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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父亲。]
[……]赖光无奈的叹口气,没有在继续说下去。
听到父亲的叹息声,鱼姬悄悄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又很快的低下头去。
她啊,果然是个麻烦……
……
寝室里的闲鱼从噩梦中醒来,她坐起身,视线一片朦胧,稍微动了动,便有水滴从眼眶跌落,又从脸颊滑落到嘴角。视线变得清晰了起来,可太阳穴的位置却传来一阵阵的钝痛。她抬手揉揉,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手脚都是软的。
她心里还记挂着事情,不能够一直待在寝室里,转了下手脚,闲鱼爬了起来,穿上衣服走出了寝室。一到障子前的时候,那股陌生又熟悉的恐惧感再次席卷上来,当闲鱼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在后退。
抬头看向前方被拉开了一点的障子,闲鱼有种想要跑回御账台用被子把自己藏起来的冲动。可是她知道不能这样,强压下那股让人窒息的恐惧感,她艰难的抬着步子,移开障子踏出了房间。
鱼姬,我知道你很害怕,其实我也是。可是我不能一直躲起来,我还有必须做的事情。 ,
带着挥之不去的恐惧,闲鱼出了门。她走后不久,乱端着点心急匆匆回到了寝室,一边走一边喊着“药研哥的药超级苦的,不过没关系主人,我帮你拿了点心。虽然这个是清光早上做好的,但我也有帮忙哦!”说着他掀开帐子,却发现被窝里空无一人。
乱怔了下,赶忙将点心放在一边,扭头喊道“不好了药研哥!主人不见了!”
离开了寝室的闲鱼并不知道药研和乱正在寻找自己,她一个人跑到别院,在歌仙的院子里找到了正在帮忙修剪花草的髭切和膝丸。歌仙与膝丸坐在箦子上,前者正在传授他插花的知识,而后者拿着工具,很认真的在修剪着。和膝丸相反,髭切正在院子里帮忙娇花,他直接提来一桶水,举起来一口气浇在了盛放中的菊花上,直接把开的正好的花打蔫了……
髭切对此却非常满意,他笑道“叶片和花瓣上滚着水珠,真是好看啊…不对,这个好像是风雅来着~!”
“……会淹死哦。”正好看到这一幕的闲鱼有气无力道。
“是这样吗?那么……”髭切顺着声音笑眯眯的回头,想要让闲鱼帮忙收拾。只是当他回头见到她的那一刻,便又将到口的话收了回去。面上的笑意有片刻凝结,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髭切改口问道“鱼酱是来找歌仙吗?”
“我是来找膝丸的,有事情要拜托他。”闲鱼说完便朝着膝丸与歌仙所在的箦子走去,走了两步,她又忽然回过头来,道“还有啊,不要乱给我起绰号,我的名字是鱼姬。本来就是个水产名,加个酱好像更惨了……”瞬间成水产变成了罐头。
髭切虽然不知道她话中的中文梗,但从她的话中也猜测道了什么,回道“那也不错呢,和鱼丸弟弟很搭。”
“兄长!不是鱼丸是膝丸啊!”箦子上的膝丸一把捏断了手里的花。
“……”歌仙苦笑。
提醒过兄长后,膝丸才意识到手里的花被他捏断了,他赶忙对歌仙道了歉。后者摇摇头,从中间剪掉被捏断的花梗,道“不用介意,今天你们也帮了我许多。既然主人找你,就快点过去。”虽说出了点意外,但也只是一朵花而已。
得到歌仙的原谅后,膝丸才从箦子上跃下,走到鱼姬的身边道“主人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去做吗?”
闲鱼有些不好意思,她道“是这样的,我听说膝丸是斩杀过土蜘蛛的刀,想要拜托你帮忙……”
“没错呢,所以也被叫做虫丸了。”髭切插嘴道。
“不对,是蜘蛛切丸啊!”膝丸赶忙道,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蜘蛛切丸也不怎么好听otl。膝丸有些无力的解释道“是这样的主人,在这千年间,我和兄长都被改了很多次名字,所以有时候连自己也会忘掉……”他还记得趁机为兄长辩解一番。
可髭切显然没有体谅弟弟的良苦用心,他道“是的,没准是弟弟记错了,真的叫虫丸哦。”
“我才不会记错自己的名字呢!”膝丸反驳道,可面对髭切那副随便什么都好的样子,他反而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对兄长感到无力,膝丸不在纠结于名字,道“忽然提起土蜘蛛…该不会是那家伙来了?”是因为溯行军的关系,时间提前了。
“嗯,父亲说很快宫里就会下旨,命他在夏越之袚前讨伐土蜘蛛……”闲鱼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髭切道“原来如此呢,是赖光啊,他还真是个笨蛋呢。”
“诶?”闲鱼被他这句话弄得满脸疑惑。
髭切抬手揉了揉闲鱼的脑袋,并没有解释刚才那句话,只道“放心交给我们,虫丸可是很有经验的。”
“虽然我不是虫丸,但兄长说的没错,姬君不用担心这个,我会保护好赖光的。”膝丸附和着哥哥的说法,察觉到闲鱼不自然的脸色,他别扭的关心道“请主人先照顾好自己。不然的话,不论是我还是赖光,都无法放心离开。”
“也不需要为进宫的事情烦恼。”歌仙走了过来,他手中被修剪好的花递给闲鱼,道“姬君已经非常出色了,宫里遇到的一切都不足以成为你的压力。况且即便会发生什么事,你的身后也都还有我们呢。”
“谢谢你们。我没什么事的,回去睡一觉就好了。”闲鱼有些意外,毕竟在她眼中,歌仙一直都是个温柔风雅的君子,却没有想到还有这样强势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