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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鱼习惯性的摸摸茨球毛毛, 抬步走到那位哭喊的贵族公子面前,看了眼他怀中的双刀,问道:“川沢家的,你送出族中珍藏的宝刀,得到家主允许了吗?”她感动作为丈夫为妻子安危所做的努力, 可私自送刀却也会引来倾族之祸。
听到有人认出了自己的出身,那位川沢一窒,随后解释道:“父亲卧病在床,我就是川沢的族长。我父祖虽然是曾随满仲大人争战的武将,可我并不擅长武艺,与赖光大人到京都后,便从了文职,这刀放在我手中毫无用处。”
闲鱼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她道:“把刀收起来吧,你的主人可是[朝家守护],犯不着为鬼怪之事牺牲父辈的刀。”
“我…我确实是给源氏丢人了,但我没有办法,赖光大人又不能轻易离京,父亲也不允许我因为私事打扰他,我…我……”这位川沢公子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不是做武将的材料,提到无奈处竟然失声痛哭起来。
五岁时父亲为锻炼他的勇气将他丢到乱坟岗与死尸共眠,这本是武家磨练幼子的常用方法,可没想到在他这里起了反作用,他从此变得极为抵触武家的一切。武家向来是立长不立贤,族人即便不满意也只能选他做少主,幸运的是,当时满仲大人正好决定推嫡子赖光去京都的政治中心,他便趁机自荐,顺利走上公家道路。原以为自己这么做是对的,可现在妻儿失踪,他百般无力,又深深憎恶起曾经怯懦的自己。
看他哭的这么伤心,膝丸的表情复杂的很,他难以置信的压低声音道:“若是满仲看到,怕是要活剥了他。”
“是这样啊,满仲已经出家了呢。”髭切笑眯眯的说着。
“哈哈哈,如今看来,倒是美女丸做了好事啊。”三日月感慨着,被儿子带入佛门的满仲,可真是大变了模样呢。
美女丸是闲鱼叔叔源贤的小名,每次听到这个闲鱼都要惊悚一下,她挑了下眉毛,努力收回乱飞的思绪,对川沢道:“等见过城主,我们便出发讨伐丰原城之鬼,你且先回去等待消息吧。”
“咦?巫、巫女大人……”川沢还没反应过来,闲鱼就已经带着人走了,他匆忙追了两步,但中途就被拦下。看到膝丸身上笹龙胆的家纹,川沢吓得缩了回去,这次可不敢继续追了。
离川沢老远之后,狐之助才趴在小夜的怀里垂头丧气的道:“为什么啊审神者大人?明明是这么好的机会,刀是那个人自愿送出去的,我们就算是拿了也没什么啊。”他不是说了他就是川沢的家主,古来没落就将宝物送人甚至卖出的家族也很多吧。
“他父亲还在,他也没有正式接任川沢家主的位置。”来中将府拜见赖光的家臣是他父亲而不是他,闲鱼是见过这个家纹的。她摇摇头,很是无奈道:“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可那毕竟是为祖父立下汗马功劳的元老。”
“那好吧。”狐之助失落的将脑袋埋进小夜的怀里。
三日月抿着嘴角捻起掉落在闲鱼发丝里的小花,姬君现在对源氏的归宿感越来越高了呢,也不知是不是好事。
就如闲鱼所猜测的那样,川沢的家主还不是那位天真的少爷,她前脚刚离开,真正的川沢家主便拖着病重的身子赶到了伊势。看到儿子,想通了的老父亲倒也不再责备他孤身带刀寻妻,但当他从儿子嘴里听到有源氏巫女答应帮他进丰原城的时候,本来就生病中的老家主险些气死。什么赖光大人派来的巫女和武士,主公家根本就没有巫女!那分明就是前段时间去伊贺的姬君和随行的诸位近卫大人吧!
“你竟敢让姬君为你的私事去丰原冒险!!”老父亲这会儿什么病都吓没了,作为满仲的武臣一巴掌便将熊儿子抽出三米。
川沢家主吓得不行,立刻便带着儿子到闲鱼的下榻处拜访,并送上莺丸和大包平双刀。他知道姬君要进丰原城绝不仅仅只是为他儿子,更大可能是为了解除赖信大人的危险,可尽管如此,儿子命令主人去冒险,这也是重罪。况且赖光大人非常在乎亲人,知道了非得要了他的命。
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的老臣,闲鱼没有收下双刀,她道:“你们不必如此,我本来就是去解决丰原之事的。”
“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若是将他看管住,便不会发生这种事。莺丸与大包平还请姬君收下,不然我父子实在是无颜面见主公!”虽然这时代还没开始流行切腹,但老人面上已有豁出命的决绝。
“请不要怪父亲,这都是我的错……”川沢公子这才意识到严重性。
闲鱼大概知道父子俩的想法,却也有些哭笑不得,赖光爹哪里会因为这种乌龙事就喊打喊杀啊,他又不是满仲爷爷。话虽如此,闲鱼还是好脾气的应道:“刀我收下了,父亲大人那里我会解释清楚。”她确实是挺想要刀的。
“多谢姬君!”川沢家主欣喜道。
川沢父子走后,狐之助从人群后面蹦了出来,它顶着茨球忽然闪光的眯缝眼趴在审神者的膝盖上,兴奋道:“太好了审神者大人,快点把两位大人唤醒吧,人多了,在丰原城也安全些!”谁知道那地方现在是什么样呢。
“在这种地方唤醒他们,还真是有些过意不去啊。”闲鱼道。
“说来也是,莺丸大人不喜欢战斗呢……”
狐之助喃喃自语的话成功让闲鱼拿刀的手顿住,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没让他们继续等待,将灵力注入…可就在此时,浓郁的妖气忽然出现,驿馆的结界被打开,头上传来破空的声响。