对着水面没有发现,可曲尘看的真切,水下似乎有东西游了过来,由于光线很暗他也看不清究竟是什么。
那些东西越来越近,突然跃出水面,只听见一声爆喝,“秦筝拿命来!”
宿涵破水而出,剑尖直指秦筝的后背而去,卫冰清勾唇冷笑,配合着攻势将秦筝逼得只能往后退。
千钧一发之际,曲尘顾不得多想,直接以身体挡在了秦筝身后。
“刺啦”一声,秦筝只觉脖颈上一热,曲尘左肩插着一把剑,他硬是生生用身体把剑给挡了下来,秦筝打断卫冰清的攻势,回身护住曲尘,轻转手腕将断虹飞了出去,狠狠刺到宿涵的大腿上,他吃痛大叫一声,这才松开了握剑的手。
血溅在了秦筝身上,曲尘捂着自己的伤口努力想站着,可是剧烈的疼痛让他呼吸都凌乱起来,脚跟一软险些栽倒在水中,秦筝一把将他揽到自己怀里护着,就这么半跪在水里,恶狠狠的盯着宿涵,“卑鄙无耻!”
卫冰清持剑橫在了秦筝脖颈,秦筝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忙着撕自己身上的衣服把曲尘伤口堵住,还好剑偏了许多并未伤及要害,可刺得不算浅,秦筝也不敢贸然把剑拔出来。
曲尘极力忍着剧痛,突然握着秦筝的手道,“你还疑我么?”
秦筝蹙着眉,叹了口气,“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别动!”
宿涵捂着大腿,在别人帮助下才把断虹给拔了出来,正要提剑过来索命,卫冰清一个眼神就让他退开了。
“秦筝,把地图交出来,我就让人给曲尘治伤,等我进到金券里头拿到我要的东西,我可以保证让他完好如初地出去。”
秦筝背对着他,剑横在自己肩上,他默默给曲尘处理着伤口,不发一语。
卫冰清继续逼他,“不给我就杀了你,他……丢在这,不出两日必血尽而亡,你自己看着办吧,非要我把事情做绝才知道回头,那时候什么都晚了!”
秦筝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擦血的手握着布条都气得颤抖不止,无法,他只好默默去腰间拿那张地图,曲尘动了动,疼得他“嘶”了一声,奋力拦着,“别……别给……他不敢动我……”
秦筝拍了拍曲尘的手,拿出地图往后一丢。
曲尘脱力地靠在秦筝身上,不住地喘气,喃喃着,“是我拖累你了。”
秦筝低声道,“说什么呢,要不是你拦着,我得被人戳个窟窿,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卫冰清把地图展开来看,那残缺的一角已经补全,他看过后十分满意,吩咐道,“让周老过来,给这位国师大人把伤治一治,二人一并关押起来,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靠近他们。”
“是!”
宿涵忍着腿疼,跑到卫冰清身边低语道,“师父,地图得手了,何不将其杀了永绝后患!”
卫冰清横了他一眼,“你少给我擅作主张,这地图虽是补全的,可墓穴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玄机尚不得知,秦筝现在可是个狡猾诡诈之人,在彻底打开金券的大门之前,此人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