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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他从北京买回来的特产。
除了凌颂点名要的、国子监附近那间店里的蜜饯,其它也都是各样老字号的北方名点。
凌颂咽了咽喉咙:“你买了这么多啊?”
“嗯,我还给你爸妈哥嫂超超他们带了,刚才上来前已经给他们了,这份是给你一个人的,这些点心,……我不知道你以前尝过没有,你试试。”
凌颂伸手摸了摸,笑容灿烂:“多谢元初爸爸!爸爸有心了!”
他将包装袋一一拆开,每样都尝上一口。
这些点心,大多都是四百年前就有的,不过现在的做法更多、花样口味也更多。
温元初问他:“怎么样?”
凌颂将嘴里的蜜饯果子咽下,喝了口茶。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味道确实都还可以,但似乎没有他从前吃过的香。
“跟我以前吃过的,味道好像不太一样。”
温元初:“卖这些传统点心的店,配方一直都在调整改进,跟以前的确实不一样,而且现在的食物,普遍食品添加剂多,工厂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比不上人手工做的好吃。”
哦,原来是这样。
凌颂顿觉索然无味。
难怪他觉得,这蜜饯一点不如当年小德子偷偷给他买的好吃。
真叫人失望。
温元初似看穿他心中所想,犹豫问:“不喜欢吗?”
凌颂话到嘴边,改了口:“怎么会,元初爸爸特地给我带的,当然喜欢啦,谢谢爸爸,么么哒。”
温元初清亮的双瞳里映着他的笑脸,内心盛满喜悦。
凌颂顺手拿起块桃酥饼,塞温元初嘴里。
再把剩下的都收起来,放进自己的小冰箱。
“我留着慢慢吃。”
温元初点头:“如果不合胃口的,不必勉强自己吃。”
凌颂摆摆手:“放心,我是那样的人么。”
他才不会委屈自己呢。
温元初又把给他带的另一件礼物取出来,是一套棋具。
棋盘和棋子都是玉石质地的,十分精美,看起来还有些年头,一看就价值不菲。
凌颂举起一颗白子,对着窗外阳光细看了看,这玉的质地挺好,不是这个时代外头随处可见的假玉。
想起当年他寝殿里的那副棋,一时唏嘘不已。
“你把这个送我?这很贵吧?”
温元初解释:“这我姑奶奶的,她当年出嫁时家里特地给做的嫁妆,挺好的一副棋,整理她遗物时,我表姑说自己不会玩这个,顺手送我了,你上回不说想下棋吗?我才想着拿给你玩。”
凌颂想了想,说:“你不说你会么?真的会?”
“会。”
“那你陪我下一局试试。”
温元初的眸光动了动:“你要我让你吗?”
凌颂手里捏着棋子,想起来他上回好像确实跟温元初抱怨过,说那位不通人情的死鬼摄政王从来不肯让他。
但是下棋这个事吧,真要让了,他赢了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你这话说的,下都还没下,你就知道我一定不如你?”
他还不信了,他下不赢那个死鬼,还能连温元初都下不赢吗?
温元初没再说,不出声地落下第一子。
二十分钟后,凌颂纠结起双眉,看着棋盘上被吃掉一大片的他的白子,气呼呼道:“再来。”
温元初看他一眼,这回让他先下。
第二局更短,不到一刻钟,凌颂就已一败涂地。
他憋着火气,越挫越勇:“继续。”
第三局、第四局、第五局。
五杀之后,凌颂把棋子胡乱一推,趴到棋盘上,开始耍赖:“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就不能让让我吗?太不给面子了,爸爸变了,再也不是那个爱护崽崽的好爸爸了……”
温元初面无表情地提醒他:“你自己说不让的。”
气人。
就不能偷偷地让,不叫他知道吗?真不会做人。
他可真没想到,这人的棋艺竟然跟那个死鬼不相上下,且下棋风格都差不多。
单刀直入、杀气凛冽、速战速决,叫他毫无招架之力。
他都差点以为温元初被那个死鬼附身了。
凌颂很郁闷。
非常郁闷。
温元初将棋子一颗一颗捡回棋盒中。
凌颂盯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心神一阵恍惚。
片刻后,他的爪子伸过去,猛地扣住温元初手腕,拉到嘴边用力一口咬上去。
温元初的眼中有转瞬即逝的惊讶,但没有动,任由凌颂咬他。
半分钟后,凌颂松开嘴,呸呸两声,又栽回棋盘上。
一肚子憋了两辈子的郁愤,这样也不能发泄。
太生气了。
温元初盯着手上那一圈牙印子看了两秒,淡定拉下袖子。
“别闹了,起来吧。”
凌颂别别扭扭地坐起身,但不愿看他,垂着眼小声说:“棋具你拿回去吧,我不要了。”
“放你这,你要是想扳回一城,我随时奉陪。”
凌颂撇嘴,哪有那么容易。
他上辈子到死都没赢过摄政王一回呢。
“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朕要赢你一回。”
傍晚,温元初留在凌家吃晚饭。
凌颉刚从外头回来,看了温元初带回来的那些点心,顺嘴问他:“这些都是北京老字号的名店买的吧?要买齐全得跑遍整个北京城,一准又是小颂他故意麻烦你,你理他做什么,惯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