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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庄的弟子不敢再嘀咕,可这些却传到了清虚的耳朵里。
    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叫前面的人都让开了一条路,越过众人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最前。
    苏耽讨厌和尚,更讨厌道长,就算武当在这场大战里站在了地藏神教这边,他依旧无法全然信任,他睨了一眼清虚,凑近张穆远,也没刻意压着声儿故意说:“黄龙山祭台上武当弟子勇猛非常,砍咱们的人可比谁都来劲儿,怎么转眼就变了风向,真武大帝哪里不好吗?你们不要他了,忙着跟我们一起供奉地藏神……嘁……虚假!”
    清虚道长嘴角一压:“……”
    张穆远是个和气人,但他脑筋清楚,温庭云能拉上武当必然中间有什么不好人前言明的买卖,于是淡淡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苏耽翻了个白眼:“我读书少,四谷主掉书袋我可听不明白。”
    张穆远温和一笑:“清虚道长明白就行。”
    清虚越过苏耽,用拂尘把他挤到了后排,同张穆远并肩而行,“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能省不少力气,贫道也不拐弯抹角,我和温谷主所图虽有不同,但彼此能互为臂膀,我要的他能助我,他要的,将来我也能助他,相辅相成何乐不为。既没有违背侠义伦常,于大家都有好处,这个‘利’字,换成‘益’更妥当些。”
    火烧百花宫之后,温庭云带着武当的人马赶回断水崖,把武当的人马安置好后,清虚曾直截了当地跟温庭云长谈过一次。
    温谷主要天下认可神教身份,摘除魔教恶名,从此往来再无阻碍,为此他不惜要把正道大派一举毁灭殆尽,清虚自知武当地位岌岌可危,更是对卫冰清一手遮天充满怨气和鄙夷,如此情况下,配合温庭云拔除这些腌臜苟且的人人鬼鬼,不但道义上说得过去,于武当恢复昔日执掌武林的地位也是有利无害。
    于是二人竟然一拍即合。
    温庭云走前曾言:“我以为正道烂成这样,武当虽被打压,还算一股清流,没曾想也是唯利是图,为争权夺利把你们随时挂在嘴上的道义丢到一边的伪君子。不过这个伪君子我喜欢,只要不碍我的事,武林霸主谁爱做谁做。”
    清虚拂尘一扬:“爽快。那贫道也说一句,地藏神教和他人的恩怨纠缠几代,凭你们自己壮大的实力是能重见天日,可要一个人人不敢多言,天经地义的认可,放眼望去,只有武当配给你们这个承诺。两派暗中联合,各取所需,都是为将来铺路。温谷主,事成之后,各自信守诺言,你管好神教安分守己,武当一派,有能力保你们在江湖里有一席之地,谁也不敢二话。”
    “如此,本谷主就笑纳了。”
    唯利是图的两人私下达成的盟约,在这风雨飘摇的动荡时期反而异常牢固,清虚并未全盘托出,张穆远也猜了个大概,二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也算默契了。
    又往前走了半盏茶的功夫,正到一个拐角处,突然一人伸出手来拉住了张穆远的袖子,张穆远眼疾手快就掐住了来人的喉咙,那人斗篷一摘,竟然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来人正是曾经的七谷主,傅严。
    苏耽冲上前就要打,清虚也十分戒备,但都被张穆远拦了下来,他看着那人平静如水的脸庞,仿佛换了个人似的,也是一愣,收回手道:“老七自叛逃神教后神龙见首不见尾,竟是躲在此处守株待兔么?”他往傅严身后看了看,细听片刻,没人,更是奇怪:“你一个人?”
    傅严淡淡地“嗯”了一声,“我是来带路的。”
    “傅严你这个叛徒!你还好意思出现?”苏耽对地藏神教的认同感极其深厚,这种莫名的情感倒是惹得张穆远多看了他几眼。
    听见动静,孟长令挤到前面来,见来人居然是他也发起了火:“叛徒当诛!!”
    他抽刀就要砍下去,傅严一脸镇定,只是侧身闪开了,并没有拿着武器格挡,他抬眸淡淡地看了孟长令一眼:“大谷主稍安勿躁,我是听命于九爷,带各位去金券大门的。”
    苏耽蹙眉,他知道温庭云私下悄悄地筹谋了很多事,可从来没有提到过傅严也是他的人,“你怕不是卫冰清或者那个曲尘叫来挡路的狗!”
    傅严一惯嬉皮笑脸,皮笑肉不笑和谁都能说上几句,今日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却收起了那让人厌憎的嘴脸,不为自己争辩,态度也淡淡地,孟长令提着刀还想砍过去,张穆远觉出不对,从胡琴里抽了一把软剑出来才生生挡下杀招:“大谷主莫急,他既然敢一个人来,还要诓咱们不就是自己送死么,且听老七怎么说吧。”
    “还老七呢!他配得上么?!”
    傅严有些感激地看了张穆远一样,拱了拱手,去腰间摸了一个东西出来,置于人前,那是一块铜制的令牌,边缘贴着金片,围成了一圈莲花的模样,中部凹陷下去一团暗红色的火焰,火纹中央刻着一个字——温。
    “无忧谷掠火令在此,可证我是奉谷主之命。”
    苏耽凑上前去细查,确实是温庭云的掠火令没错,狐疑地看着他:“你哪偷的?”
    这话说出来他也不信,温庭云的东西谁偷得到?那肯定是真的了。
    傅严朝着地藏神教众人鞠了一躬:“功过是非,事后任凭裁断。傅严无愧于地藏神教,不信我也该信谷主之令,诸位若有疑虑,可缚住我手脚,若有任何意外杀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