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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吒回头又去看枕头,这回可清楚瞧见枕头那被浸湿的脑袋上伤口已经愈合了,凹陷也没了。狗子还有呼吸,还活着。就是摸着温度有点偏高。
奇了。
难不成这水跟它有关?
把狗子用浴巾包好了放在隔水的厚垫子上,将水收拾干净了,好在这房车质量好,水位也不高,没泡到什么重要东西。等忙里忙外的将东西收拾干净了,再用吹风机把狗子身上的水都吹干。
枕头的呼吸十分均匀,像是睡着了。只是还没有醒过来,被吹风机吹了半晌都没醒。
敖吒也不敢带他去宠物医院,它身上伤口不药而愈解释不清,敖吒也怕它被拖走切片研究了。
等都收拾干净了。看外头太阳都高高升起了。敖吒洗了个淋浴澡,不敢再偷懒,乖乖打坐修行,做了一个小时的功课,然后才从空间里头取出来一份自热米饭热了吃。
错过饭,那狗子还是没醒来。烧倒是退了一点。敖吒给准备好了水和狗粮,坐上驾驶位在国道上漫无目的地开着车。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也没有想去的地方。十五岁之前,他去过的最大的地方是县里,而且只去了一两回。
十二岁父母死后,他被亲戚养了两年多。
这两年多过去以后,亲戚就说他父母给他留下的小二十万已经给他花干净了,将他扔给了他年过古稀的独居姥姥养活。结果没半年姥姥也死了,邻里亲属又传了那个亲戚“吃绝户”,霸占孩子钱还赶孩子走。
那亲戚实在不想承认,又受不了非议。便四处宣扬说给敖吒找了个能修养身心的好去处。也就是道馆。还四处说什么道馆里头收费高,可对孩子好。正好敖吒因为野蛮生长太久了性子野,去那里更好。
他们说的天花乱坠,可敖吒真去了看见的却是一个残垣断壁面临倒闭的破道馆。里头只剩下几个岁数大的道士勉强撑着,靠着每年一次的庙会卖点小玩意赚点糊口钱。
那亲戚就塞给那观主两千块钱,将敖吒扔在道馆里头就再也不管了。
这回亲戚送的远,村里人不知道敖吒的情况,自然不会再生出什么是非来了。
要不是当初因缘巧合被路过的师父张清风带走,只怕现在的敖吒已经是一个为了生活不择手段的混子了。
那些村里的亲戚、邻居,虽说都见他可怜,背后嚼过那个极品亲戚的舌头,可正经伸手帮忙的,也就六姑敖月荣一个。
所以,如今敖吒离开了师傅师哥,想要见的,也就这么一个了。
车子一直漫无目的的开到下午,日头过了中午,就被阴云遮住了。
敖吒抬头看着天色,多少有些不祥预感。还没等他掐算,就听见手机响。拿起来是敖月荣的视频通话。
“六姑。”敖吒将通讯接通,将车子停在路边。
“哪吒啊,你跟你大爷一家还没联系呢?怎么你大娘跟我这要你电话?”敖月荣奇怪的问道。
听此言,敖吒目光一柄,大爷是北方的称呼,南方那边普遍称呼大伯。大娘也就是大伯母了。
他们不是旁人,正是那个打着养他名义侵吞他财产,又将他扔进破道馆里的所谓亲戚。
“从来都没有,他们也从来没联系过我。”敖吒说的也算实话。前些年只有他们儿子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他的电话,打给他后说是要结婚了,想让敖吒回去,说白了就是想让他给份子钱。
当时敖吒只说自己还在贷款念书,想要找大伯借钱撑些日子。从那以后他们就再没打电话过来了。
“这样啊,可对方跟我要你电话,我也不好意思回绝,就把你微信名片发给他了。他应该加你了。你要是不想联系不加就行了。你真一直没跟他们联系?那他们这办的也不是事儿啊,怎么说你都是养在他们身边的。”
“这是一句两句说不明白。不过六姑你最好理他们远点。”敖吒提醒道。
“什么?”敖月荣没听懂。
“免得他们挨雷劈的时候连累到您。”说完,敖吒挂断了电话。可巧天上炸响一颗惊雷,震撼天地。
敖吒抬头,一道闪电将天空劈成了两半。
敖吒掐指算了一下,有些犯难的砸砸嘴。拿出手机搜了一下距离他最近的一个有地下停车场的旅店,竟然有二十多公里。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
在网络上下单以后,敖吒将手机收进抽屉里去,随后一脚油门下去,车子掀起一道飞烟绝尘而去。
二十分钟后,天降暴雨,敖吒头顶着雷声总算跟着导航到了预定好的宾馆,将房车停到地下室,跟着服务员领了房卡进入预定号的房间。
这里住一宿就要一两千,却是附近唯一一个有地下停车场的宾馆。
枕头被安置在门口,躺在敖吒自带的枕头上。还没有醒,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不过敖吒还是希望它最好是在退房离开以后再醒过来。否则它随便在这宾馆里拆点什么,都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这时,隔音的窗户竟然响起“砰砰”的声音。
敖吒到了窗口,眼瞧着乒乓球大小的雹子伴随着狂风砸在玻璃上,没有丝毫惊讶。
他虽说不能像师父、师哥那样算到太多的东西,可提前一两个时辰算这些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现在正值庄稼生长时节,这一场雹子下来,不说颗粒无收,也是陪的成本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