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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憋着一口血,忍痛道:“这位上仙,阿音她不是妖怪。她只是一个普通百姓,一个无辜的祭品。”
书生说到这里阿音那绿闪闪的目光暗自一沉。犹如翡翠上蒙上了浓灰。
阿音这次并没有激动,而是站在一旁捂着耳朵低声呜咽。
“阿音变成这样的确跟我有很大关系。说到底还是我太过于懦弱……”书生慢慢的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当年的阿音是一待字闺中的妙龄女子,长相极其秀丽,肌肤胜雪,眼眸澄澈,可谓是人间仙子。
因为阿音的这副相貌,自然也就让许多人迷恋。那时阿音与一书生指腹为婚,两人门当户对。所以两人亦是众人眼中的郎才女貌。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阿音的家在一夜之间就被追债的人给血洗了。
阿音因为恰巧出门而躲过一劫。书生父母这方替阿音还清了债务,领回了自己家——锦家。
阿音以为自己没了家至少还有夫家的二老。可是没想到当她跨进家门的第一步就遭受到了羞辱。
一个下人看着全身狼狈的阿音从门外进来,一盆脏水朝她泼去,淋了个浇湿。
阿音苦笑一声,竟是如此吗?那为何还要帮我还债领我进门?
阿音不曾理会,脚步虚浮的来到大堂里,冷风吹得她直发抖。
阿音还未曾开口便被椅上之人冷嘲热讽。
“别以为我家与你家我约为了亲家就可以直接到我们家来享福,做大少奶奶!”说罢将手中的茶盏扔到地上,碎了……
阿音忍住眼泪,“是,夫人。”
书生的母亲鄙夷道:“嗯,算你还识相。竟然如此我就把话给你挑明了。你,做我们家锦祺的妻子是不可能的!我们锦祺必须得拥有最好的,而不是你这个一无是处的人。”
阿音掩面而泣,却不敢大声哭出来,只能将心里的苦往肚子里咽。
锦夫人的话句句诛心,字字直刺她的心脏!痛得她快要窒息。
锦夫人见阿音沉默更加得意。
“早就听闻淮音小姐知书达礼,脾性温和,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淮音苦涩一笑,不知如何作答。可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她不能离开,她答应过锦郎要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锦夫人见淮音还不离开,耐心渐渐磨光。“淮音小姐是准备要赖在这里了?!”
“夫人,音儿答应过夫君要与他患难与共。所以,阿音绝不离开。”
见淮音语气坚决,锦夫人气得发抖,脸色铁黑,愤怒的扬起手往淮音脸上打去。
“啪。”的一声响彻大殿。淮音被重重的打趴在地,脸顿时肿起来。淮音捂着脸泪如泉涌却仍不服输,倔强的直起腰跪着。
锦夫人见淮音这样固执气得又想一巴掌打去,却被一骨骼分明的手拦住。
锦夫人怒目朝手的主人望去,不久便变得和颜悦色起来,全然没有刚才的凶狠。
身着卷云绣纹衣袍的锦祺气愤不已。
“母亲,你太过分了!儿子这一生只会娶阿音一人的。如若母亲下定决心想要针对阿音的话,儿子便带阿音走,从此浪迹天涯,再也不回来!”
锦祺将淮音扶起不顾锦夫人的追喊走出大堂。
见自己最宝贝的儿子居然这样跟自己说话,直接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淮音身上。
这个小贱人,一来我家就弄的这样不得安宁,得找个机会把她赶走,或者将她逼走!
就这样淮音住了下来,虽然表面是锦祺的妻子可私底下却是连婢女都不如。整日做着连奴隶都不如的重活。
每在锦祺不在时锦夫人就会想方设法的刁难她。
她不想对锦祺说,因为她知道锦祺爱她,她不想让他左右为难。她受多大委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还有锦祺。
又是一天,锦祺不在家。淮音以为锦夫人会如同往日一般拿着木棍来折磨她。
可是今天锦夫人并没有来。来的人是一群家丁,家丁将她绑住,绑得死死的,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毫无用处。
她被压到一空旷的地方,面前的是一圆形天坛。中间是一方形池子,里面涌着青色的水。
周围挂着一串串铜铃,发出阴森恐怖的响音。而在她两边的是跳着祭祀舞的祭祀人。
她急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拳头都捏出水来了。终于舞曲结束,两个祭祀人将她压到绿池边。
那祭祀人说出一句句听不懂的话,似乎在念什么远古咒语。
此刻锦夫人一脸得意的看着眼前的好戏,锦老爷也同其他人一般没做任何反应,在一旁冷眼旁观。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淮音多少有些了解的。最近都传河神发怒,淹了好几十人家的田,需要拿一些祭品才能平复河神的怒气。
于是锦夫人趁机提出以人献祭,美其名曰:“替河神娶亲。”
至于锦夫人真正的目的不用淮音想也知道是为了趁机除去她。
在那祭祀人快要将她推到那池子里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们想干什么!放开她!”
淮音心中欣喜,锦郎没有抛弃她。锦郎来救他了!
在锦祺快要踏上天坛时,锦夫人的一句话阻拦了他的脚步。
“你要是再敢走一步,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锦祺眼眸暗沉,捏紧骨间已经泛白了的手掌,指甲嵌入肉里他却分毫感觉不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