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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要长久住下的,少不了栽种这些花花草草,往后住着也更加舒心一些。
进新宅子杨晔没有张扬,就想一家人舒舒服服的吃顿饭,一日当年刚刚挣钱的时候,家里买了过年猪,他们杨家一家人邀上邢槐两口子一起聚在家里。
只不过岁月悠悠,小三年过去,他们这一大家人添丁加口,多了两个小孩子在院子里嬉戏打闹。
许秋荷生了个儿子,取名叫邢云野,小孩子刚刚出生的时候因为许秋荷的身子不好,个儿有些瘦小,养大了些却像他父亲一样,体格大的很,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同年纪孩子里最高最壮的了,虽比小湘将近晚了一年出身,可个子却比小湘还大。
现下刚刚学会走路便会在院子里追着小湘走了。
阿喜时不时要去搂一把摔倒的小云野,看着两个小孩子比两人的亲娘还上心着急,许秋荷笑道:“小孩子就要让他摔上几跟斗才走的稳路,由着他们俩玩儿。”
“小云野很、很喜欢小湘,就要追着走。”阿喜笑着拿拨浪鼓逗孩子:“这么小就知道追着喜欢的姑娘走了吗?”
吴永兰跟许秋荷皆是一笑。
杨晔从肉市里买了头羊回来,和邢槐正在处理,准备着夜里吃烤全羊,取出的羊杂做汤,搭配着解腻味最好。
阿喜逗完孩子便去帮着杨晔磨调料粉了,家里有杨夏和杨冬,原也是费不着他动手做事儿,不过他爱和杨晔一起做饭,这些年来家里境况变好后也改是不变的,一餐一食的做饭虽然平淡,其间的情谊却最是暖心的。
晚些时候,院儿里架起了铁架子,腌制过的全羊在火上冒着油汁,香味四溢,一家人先喝着羊杂汤暖胃,羊肉烤好后片着装进盘里供大家吃,三个男人照旧喝着酒。
阿喜先就喝了两碗汤,羊肉片的大块,没吃两块儿就饱了,他起身消食,自己去片羊肉,让杨夏和杨冬也去吃些。
两人十分高兴,像他们这些做奴仆的,哪里有和主人吃一样的餐食的道理,好些的人家兴许是把吃剩下的给奴仆吃,不济的便是奴仆再起锅灶,用糙米加糠食。
可杨家却是不同,这两年吃的好杨家人也待他们好,从无苛待之处,身子也养好了,两人一改当初买回来时瘦精精的样子,每次杨晔下厨都是他们最高兴的时辰,都说君子远庖厨,他们杨晔老爷不然,而且手艺还极好,每次设宴下厨的时候,夫郎总是记挂着他们,少不了他们的好。
他们踏实做事伺候着夫郎,杨晔老爷爱重夫郎,由此他们也讨了不少好。
入了七月离八月便不久了,乡试三年举行一次,逢子、卯、午、酉四年中的八月举行,今年恰巧是午年,也就是说乡试的时间将近。
现下县学里一片紧张氛围,昔日下学是最为热闹的,现在连下学时县学皆是一片宁静,学生们来去匆匆,只恨不得把十二个时辰变成十三个来用。
其实这种紧绷着的氛围早从几月前学政来巡考便有了。
每三年一次的乡试,参与的学子众多,为了裁减一定的人数减轻朝廷压力,只有通过学政巡回考试,成绩优良的秀才才能参加。
当时学生们怕不能通过考试,或者说是成绩不拔尖儿便紧张了好一通,毕竟这是乡试的准入条件,若这关都过不了,那便更不用说乡试了,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别说不指望过乡试,就是想去体验乡试氛围的机会都想不了。
杨晔课室里八个秀才,其中便有两名遗憾未能参与这次乡试。
学政的考试过了以后,学生们稍稍松了口气,却也不敢懈怠,毕竟重头戏还在后头。
县学里日日都在讲一些考试需要注意的事项,徐夫子更是不歇嘴的说,耳朵听得都快起茧子了,临考的前几日还请了个举人前来说一些考试的经验。
杨晔前头听的还认真,后头听腻味了也便懒得听了,李橙是一贯的不把这些话往耳朵里装,反正家里会派人领着去,到时候又是一番唠叨,他听的机会比旁人还多几重,倒是难为温寒,每次夫子说都听的极为认真。
考试要去省城参加,他们都得提前出发去适应环境,温寒问两人到时候到了省城是租民宅居住还是住在客栈里。
李橙在那边有亲戚,说一早就安排好了让他去住,至于杨晔,他打算住客栈。
前不久杨成打算在省城开一家福禧斋的分店,过去踩了点,省城繁华,听说客栈的环境很是不错,考虑到杨晔要去省城考试,早早就给定下了一间客栈,那时候还便宜,已经交了定金了。
温寒家境虽然不及两人雄厚,但是这两年来一直在跟杨晔做生意,又领着朝廷发放的银子粮食,生活虽谈不上富裕,但是日子过得也宽裕了很多,手头上也攒了些钱,这次上省城赶考村里少不了集资,倒是也不愁银子的事情。
如今问到两人都有了安排,他便听从夫子的话,去省城找夫子的亲戚。他对待学业刻苦,徐夫子很是喜欢看中,这些事情上总是照料一二。
文阳城离省城较远,坐马车都得一天半的行程,牛车则要两天,至于步行就更久了,他们县城还没听说谁要步行去的,就是家里再贫寒的秀才也会尽可能的想法子节约赶路的时间,不然到时候再路上花费的时间多不说,身体也给累着了,严重影响考试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