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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走到了他的旁边,很是自然的拿过了雪满手中的薄薄竹叶,凑近了嘴边略微用力。
和表现得相当拙劣的雪满相比,太宰治能够吹出一首完整的小曲。风扫得竹叶沙沙作响,搭配上那有着几分韵味的小调,让人的心境不由得平静下来。
“这是我平时叫尾兽开饭时候吹的。”
太宰治一句话破坏了气氛,“没有那群傻白甜‘吧唧吧唧’的跑过来还有些不习惯。”
然后就是,向对方道歉。
深吸了一口气,太宰治直直的看向了雪满,“之前的那件事……”
“抱歉。”
“抱歉。”
两个人同时开口,错愕的情绪同步的浮现,“都是我的错。”他们再次异口同声。
“我们这是干什么啊。”
连续同步了两次,生怕再次说出同样的话的太宰治比划了暂停的手势,“我先说,OK,之前发现了那个工作人员心怀不轨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阻止他,让自己陷入了危险的境地也是我的不对,我应该多考虑一下你的心情。”
“我也……”雪满摇摇头,“被其他人盯上是他们的问题,不是你的;我却朝你发了脾气,抱歉,我应该更冷静一点才是。”
作为年长了对方那么多岁(……)的人,雪满事后也有认真的反思自己,他怎么会因为这件事和太宰治计较?
这有什么好计较的,该被针对的分明是幕后黑手,而不是太宰治。
“不,你还是不那么冷静更好。”
觉得玉姬说得颇有道理的太宰治摇摇头,“你要是太冷静的话,我会觉得你也不是那么的喜欢我,不是说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吗?因为喜欢着对方,所以智商不知不觉间就消失了。”
“要是你能够从头到尾都维持着自己的理智,那反而是不够喜欢的证明?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啦。”
太宰治挠了挠脸颊,主动拉起了雪满的手,“我不是故意说那些话……”
不知道是不习惯,还是恐惧——太宰治无法让自己完全依赖着某一个人,当他发现自己有这个倾向的时候,就会忍不住的去用一些行为,去打破这个局面。
就好像他永远都很坚强,永远都不会被伤害一样。
“我知道。”
雪满略微用力将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一只手在太宰治的背上轻轻安抚,“你不用为了这些向我道歉。”
玉姬和他分析过——没错,两个人找了同一个恋爱分析大师——太宰治这样的行为,可能是出于不够信任他,或者说是不想完全的信任他。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
太宰治就像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小孩,一边渴望着他人的爱,然而当他人说着我爱你的时候,他又疑神疑鬼了起来,觉得对方这是在敷衍他。
想要让这样没有安全的小鬼改变,只能陪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不是用言语,而是用行动表明,自己绝对不会离开。
久而久之,这个小鬼就会变成世界上最温柔的那个人。
不过太宰治还是算了,他保持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不用变得温柔也没有关系。
“我还要更加努力才是。”雪满低声的说。
“努力什么?”太宰治不由得抬起头问他。
“更喜欢你。”
雪满用手撩起了太宰治的刘海,在对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眼中有着不容错认的怜惜。
他还有进步的空间,要更加努力的喜欢太宰才行。
.
希斯利最终还是把对着太宰治威压动手的那人给找到了。
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得有些恶心的人说着自己的悲惨故事,希斯利面无表情的听,最后只留下了一声冷笑。
“你只是他们手中的一把刀,这种事情我还能分得清;只是你的家人的性命,是靠着你做的恶心事才能救回来,你应该看看他们脸上的笑容,时刻告诉自己,他们能够再次绽放微笑,是以一条鲜活的人命为代价。”
“嗯?你是想说太宰他没有死,并不能说是以人命为代价?”
“这个时候还想着狡辩,要是没有雪满在旁边守着,太宰他非死即残,一个演员,或者说一个普通人,有着这样的生命危险,你还敢说不是以人命为代价?”
“有功夫在这里和我辩论,不如把那边的门打开,自己去和你的家人解释吧。”
抽出了墨镜架在鼻梁上,希斯利大步的离开,他看着那两个互相握紧了手,眼睛里面满是难以置信的小孩,轻轻的勾了下嘴角。
“我认为所有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无论这真相是好是坏。”
他拿出了两张邀请函,放到了旁边的小桌上面,“这部电影的主角,就是你哥哥谋害的对象;当然,太宰本人没有受伤,这部电影也会好好的上映。”
“你们的哥哥,确实是个好哥哥。”
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希斯利从病房离开。
作为导演,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电影拍完了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还有剪辑配音等一系列让他都感到头秃的事情。
宣传倒是能够交给专业的团队,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新鲜出炉的片花被放出去。
不出希斯利所料,有了太宰治那张脸,就算片花只是截取了几个简短的片段,都引来了剧烈的讨论。
再加上最近娱乐圈里面大瓜不断,好几个明星被爆出了惊天大料,吃瓜的人就像是在瓜田里面上下乱跳的猹,根本不知道该吃哪一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