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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玉阙不会插手,但身为罪魁祸首的主子不一样,他挑拨季氏一党与我相互撕咬,坐山观虎斗。
    我现在占上风,但未来就不一定了。主子不断削弱我的权柄,逐渐将之前给我的特权全数收回,季清霜跟符克己勾勾搭搭,密函不断。
    目前唯一的破局点就在季婉月的身上,如果她在死之前成功将我与她腹中的孩子绑定,那么一切都还说,我和季清霜一人一个继承人,各凭手段,就看谁能拉拢到徐玉阙了。一旦季婉月失败,我将不得不铤而走险,走上满是尖刀的绝路。
    随着季婉月将要临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如今,符克己去了边塞,不知归期,皇城之中只剩下这一个皇嗣,还是个血脉高贵的嫡出,如果她生了儿子,几乎是内定的继承人了。
    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其他人都认为主子对这个孩子居于厚望。我若趁此机会与这个孩子绑定,那群自诩精明的墙头草很可能会倒向我这一边。对我现在的我来说,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人的忠心了,主子随时可能对我动手,我不知道他会启用怎样的底牌,我必须联合所有能联合的人,让更多的利益群体站在我这一边。
    以此拖延主子动手的时机,只要能拖到他死。
    就是我赢。
    朝堂中维持着诡异的稳定,所有人仿佛都遗忘了恩怨与分歧,等待着皇嗣的降生。
    在这种热切而又压抑的氛围中。
    隆兴十年,秋。
    符志日降生了。
    皇后季婉月诞下皇长子,皇后季婉月死于产后大出血。
    普天同庆,万人同悲。
    161、
    我气得摔了我那一柜子的瓷器。
    生气的时候摔东西是主子年轻时的习惯,没钱的时候也就罢了,等我有钱了以后,还是把这烧钱的坏习惯给学来了。
    我鞋底下碾着瓷器的碎片,气得骂娘,好不容易学来的一点涵养瞬间喂了狗。
    季婉月早死晚死都行,偏偏刚生出个儿子就死了。更要命的是,她生孩子前把季清霜给叫过去了,死前最后见的也是季清霜。
    季清霜已经跟符克己在私底下绑定了,现在闹了这么一出,不管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会认为这个姓季的皇后临终托孤,让自己的姐姐照顾这个孩子。
    这下好了,两个继承人都跟季清霜关系更亲密。
    我还玩个屁。
    越想越气,我顺道把旁边架子上的玉雕也给砸了。
    正在我原地跳脚,深感星辰暗淡、日月无光之时,下人来报:
    “季夫人来访。”
    季夫人,反应了好一会我才想明白,这是季清霜的称呼,我们现在还是名义上的夫妻来着。
    这婆娘现在来见我干嘛?来嘲笑我百般算计终成空?
    我在大堂与季清霜见了面,她的亲妹今日身死,她却穿着火红的唐装,红绸窄袍,上面上绣着云纹刺绣。披着锦衣的季清霜端坐在轮椅上,浓重的妆容掩藏了她真实的面容,繁重的珠翠衬得这个妇人华贵非凡。
    “李念恩,”坐在轮椅上的季清霜对站着的我伸手,指甲上涂着赤红色的蔻丹,“我们讲和吧。”
    季清霜愿意跟我讲和我自然是开心的,不过我们相互捅了好几月的刀子,恨不能把对方溺死在茅坑里,这时候她突然跟我来这茬,我第一反应是:
    “季清霜,你脑子终于坏掉啦?”
    季清霜挑眉,眼角猩红的妆像欲飞的翅膀,她瞥了我一眼。这一眼不带任何威胁意味,但过往被她压榨的记忆太过鲜明,以至于意识模糊的我下意识地开始乱讲话:
    “如果不是,那就是季婉月死了,所以你高兴疯了?”
    这话是我脑子坏掉的时候讲的,但不是彻底的胡话。在季府的时候,季清霜和季婉月这对姐妹花一直不合,季清霜嫌弃季婉月矫揉造作,季婉月嫌弃季清霜是个男人婆,她们两个相互看不顺眼,曾一度发展到有她没我,由我没她的境地。季老夫人也因为这对姐妹花的事情头疼,曾妄图调节她们之间的关系,结果反而激化了她们之间的矛盾,这对姐妹从偷偷地较劲变成了处处针锋相对。较劲的时候还好,两人都有留手,也没有输赢一说,等到她们俩彻底撕破了脸以后,高傲至极的季清霜就再也没有赢过。
    这并不奇怪,季清霜本质就是一个过度耿直的傲娇大小姐,哪里是季婉月这个擅长宅斗的心机贵女的对手,那些腌臜下作的招式季清霜不屑使用但季婉月玩地毫无心理负担,此消彼长,不可一世的季清霜在季府时一直被庶出的季婉月压在头上,永世不得翻身。
    或许是季府的记忆太过惨痛,哪怕在边塞呆了很多年,一提到季婉月时,季清霜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宛若泼妇。
    但现在,不论仇恨还是怨憎,季婉月已经死了,死在了她斗了一辈子的人面前。
    我主动提到了季婉月,季清霜的脸上波动了,她闭上眼抿着嘴,眉宇间闪过不忍与悲痛。再睁眼时,季清霜的眼神寒凉如冰,她冷冷地警告我:
    “李念恩,如果你再乱说话,就永远不要说话了。”
    我知道我的话语戳到季清霜的痛点了,如果我继续说下去,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讲和的希望就要破灭了。
    我捂住了自己的嘴,老老实实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等待着季清霜给我做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